最後還是又去沐浴了一迴。


    等他迴來,大雨緩和了不少,溫晚有些昏昏欲睡。


    感覺到他重迴身側,溫晚便熟稔的攀過去。


    「您看看我。」


    弘曆側身攬著她,笑看她倔強的睜著已經快要迷糊的眼睛。


    「您看我,體貼細心未有,琴棋書畫皆忘,聰慧伶俐不足,女子之柔美婉約…一概不沾。」


    「倒是一張臉尚且能看,可紅顏彈指老不說,這世間美人兒數不勝數,各有千秋。」


    弘曆慵懶的撫著她的臉頰:「那又如何?」


    「這世間,唯你一人爾。」


    「你的確不甚體貼,可你並不虛情假意,琴棋書畫,我會便是,便是教你,也是…閨房之樂…」


    「至於聰慧伶俐,何為聰慧?三年一次科舉,那三百中榜士子在我眼中,才堪聰慧二字,你莫不是還想去考個狀元於我?」


    「且你從不矯糅做作,更不貪心無度,肯給的,必然真心實意…」


    「至於這美貌…世間美人再多,心心也隻此一個罷了。」


    溫晚被哄的心花怒放,「我當真這般好?」


    「當真。」


    「絕無虛言。」弘曆看著她的眼睛。


    「那…若是…」


    「有人與我相像呢?容貌,或是性子,或是旁的…」溫晚又不安起來。


    「你呀,這也能擔憂?」弘曆笑的分外寵溺:「難不成我會分辨不出?」


    「並非問您能否分辨。」溫晚抓著他的衣襟,她的手指不小心就觸到了他的胸膛,弘曆將她手指捉住,然後俯身就要吻上去。


    溫晚偏頭:「我隻是怕到時,我分不清。」


    「恩?」


    「我分不清,那時,在您眼裏,到底誰是誰的替身呢?」


    弘曆終於認真了些,他撐起身子,看著她:「原你是怕這個?」


    「可你不知,我心悅於你,覺得你樣樣都好,但若有人學你,我卻是極厭惡的。」


    溫晚還是不太放心的樣子,「若是,有人像過去的我呢?」


    弘曆心道,兜兜轉轉,心結果然還是在這裏。


    故意逗她:「從前的你,那自然是夢寐以求…」


    溫晚愣住了。


    然後輕輕嗯了一聲,手也不攀著他了。


    弘曆趕緊把人抱迴來哄,「從前的你,也隻能是你。旁人再像,皆不是你。」


    「心心莫怕。」


    溫晚像被踩了尾巴,在他懷裏掙紮:「我才不怕。」


    「我何須怕?您當我是那白菜?隨隨便便就得了?」


    「我是娘娘教養出來的,任憑是誰,也不可能與我一般!」


    「娘娘愛我疼我,才造就我這般性子,縱然容貌如我,可這神韻氣勢,定然不同!虧的您還擅畫,這點兒都不懂麽?落筆差之一毫,便是天地之差。」


    弘曆最喜她這般神情,一用力,將她拉在自己身上,她這氣勢便弱了下去,偏她還想維持,就隻能撐起身子,又力氣不夠,就顯得十分可愛了。


    「心心說的極是。」


    「可你忘了一事。」


    「不止額娘疼你愛你,你之所學,哪樣兒不是我親手所教?」


    溫晚很是勉強的承認了:「也罷,就算您也養了。」


    「那便更難以像我了。」


    「您如今,心中是天下萬民,朝堂社稷,哪有從前的閑情逸緻?再也養不出我這般的小女子了。」溫晚頗驕傲的抬了抬下巴。


    「可惜此事也隻有我這般聰慧之人才懂。」溫晚越發得意。


    弘曆也不拆穿她,隻點頭附和。


    「若有人蠢笨,非要揣測您的心意,養一個我這般的出來,以為可以投您所好…」溫晚笑了起來。


    「恐怕就要挨板子了。」


    弘曆笑道:「何止挨板子。」


    誰敢如此,需得滅他滿門才好。


    「無人可以染指我的心心。」他目光幽深。


    學她一般,也算沾染。


    溫晚雙手捧著他的臉:「我是不是該驕傲些?您這樣的人,竟言心中唯我而已。」


    「不管真假,都讓人歡喜,想散與天下人知曉。」


    她笑嘆了口氣,有些笨拙的親在他的嘴角。


    「還是罷了,若給旁人知曉,我這二兩身子,不夠給人吞的。」


    弘曆翻身,把她攏在身下,目光又變了:「不是說了,旁人不得沾染你分毫。」


    「卻是夠我一人的…」


    溫晚被親的迷迷糊糊,加之困了,聲音便越發嬌嗔,引的弘曆像是果真要吞了她似的激烈。


    她胸口往上一點的地方,已經一片緋紅。


    再往下,弘曆到底不敢了。


    一碰,就止不住了。


    沐浴迴來的弘曆重新把她攬緊,在她意識朦朧的時候,他似乎說了一句:「生死都是我的,乖,認了吧。」


    弘曆以往早起是不會叫醒溫晚的,生怕吵了她。


    但昨晚剛鬧了別扭,他晨起看著懷中嬌軟的她,便有些難捨難分,沒忍住,把她磨醒,溫晚不情願的嚶了兩聲,身子卻沒有躲開他,兩隻手不由自主的勾住他的脖頸。


    弘曆狠狠吸了口氣,把她裹進薄被裏,自己起身梳洗去了。


    這麽一折騰,溫晚便起的晚了許多,畢竟淋了雨,雖說沒有著涼,但也身子不太爽利,她懶懶的起來,低頭看了看,胸前一片觸目驚心的紅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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