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了飯館,杜芳主動幫忙清洗餐具和餐車。


    等忙完,正好是去學校的時間。


    原本蘭明月攔著不讓她幹,可是杜芳很堅持,最後說要是不讓她幹這些,那她就不好意思來吃飯。


    最後蘭明月也就沒有攔著。


    等到月底算工錢的時候,給杜芳也算一份。


    下午兩點,蘭明月三人離開,金沛也迴家去了。


    羅陽則是打算休息一會兒。


    正準備關門,趙遊走了進來。


    看著來的不速之客,羅陽冷著臉:“趙遊,你有什麽事?”


    “嘖——”趙遊伸手碰了碰桌上的茶杯,皮笑肉不笑:“怎麽?你出去賣飯,還給人家一杯免費的茶水,我來了連杯水都沒有?前半個月,誰還跟著我後麵巴巴的求我收他當徒弟?”


    羅陽沉著臉,倒了一杯水,道:“我現在已經拜了師父。”


    “我知道,那個死胖子嘛!”


    趙遊冷笑連連,眼皮掀了掀,斜睨:“你還真是本事!認誰不好,認個醜八怪惡心我?”


    羅陽:“……”


    “喏,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趙遊繼續說道:“你幫我辦件事兒,我就收你為徒!你不是想去飯店當廚子,拿鐵飯碗嘛?我推薦你!”


    “趙遊,我現在隻想好好守著這個店!其餘的,我不奢望。”羅陽表態。


    “市裏的大飯店,一個月三十塊錢工資!”


    趙遊拋出誘人的條件:“逢年過節還有福利!什麽水果罐頭,那都不用自己花錢買!”


    說完這些,趙遊從上衣兜摸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放進麵前的茶杯裏麵。


    “把這個東西,放到你們明天賣的菜裏麵!隻要你辦成了,我立刻兌現承諾!”


    趙遊走到繃著臉的青年麵前,彈了彈他肩膀的灰塵,笑:“羅陽,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做!”


    羅陽:“……”


    “我等你好消息!”


    “……”


    趙遊出門帶上了飯館的門,燦爛的陽光突然被隔在了外麵。


    羅陽眼神挪到茶杯,看著裏麵的死老鼠,眼神一寸寸冷下去……


    “杜芳?你知道附近哪裏有塑料廠嘛?”


    “你上課發呆,就在想這個?”


    杜芳好奇問道:“打聽塑料廠幹啥啊?”


    “我想去問問,有沒有一次性的飯盒。”


    今天賣快餐,幾個顧客想要打包帶走,可惜沒帶飯盒。


    既然是快餐,能打包帶走非常重要。


    要是手邊有飯盒,今天營業額肯定還能提升。


    “飯盒不都是鋁的嘛?啥叫一次性飯盒啊?”


    杜芳聽都沒聽過,道:“塑料廠還有飯盒?”


    “應該有吧……”蘭明月也有些不確定。


    她穿書過來,最遠就去過隔壁鎮,連市區都沒去過呢。


    依稀記得,一次性飯盒在80年代就出現了,但是現在到底有沒有,蘭明月不敢肯定。


    “我知道有家塑料廠好像可以做。”沈昱陽突然開口說道。


    蘭明月轉頭興奮問道:“你說真的?你確定?是哪家廠啊?”


    “這個……”沈昱陽無奈道:“我得迴去問問我爸。”


    “啊?!”


    “是這樣。”


    沈昱陽解釋道:“我記得聽到過我爸說一次性飯盒的審批,所以……晚上迴去我問問,告訴你?”


    “好好好!那就先謝謝啦!”蘭明月感激說道。


    “不用客氣,能幫你是我的榮幸。”


    “呃……”


    杜芳眼神在兩人身上來迴掃,捂著嘴巴笑,打趣道:“明月,我看以後有事兒你可以優先問問沈同學!”


    “去——”蘭明月臉一紅,道:“我臉皮可沒那麽厚,總是麻煩人家!”


    誰知,沈昱陽溫和來了句:“明月,我很喜歡你麻煩我。”


    蘭明月:“上課了!別說話!”


    晚上放學,蘭明月沒急著迴家。


    一想到蘭明宇和林秀秀在家,蘭明月就不想迴去。


    沈昱陽家裏司機來接他,蘭明月果斷讓他幫忙給家裏帶個話,就說她在飯館幫忙,要晚點迴去。


    “師父,現在這些活兒我一個人就能做。”


    羅陽主動把女孩手裏的菜啊,肉啊,全部搶過去,道:“你就去前麵寫會兒作業,休息一會兒。”


    “羅陽,真是謝謝你。”蘭明月沒有推辭這份好意,道:“我今天還真想偷個懶。”


    昨晚鬧得那麽晚,早晨蘭明宇又作妖,蘭明月是真的有點累。


    關上店鋪門,蘭明月趴在桌上,很快就睡著了。


    “師父,我做了道……”


    羅陽端著自己做的菜出來,就看到女孩趴在桌上,睡覺,窗戶灑進來的夕陽罩在她的身上,讓她看起來格外恬靜。


    這樣的女孩子,他怎麽忍心傷害?


    睡著的蘭明月,很快就開始做夢。


    她又一次看到了現實世界的自己。


    這一次,她的病房從醫院,挪到了自己屋子。


    什麽情況?她出院了?


    蘭明月走到“自己”麵前,仔細觀察,發現病床上的自己像是睡著了一樣,毫無反應。


    這時,外麵傳來說話和開門的聲音——


    “難得,你願意留下照顧月月,這是家裏的鑰匙,你拿好!”


    蘭明月一下子就認出這道聲音,是孤兒院的院長。


    不過……她不是退休迴老家了嘛?怎麽會來她的家裏?


    “明月很可憐,從小就被人扔在路邊!”


    孤兒院院長的聲音繼續傳來:“我記得,剛見到她的時候,她像是一隻迷路的小兔子,又可愛又可憐。和院裏其他孩子不同,明月到孤兒院已經大了,可她連自己爸媽是誰都不記得。”


    “真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麽!”


    “阿星,這裏就交給你了,我明天早晨過來!”


    “好——”


    蘭明月試著“穿過”房門,可是她每次出去,都會瞬間被拉迴“自己”身邊。


    沒辦法,她隻能聽外麵人說話,卻看不到是誰在外麵。


    阿星……蘭明月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麽個人。


    不知道院長從哪裏找來的人。


    還有……蘭明月看著病床上的自己,鬱悶:“她也沒死啊,為什麽就迴不來呢?”


    大概是太生氣,蘭明月一口氣憋到睜眼。


    周圍的環境瞬間刷上了一層年代感,蘭明月重重歎了一口氣。


    “醒了?做夢夢見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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