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周夕月獨坐閨房,恨恨地揮袖,桌上的物件猛地被全部掃落在地,聽到房中動靜,白淩以為自家小姐出了什麽意外急忙敲門,不安地問候:“小姐您怎麽了?沒事吧。”


    周夕月玉手一揮,冷聲喝道:“白淩,給我進來!”


    自家主子召喚,白淩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進閨房:“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周夕月恨恨沒有說話,白淩見小姐房中淩亂,周夕月心情煩悶,她也不想去觸黴頭,主動先蹲下來收拾著被周夕月掃落在地的物件。


    還沒收拾完,周夕月拄著下巴幽幽開口:“小白,你說陸哥哥他為什麽就是不喜歡我啊,我哪裏又比不上那個叫......她叫什麽來著!”


    白淩半蹲在地上,一邊收拾房間一邊說道:“迴小姐,那小賤人名叫安謹。”


    神情淡漠,語氣卻萬分狠毒。


    周夕月咬牙切齒:“就是,那個叫安謹的賤人!我身為當朝太師之女,她隻是個升鬥小民!周哥哥,他竟然因為那個賤民責罰於我!周哥哥竟......”


    話憋在嘴邊說不下去,周夕月猛地一拳錘在桌上,房中砰地一聲巨響,白淩嚇了一跳,抬頭看去發現自家小姐已經氣得麵色紫紅,她急忙開口道:“小姐您別往心裏去,那種小賤人,要收拾她的方法有的是,您可別氣壞了身子骨。”


    周夕月依舊氣不過,指著白淩冷聲喝到:“那你給我說,要怎麽收拾那廢物!”


    白淩嚇了一跳,她也不知道該出什麽主意,情急之下隻好隨口說道:“不如,直接把那小賤人毒死,永訣後患!”


    周夕月聞言一愣,眼中閃過思慮之色,想了想,她揮手把白淩招來:“明天你這樣......”


    第二天,有宮人來陸家,口述天子的傳召,陸雲璟走到安謹休息的房間看望一番,最後說道:“安姑娘,皇上宣我入宮,你可有什麽想要的東西,我吩咐,不,我迴來的時候為你買迴來。”


    安謹有些沒形象地趴在床榻上,抱著被子虛弱地搖搖頭:“想要的倒是沒有,但是陸大少,你可得陪我醫藥費,話說迴來昨天那女人是誰啊?”


    一說起昨日的經曆,不光是安謹氣不打一處來,陸雲璟也有些煩躁,隻是他不想在安謹麵前表露,於是微微垂著頭道:“她隻是,故人之女。”


    見陸雲璟不大想說,安謹頓感一陣無趣,她衝著陸雲璟擺擺手:“行了,那你快去麵聖吧,我一個病號,關懷什麽的,心到了就行了,別在形式上多做糾纏,本姑娘倦了。”


    安謹調皮一笑,陸雲璟微笑著搖搖頭,眉宇間盡是寵溺之色,他點點頭,帶上隨從跟著宮人離開了陸家大宅。


    安謹有些無聊地在床榻上翻滾,被陸雲璟這麽一打攪,她也睡意全無,想要爬起來畫畫,但一沒靈感,二來身體還是虛地厲害。


    正當她無聊之際,忽然有丫鬟跑來通報:“安小姐,周小姐前來探望。”


    周小姐?哪個周小姐?


    正當安謹一臉懵逼的時候,她從窗縫間瞥到了昨天那張招她落水的臉,安謹心中吃了一驚:那女人姓周?


    想要拒絕,但人已經走到了她的房門口,安謹不由得在心中吐槽:“這什麽丫鬟啊,就不能早點通知我嗎?人都到我房門前麵了告訴我又有什麽用?一點準備時間都不給,哪有這樣的家夥。”


    無奈,安謹隻能強撐著坐起來,裹著被子坐到床邊道:“周小姐,這是哪陣風把您給吹過來了?”


    周夕月滿臉笑意:“安姑娘,我是來給你賠不是來了。”


    安謹挑挑眉:“賠不是?”


    周夕月微笑著從白淩手中接過食物放在安謹麵前的桌上:“是的呢,安姐姐,昨日小女心有不愉,和安姐姐碰麵時有些衝撞了,還害你落水染上風寒,事後想想,小妹著實不該如此啊。”


    她指著桌上的吃食:“這是小女今早親自為你熬製的烏雞湯,這不是特地給你送來好補補身子。”


    見人家來道歉,安謹也不好擺臉色給她看,所謂伸手不打笑人臉,笑著跟周夕月客套幾句,周夕月放下食盒便轉身離開。


    出門後,周夕月見門口竟有一不認識的丫鬟在收拾院子,她心中一緊,從懷裏摸出一根簪子走過去塞到那丫鬟手中:“聽好,今天我沒來過這裏,知道嗎?”


    丫鬟有些發愣,周夕月不耐煩道:“哪來那麽多問題,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你答不答應?”


    丫鬟忙不迭地點頭,那根簪子可是價格不菲,天上掉餡餅不要白不要。


    坐在迴府的車架上,一想到安謹喝了自己加了料的烏雞湯後的狼狽相,周夕月就忍不住輕笑出聲。


    敢和本小姐作對,這就是下場!


    也虧得本小姐心懷善念,沒給你下毒,僅僅是加了點瀉、藥,否則保不準你此時已經命喪黃泉。


    雖然很恨安謹,但是歸根結底周夕月也隻是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小姐,對於親手殺人這種事,她還是做不來的。


    周夕月離開後,安謹打開食盒,嗅著誘人的香氣,她不禁食指大動,早上因為陸雲璟那家夥的探望,早飯沒吃什麽,這個時候安謹也腹中著實有些饑餓。


    一邊喝著雞湯,安謹在心中修正了些對周夕月的感官:看起來這家夥也不是太壞嘛。


    喝著喝著,忽然安謹腹中傳來一陣絞痛,她本就虛弱的身子這下更是有些吃不消,揮手招來丫鬟攙扶著自己去茅房。


    皇上把陸雲璟招過去,表彰了一下他前段時間在都督一事上的做為,給了他些賞賜便讓他迴府。


    路上陸雲璟買了些熱乎的吃食帶迴家,卻見府中丫鬟有些慌亂,他眉間閃過一絲不愉之色,揮手招來一人問道:“怎麽了?為何如此慌張?”


    那人見是自家主子問話,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把周夕月來訪以及安謹腹瀉之事一一稟來。


    陸雲璟眉頭一皺,周夕月竟然給安謹下藥?


    腹瀉不已的安謹癱在床上,喝著大夫開的苦湯藥,這會兒她也弄清了到底怎麽迴事。


    虧得本姑娘還對你心生好感,周夕月你原來是個笑麵虎?!


    安謹此時心中是羞憤難言,虛弱的身體被這麽一折騰更加不堪,恍惚間,她仿佛看見,陸雲璟為了自己打上周府,把周夕月那女人吊起來讓自己肆意責罰的場麵。


    她心中輕笑,在藥效的作用下最終沉沉睡去。


    看著她那有些疲憊的麵孔,陸雲璟打心底裏有些心疼,他給大夫送上診金,然後再一次問道:“等她醒來就沒事了嗎?”


    和善的老大夫輕撫胡須微微笑道:“陸將軍,您還信不過老夫嗎,放心好了,安姑娘隻需要稍稍調理一下,注意些飲食,每天喝一副我開的藥劑,七日之內,老夫保她康複如初。”


    送走大夫,陸雲璟迴過頭來已是滿麵寒霜,他揮手招來管家:“把之前服侍安小姐的那幾個丫鬟給我叫來!”


    將那幾人叫到跟前後,陸雲璟喝道:“你們幾個,是怎麽服侍安小姐的?我不是說過,要照著服侍我的標準來照顧她的嗎?”


    “吃的東西裏麵你們也不加檢查?這還僅僅是瀉藥,如果是要命的毒藥,安姑娘差點就要魂歸九泉了你們知道嗎!”


    陸雲璟心中怒氣難平,揮掌一拳打裂桌台,那幾個看慣了自家將軍笑臉的丫鬟何曾見過這等場景,她們跪倒在地諾諾不敢言說。


    陸雲璟氣急,在房中來迴走動:“說!周夕月她來到這裏都做什麽了?”


    那個在收拾花園的小丫鬟猶豫半晌,抬起頭怯生生地說:“報將軍,周小姐,她不知為何,臨出房門前叮囑婢子不要把她來訪的事說出去。”


    陸雲璟在她麵前站定,目如利劍:“她當真如此做派?”


    丫鬟嚇了一跳,在陸雲璟迫人的氣勢下快要哭出聲來:“是,是的,周小姐她確實這般說,而且,而且她還給了婢子一根發簪。”


    說著,她從衣袖中取出發簪,呈到陸雲璟麵前,看著發簪尾部烙著的周字,陸雲璟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他伸手從丫鬟手中拿過發簪,對著管家招手:“從今天起,她不用在陸家幹了,我不想再在京城中看到她。”


    管家應了聲喏,上前來不顧丫鬟的哭喊,蠻橫地把她拽走。


    管家出門後,陸雲璟冷聲對剩下的人說:“我早就說過,不管怎樣,都絕對不能收外人給的賄賂,平心而論,我陸家何時虧待過你們,京都所有的丫鬟侍從中,就你們的俸祿最高,甚至宮女跟你們比都差出一大截!”


    “再被我知道有人違規,她就是你們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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