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期拍攝現場後麵的候場室裏,蔣淵聽到前麵說“請遠心打開紙條”的時候,他就要準備上場。


    “看來遠心和蔣淵今天注定是要一起完成任務了!那讓我們歡迎第二位嘉賓——蔣淵!”這句話一落下,蔣淵便裹著大白羽絨服跑出來,和所有人打了招唿以後,對著鏡頭打招唿,“哈嘍大家好,我是今天的嘉賓蔣淵,很高興遠心哥上一期選了我哈哈,我的優點不多缺點一堆,十分符合這個節目,希望今天能和大家度過愉快的一天。”


    開場過後,又是常規導演說遊戲規則的環節,和第一期的那一段分毫不差,甚至語氣都一個樣,蔣淵在心裏想:為什麽每個綜藝一模一樣的趴還要重複,不無聊嗎?導演念完規則的時候,蔣淵也得出了答案,“他們也許真的不無聊。”


    到了寫紙條的環節,錄製現場外的楚棲行無故打了個冷顫,他總覺得有什麽事好像忘記提醒蔣淵了,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心裏隱隱覺得這個事很重要,危及自己性命的那種,但是絞盡腦汁,他也沒想出來個一二三來。一旁的謝舒揚也不停地說話,和各路人馬微信語音,他更是不能靜下心來思考這個生死攸關的事情。


    謝影帝的語音一條又一條,裏麵總是冒出“場地”“婚”“遠心喜歡”等詞。是的沒錯,謝大影帝必須要來綜藝的原因就是當著全國所有觀眾的麵給紀遠心求婚!


    和一旁的楚棲行聊完一些細節以後,他又撥通了導演的電話,開始背著紀遠心安排一切。楚棲行也沒告訴他家小祖宗,他怕一告訴,這一期綜藝大家看到的一定是無時無刻不在看著紀遠心傻樂的蔣淵。


    因為不方便露麵,楚棲行和謝舒揚隻是過來看了一眼,又去忙著布置現場、確認流程了。


    錄製現場,所有人寫完後,按照順序一個一個展開,簡單聊兩句為什麽會寫這個,有沒有什麽可以分享的小故事,隨後導演布置任務。


    到蔣淵他們這一組,先是紀遠心展示,他的紙條上寫著——不會做飯。紀遠心淡然一笑,“雖然在《園田記》裏大家看到過我包餛飩,但那是我僅有的會做的吃食,我的做飯技術幾乎為零,當時葉老師讓我大膽的試著做飯時,我切菜切到了手,炒菜炒糊了鍋,之後,葉老師再也沒說過讓我大膽的做飯這種話。”


    他說完以後,在場的各位都笑了,導演也跟著笑,清了清嗓子問,“那遠心這一期寫這個是想在節目裏學一兩個手藝,迴家做給謝老師吃嗎?”


    眾人的呦唿聲,打趣聲響成一片,紀遠心對著鏡頭露出一個略帶靦腆的笑容,他看著鏡頭,又好似穿過鏡頭看著鏡頭外的人,微微歪頭,悅耳的聲音響起,“是啊,想學會做一兩個菜,迴家做給謝老師嚐嚐。”


    這個狗糧簡直猝不及防,在眾人直唿受不了的唿聲中輪到了蔣淵,男生把紙條對著鏡頭,“唱歌”兩個字印入眼簾。


    “哦?蔣淵不會唱歌嗎?”導演驚奇地問,此刻的導演還沒有意識到潛在的危險,他覺得能當藝人,最起碼十八般武藝都應該會一點,可是他全然忘記了蔣淵是如何踏進娛樂圈的了!


    “嗯,從小哥哥就說我五音不全,在班裏千萬別唱歌,不然喜歡我的人都會被我嚇跑,但我長大以後,我覺得我唱的還行啊,但哥哥不同意我這個看法。”蔣淵完美複製了劉子昱的話。


    導演感到好笑,遂又問,“所以你是想讓現場各位和屏幕前的網友一起判定唱歌屬不屬於你的缺點嗎?”


    蔣淵衝著鏡頭笑了笑,“也不是吧,反正肯定比不過專業歌手,唱的不好聽是肯定的,大家多多擔待一下。”


    但也應該不會難聽到哪裏,我老公就覺得我唱的還不錯呢,蔣淵美滋滋的想。


    正在給肖默布置工作的楚棲行又無故打了個冷顫,覺得危險又逼近了一步。


    肖默接完電話就去聯係馮笑,當時曾答應過給他一個大獨家,謝影帝本人也表示了允許,這個求婚現場的直播就全權交給了馮笑,馮大老板對著電話合不攏嘴,一口氣不停歇地說:“好的好的您放心我都知道半小時內準時到我誰都不會說的放心放心那我就先掛電話去準備了好的到了聯係您。”


    所有的流程全部確認完畢,馮笑的團隊和設備也已經架好,就等著綜藝錄製結束了。


    許少陽不知道哪得來的消息,沒一會兒也現身在了錄製現場,身邊的是他的愛情——他的項野,倆人確認關係以後隻告訴了幾個好友,這是第一次正式成雙入對的站在聚光燈下。


    “揚哥,你不夠意思了,這麽重要的事不告訴我。”許少陽和謝舒揚擁抱了一下,旋即開始秀恩愛,“揚哥,這位是項野,我男朋友。”


    那驕傲的語氣,揚起的腦袋,飛走的嘴角,看的項野實在是忍不了了,最後一記鐵砂腿踢到許少陽小腿上,這麽個傻逼玩意兒簡直影響他在偶像麵前的形象!


    項野沒怎麽管許少陽的哀嚎,先是禮貌性的伸出手和謝舒揚握了一下手,“謝老師,好久不見。”然後憋了一會憋不住了,變成了一臉磕到了的表情,他喜歡的人要結婚了!是結婚!他是能見證現場的人!就問這種事情誰能忍住不笑呢!


    等最後一遍的流程確認完成後,沒什麽事的眾人決定去錄影棚看看他們的拍攝進度,等他們隱蔽的到了現場後,引入眼簾的就是紀遠心正在舞台上和另一位會做飯的明星學習。


    看那食材,看那配料,看那正在片著毛肚的紀遠心,謝舒揚就知道他在學做什麽菜了。謝舒揚雖然是北方人,但是對南方的美食情有獨鍾,尤其愛吃毛血旺和火鍋,所以,紀遠心為了他正在學做毛血旺。


    許少陽手摸著下巴,嘖嘖兩聲,“揚哥是真的幸福啊,看看紀老師專門在做揚哥喜歡的菜。哎揚哥,錄製結束你直接上去吃完咱們在求婚唄,別浪費了遠心哥的辛苦勞動。”


    “誰跟你咱們,是我跟遠心求婚。而且吃什麽毛血旺,你以後跟項野求完婚不親他?”謝舒揚沒好氣的反問,雖然他是真的很想吃紀遠心做的第一份毛血旺。


    突然被cue了的項野不爭氣的耳朵紅了,又聽到許少陽笑的憨厚,“嘿嘿,是哦,那我肯定會親,還要抱起來親。”


    最後一個字本來說的好好的,突然間變了調,尾聲上揚,尖叫出圈,還好同一時錄音棚裏炒底料的劈啪聲一同響起,蓋住了許少陽的怪叫。


    項野不動聲色地把手從許少陽胳膊上移開,隨即說了句,“你再亂說話你看老子還和不和你同居。”


    許少陽揉著被掐過的地方,抿緊雙唇不敢吱聲,他的愛情脾氣有點急,但是他喜歡,什麽樣的項野在許少陽眼睛裏都是完美的!他攬過項野,飛快地在男人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視線轉移到遠處那一鍋冒著紅油的毛血旺上,“讓我好好觀摩學習一下,迴家也做給你吃。”


    項野笑了一下,任由許少陽攬著,放鬆地靠在他身上了。


    大家各有各的事做,所以沒人注意到謝舒揚左手邊的楚棲行,這個男人已經越來越不安了,尤其是看著蔣淵,從心裏生出一種莫名害怕,但是這可怕的來源他怎麽都找不到,隻知道危險逼近,一會一定會出事。


    紀遠心畢竟是第一次做毛血旺,看起來還算那麽迴事。導演讓所有嘉賓們嚐了嚐,眾表情一言難盡,連蔣淵這個死忠粉都下不去嘴誇獎,麵前這個人和園田屋裏包餛飩的人真的是一個人嗎?紀遠心自己也沒忍住吐掉了,他對著鏡頭溫和一笑,“看來,我還得再多練習幾次,辣椒炒過了,好苦啊。”


    大家都笑出了聲,導演問,“我們可以提供打包服務,你可以拿迴去給謝影帝嚐一下。”


    紀遠心想都不想就說:“不行,不能給舒揚吃這麽難吃的東西。”他下意識叫了在公眾麵前不會這麽叫的叫法,但已經叫了出來,他的眼前已經自動飄過這期播到這裏的彈幕了,耳朵早已經變得紅通通了。


    謝舒揚在遠處聽著,看著紀遠心的動作,勾唇一笑,心想,我的寶貝啊,一會你不要害羞就行。


    等輪到蔣淵的時候,他拿麥克風的一刹那,楚棲行醍醐灌頂,所有沒想明白的此刻全都想了個明明白白。


    他怎麽忘記蔣淵唱!歌!難!聽!這件事了!雖然說蔣淵在他心裏是最完美的寶貝,但是總還是有一兩個缺點的,可是為什麽放著其他的小缺點不提,非要提自己的致命缺點呢。


    但是就算楚棲行早就想到這件事,他敢給蔣淵提?錄製《園田記》前一天晚上,他可是當著蔣淵的麵說他唱歌還不錯的,而且日後的一些洗完澡時刻,他都是在魔音貫耳中說出“唱的好聽”的那個人,他現在敢在死亡邊緣試探?


    這下好了,這迴所有人都會知道蔣淵唱歌難聽了。是真難聽啊,楚棲行懊悔不已,為什麽愣是沒有想起來這件事呢!他自己這邊心急火燎,蔣淵那邊從容不迫,跟著伴奏,唱出來第一句……


    獨屬於蔣淵的聲線順著麥克風流出來,吐字清晰,真的特別清晰,是那種小學念課文會被老師表揚的清晰,但是沒有一個字踩在點上。第一句唱完以後,所有人都出現了類似於懵逼的表情,而蔣淵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閉著眼睛正唱的開心。


    導演坐在那裏,兩隻手捂著耳朵,笑咧咧看著蔣淵,他一麵思考著如果這個從正片裏放出去,他們這一期一定會爆火,可是,蔣淵背後的男人,楚棲行會讓他放出來嗎?


    “可是真的好想放出來啊!”導演自言自語地說,“從來沒想過,這麽好看一小男孩唱歌要命啊,網友會很喜歡這樣真實的蔣淵,可以拉近他和粉絲的距離,對蔣淵日後發展特別好。對!就用這個理由來說服楚總。”


    導演自己嘚不嘚的聲音傳到了旁邊工作人員的耳朵裏,工作人員沒聽清導演在說什麽,就看見導演一個人在那裏說了好久,心想,別是被這魔音刺激到了吧?這綜藝還沒拍完呢,導演先瘋了,我工資還沒到賬呢啊喂?


    幸好,蔣淵一開始謙虛地說自己唱歌不好聽,所以隻要求唱了半段,音樂聲漸小,蔣淵最後一個字落下,謝舒揚的手終於放了下來。


    他晃晃腦袋,看著全程沒有遮耳朵的楚棲行說:“蔣淵這是在家裏經常唱,是吧,哈哈哈,挺好的。”


    楚棲行轉頭,一臉“你看我有想笑的意思嗎”的表情看著謝舒揚,後者尬摸了摸鼻子,“沒事,可以和導演說一下,這段掐掉,重新錄一遍。”另一邊為項野捂耳朵的許少陽瘋狂點頭表示同意,還說:“楚總,你放心,我和項野什麽都沒聽到。”


    楚棲行搖搖頭,“不會的,他不會讓所有人陪他重新錄的,蔣淵唱歌難聽的秘密,守不住了,唉,是我的錯。”


    眾人都以為楚棲行這麽說是因為他讓蔣淵上了這個節目,隻有楚棲行自己知道他這麽說是他在思考為什麽從第一次開始他就沒說實話,以至於蔣淵真的以為自己唱歌還不錯。


    黑曆史就此產生,蔣淵以後告別歌壇,就是楚棲行好像又騙了蔣淵一次……


    蔣·五音不全·淵唱完歌以後,眾人皆靜,蔣淵無緣抖了個激靈,好像有一股來自西伯利亞的冷風掃過,留下眾人都被吹傻了。


    “六個點點”的時間,主持人先說話了,“蔣淵,我見過的最誠實的藝人,說是缺點,真的是缺點,不像唐封,上期說自己的缺點是不會說話,結果他很會說話!”頓了頓,主持人又說,“我們這個節目太適合蔣淵了,蔣淵,要不要商量一下,當我們的常駐吧,和紀老師一起。”


    被點名的唐封低頭笑了一下,他當時差點就和蔣淵搭了那部喜劇,但是蔣淵選了《戰·黎明》,後麵他也多了解了一下這個人,確實是個有意思的人,如果以後有機會,他很想和蔣淵合作一下。


    “我就是不會說話啊,像這樣的場合我就不知道要說什麽,氣氛會不會在我這裏尬掉。”唐封輕鬆說著,紀遠心也笑著接上話,“我選的蔣淵,真的隻能和我一隊,我們倆都挺菜的。”


    蔣淵一個小人精早就知道怎麽迴事了,原來,自己唱歌果然難聽,好像已經不是難聽這麽簡單了,眾人已經搭了這麽多梯子,蔣淵跟著下去,他假裝很迷惑但又難過地說:“真的很難聽嗎?我好像也聽出來了。”


    等氣氛重新活躍起來的時候,主持人突然cue蔣淵,“那你平時在家會唱歌嗎?你男朋友是怎麽評價的?”


    蔣淵想到幾次楚棲行的違心話,微笑地對著鏡頭說:“我男朋友說我唱的還不錯呢。看來,今天迴家我得去買個榴蓮了。”


    外場的楚棲行突然膝蓋有點疼,項野一臉壞笑地看戲,時不時笑一兩聲,被楚棲行迴了一個眼刀。


    綜藝繼續錄製下去,所有人都在看著,等到快結束的時候,場內工作人員跑出來和謝舒揚說:“謝老師,最多十分鍾,我們就錄製完了,到時候我們會假意要懲罰紀老師的組合,給他們蒙上雙眼,帶著他們去現場。”


    這是早就和導演組說好的事情,導演和謝舒揚關係好,十分樂意做這件事情。一切就緒後,謝舒揚他們先去了現場,在他的示意下,馮笑打開了謝舒揚海浪的直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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