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卡——過!”王導喊完這句話,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今天一早上,他們都在重複拍攝這一個場景,ng都記不清n了多少次。


    這場戲主要是拍平行世界的安弋所經曆一切中最後一個遭遇,就是出現在安弋夢中操場被帶走,母親笑的詭異的那一鏡,齊意如開始的狀態很好,但是拍著拍著,越拍越找不到感覺,越著急出的錯越多。


    中途王導撂了大喇叭,直接衝著齊意如喊,“齊安弋你怎麽迴事,你是被陌生人經你媽同意帶走的,名義上不算綁架劫持,剛才拍的那是什麽玩意啊,太做作了!”


    ——齊安弋是導演取的名字,王大海一開始還叫平行時空的安弋,30歲的安弋,後來實在是太麻煩了,直接用演員的姓加角色名組成新名字,齊意如就是齊安弋,紀遠心就是紀安弋,後天迴來的蔣淵就是蔣安弋。


    “導演,對不起,我找一下感覺。”齊意如不好意思的道歉,同時還向周圍的工作人員致歉。王大海喘了一口氣,“休息十分鍾,你好好找感覺,爭取一會一遍過。”


    齊意如的小助理從人群裏穿出來,不停地為齊意如扇扇子,又把手裏的小風扇打開遞給齊意如,“如哥,咱休息一下,一會感覺就能找迴來了,沒事啊,拍戲麽,不ng不正常。”


    這個小助理幹的全都是小郝應該幹的活,他和小郝是完全不一樣的,除了工作上的事,生活瑣碎都是他在負責,他喜歡齊意如,和齊意如的關係很鐵,也喜歡這一份工作。所以這次的事情齊意如隻跟他的小助理張天說了,張天其實很不喜歡齊佳佳和小郝,他每次都為齊意如和齊佳佳的那種關係感到憤懣。這一次知道他哥在暗地裏擺脫枷鎖,高興的繞著自家小區跑了個大汗淋漓,他是齊意如身邊無條件支持他的人,所以,這段時間兩個人悄無聲息地跑片場,拍戲,商量好的應付那兩個人。


    “你剛才也看了,你覺得我問題出在哪?王導說的做作具體指一個鏡頭還是整個鏡頭啊。”齊意如坐在片場不遠處陰涼地的折疊椅上,眼睛埋在手心裏問身邊的人,張天快把自己後腦勺的頭發揪沒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又不懂演戲,他隻是個生活助理啊。


    正欲哭無淚,仰天長歎的時候,他看到紀遠心好像朝著他們走了過來,他垂在下邊的另隻手忙拍齊意如,“如哥如哥,紀老師好像過來了,你要不問一下紀老師,讓他給你一些建議。”


    齊意如鬆開手,一時不能接受白亮的光,眯著眼看到的正是離他們越來越近的紀遠心,他想都沒想就站了起來,“紀老師,你,您剛才…”他還沒想好怎麽說啊。


    紀遠心聞聲停下,麵帶微笑的等著齊意如把話說完,等了一會,還是先開口問,“怎麽了?有事嗎?”


    齊意如捏捏手,“有,紀老師,您剛才有看我拍的那場戲嗎?導演說我演的太做作了,您能給我點建議嗎?”紀遠心聽完笑了一下,“我看了一會,不知道王導說做作的是哪裏。我這麽說吧,你拍戲的時候,有時候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反而演不好,就會產生做作的效果。放鬆一點,其實你的演技挺好的,你要讓自己在戲中都遊刃有餘,這樣會事半功倍。”


    紀遠心說完拍了下對麵人的胳膊,“這話是謝影帝給我說的,我也在學習在摸索,就不能給你分享更多心得了。拍戲的學問挺多的,慢慢來。你還年輕,別擔心拍出來效果不好,那是導演要關心的,你是演員,你隻要將你認為的眼神形態等等你應該做的到位就行,一會加油啊。”


    齊意如聽了紀遠心一番話,心裏頗有觸動,謝過紀遠心以後,他坐迴到椅子上,重複了一遍剛才聽到的那些話。他的確是壓力很大,這次的導演是王導,搭戲的還是紀遠心,時不時還有場外指導謝影帝,等後天蔣淵就了位,他的壓力就會更大。


    不過一切都像是寫好的劇本,就是今天,就是剛才,他聽到紀遠心對他說“放鬆別有壓力,關注拍戲這件事本身就行。”他唿出一口長氣,心裏想,遠心哥這麽好的人,幸虧守住自己的底線沒和齊佳佳發生什麽,以後遠心哥就是我偶像了!


    重新整理好心情的齊意如又迴到熟悉的場景裏,繼續拍攝,還是ng,還是某個動作沒做好,不過他沒有再著急,而是將導演說的話和自己的理解融合,第三遍的時候,這一鏡終於過了。


    王導誇獎了兩句就去忙接下去的場次了,齊意如暫時沒拍攝任務,迴到化妝間休息。張天跟在他身後,叫了聲哥,不情不願地說:“剛才佳姐給你打電話了,我沒接,但是她一直打我就接了,說你在拍戲呢,她讓你拍完給她迴電話,哥咱們怎麽辦!”


    齊意如看著張天,後者大有你說一句正麵剛我就拿著棍子死磕到底的氣勢,淺笑一聲,他說:“手機給我,我給她迴個電話。”


    張天攥著手機,有點不想給,“哥,她要是說什麽難聽的話別放在心上,我們不跟她一般見識。”


    齊意如拍了一下張天的腦袋,“你哥我又不怕她,給我,沒事,這一天總要麵對。”說完他拿著手機去了屋外,電話響一聲就被接了起來,可見對麵之人一直握著手機,“喂,佳姐。”


    “拍完了?”


    “嗯。”


    “讓張天出來接我,我們好好聊聊。”齊佳佳咬著牙說最後幾個字直接掛斷電話,忙音環繞在齊意如的耳邊。


    這麽不給麵子要在片場裏鬧嗎,齊意如心裏想著,仰頭閉上眼睛,對張天說:“你去接一下她們,應該快到了片場了。”


    “嗯?他們怎麽知道咱們在哪?”


    “你是不是傻,他們隨便一查不就知道了嗎,這又是王導的戲。現在就去吧。”齊意如沒再說話,張天一步三迴頭的走掉了。


    等了好一會,齊意如終於聽到張天的聲音。一場硬仗要來了,他做好了準備的迎戰。剛站起來,就聽到張天那個標誌性討好上層領導的笑聲,思緒還沒轉彎,張天就推開了門,“楚總,蔣老師,您請進,請進。”


    蔣淵還沒開口,楚棲行先替他說:“不要叫他蔣老師,叫名字就行,如果不好意思叫名字,就叫蔣先生。”


    蔣淵不喜歡別人叫他蔣老師,他就是個演員,又沒有多少膾炙人口的作品,也沒有不可撼動的地位,老師這個詞他實在是承擔不起,“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他覺得被尊稱為老師的人應是如此,在他心中,他的專業課老師就是師者,還有經常被他叫的紀老師,紀遠心如果沒有演戲,那他一定會是一個很好的老師,一定會在他們學校隔壁的電影學院開辟一方天地。


    “好的楚總,好的蔣先生。”張天點頭哈腰的,恭恭敬敬的對他的頂頂頂不知道多少頂的頂頭上司和上司的男朋友。


    蔣淵笑眯眯地看著楚棲行,這人真是太懂他了,但因為楚棲行身邊不遠就是張天,後者以為蔣淵是在對自己笑,頓時嘴角扯的更大了,笑的也更傻了。


    “嘴張這麽大幹嘛。”齊意如上前拉開張天,“楚總您好,蔣淵今天就複工嗎?”


    “啊不是,我來看看,免得後天來了迴不來狀態,想看看你們拍到哪裏了。”蔣淵說完楚棲行轉身對他說:“那你現在就去找紀老師還是一會我和你一起去?”


    蔣淵說:“你和齊意如聊事情吧,我自己去,你一會來找我就好啦。”楚棲行點點頭,“好,自己慢點。”


    “知道啦,老…楚總~”蔣淵及時改口,悠哉悠哉地出了這個化妝間。


    老婆一走,楚棲行馬上恢複成冷漠到不盡人情的狀態,“你見過齊佳佳說的那個中年男人嗎?”


    齊意如下意識搖頭,“沒有見過正臉,和您說完以後我就經常留意佳姐外出,有一次在咖啡廳裏看到了,不過隻是一個半個側臉和背影。”


    楚棲行示意張天,小助理眼明手快的掏出手機,打開相冊,懟到齊意如麵前。楚棲行冷聲沉穩地問,“是他嗎?”


    齊意如仔細看了看那張上方帶了幻影,頭發和額頭被拉長的照片,皺著眉辨認了半天,“我隻能說像,但是不能確定。張天,哪來的照片?”


    張天收了手機說:“就大門口拍到的。”


    ——大半個小時前,張天拖拖拉拉地走,鞋底和地麵每一步都親密接觸著,然而,鞋底還沒有磨爛他就到了片場門口,隻怪距離太近。


    張天一邊等人,一邊思考一會的現場該是怎麽個樣子,一邊拿出手機看。等了一會兒,就看到不遠處兩個熟悉的身影,身後還跟著個人。


    三人站在張天麵前的時候,張天捧著個手機對著他們,手觸屏觸到了照相機,哢嚓一聲,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慌亂收了手機,但還是留下了一張沒有聚焦還有虛影的照片。


    小郝一看到張天,想撕碎他的心都有了,這人居然能和齊意如一起瞞著她們,還害得她被齊佳佳罵了好幾迴,後槽牙已經響過了幾迴。


    齊佳佳沒什麽可寒暄的,直接對張天說:“你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他不需要你這樣的助理,現在發揮你僅有的一點價值,帶路吧。”


    麵無表情,冷得要死,齊佳佳就是這樣一個人,對惹毛她的,觸她眉頭的,跟她對著幹的都會被這樣對待。張天想反駁,但他想到當時的紀遠心那樣神壇上的人都被齊佳佳整的一部作品接不到簡直等於被公司雪藏的事,他這麽一個小人物隻能抿嘴不語。


    “需不需要不是你說了算的,齊經紀。”他們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漠的聲音,但在張天聽來那比天籟之音都好聽,其他人還要迴頭,他隻需抬頭,就看到大老板楚棲行和老板娘蔣淵。


    齊佳佳毫不掩飾地蹙了眉頭,語氣中帶著怒氣,“楚總,您這話什麽意思。我的藝人,我手下的事情,您就算要管也給我一個理由吧。”


    蔣淵這是第一次見齊佳佳,並沒有什麽好感,不過一想到當初他遠心哥在她手上差點被雪藏就忍不了,沒什麽好感瞬間帶上了不喜歡。


    眾人就這麽對峙著,齊佳佳身邊的男人動了一下,他向蔣淵的方向走去,而蔣淵已經被楚棲行護在了身後,“你是?”


    “我是蔣淵的粉絲,想求他一個簽名可以嗎?”男人的聲音傳出,竟然還有點好聽,蔣淵這麽想著,扯了扯楚棲行,小聲說:“沒事,我就給他簽個名。”


    楚棲行一點頭,蔣淵上前一步就看到男人拿著一張白紙一根筆,略皺眉地說:“換張紙可以嗎,白紙不方便簽名。”


    男人被墨鏡遮擋住的眼角上揚了幾公分,他將白紙折起來,點點頭,“那麻煩您給我簽在衣服上吧,衣服是花的。”


    “可以。”蔣淵說完就簽,簽好後把筆還給了男人。男人對他一點頭,“謝謝,字真好看。”說完他又側身對齊佳佳說:“我迴車裏等你們。”


    男人走後,楚棲行眯著眼看向男人離去的方向,心裏有點說不清楚的感覺,蔣淵倒是還好,他還有心思思考這個男的大夏天的戴口罩熱不熱啊,他自己今天都沒戴,實在是太熱了。


    這個插曲結束以後,沒人說話,隻有不斷出來的燥熱的風。楚棲行像是想到插曲前好像輪到自己說話了,是什麽問題來著,蔣淵看了一眼他老公,就知道這個人壓根沒好好記對方說了什麽,於是很賢內助的趴他耳朵上重複了一遍。


    楚棲行笑著揉了揉蔣淵的頭,旋即收了笑,冷淡地說:“我為什麽要給你理由,你隻是一個經紀人而已,記住你自己的定位。”


    “還有,你馬上就不是齊意如的經紀人了,到時候秦總會和你談這件事,所以那個人,”楚棲行指了指張天,“也不歸你管,他是齊意如的助理。”


    齊佳佳的指甲都要嵌進肉裏了,她開口問,“楚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哪裏得罪了您,您要走了紀遠心,要走就要走了,我什麽都沒說,現在又搶齊意如,您這麽做總有理由吧,要不您告訴我,然後我手下的藝人您隨便挑我給您送過去都行。”


    楚棲行嘲弄般地笑了聲,“理由就是,航行娛樂是我的,你和你手下的人,都歸我管。”


    齊佳佳忍住罵娘的衝動,但也不想和楚棲行好好說話了,她可是手裏握著其他消息呢,“楚總,您不怕我曝光這件事讓公司難堪嗎?”


    “公司不會有損失的,反倒是你,曝光了最難堪的你,你可能會被貼上無能經紀的標簽。”楚棲行說完以後,不想和齊佳佳再說半句廢話,拉著蔣淵就走。


    蔣淵走過齊佳佳身邊的時候,腦袋抬高,眼神傲慢地看了她一眼:讓你欺負遠心哥!活該,看我老公怎麽收拾你,哼!


    走過兩個女人,他帶著笑對張天招了招手,“走吧,麻煩你告訴我一下紀老師現在在休息還是拍戲啊。”


    張天呆了一下,然後立刻狗腿的跟上老板老板娘,“紀老師現在應該在拍戲,就是個人戲的最後幾個鏡頭了,我帶您過去?”


    “沒事,你告訴我在哪我自己過去就行。”蔣淵說完張天正要迴答,楚棲行就問他,“你認識剛才那個男人嗎?”


    張天搖頭,“不認識。”說完他拿出手機放大看自己拍的垃圾圖,確定地說:“不認識,我從來沒見過他。”


    楚棲行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這張照片,有點不忍直視,蔣淵湊過去問他,“有什麽問題嗎?雖然我不認識,但他說話挺好聽的,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樣。”


    楚棲行把手機還給張天,心裏隱隱有個猜測,他說:“暫時沒什麽,等我有了什麽想法再和你說。”


    “嗯,好。”蔣淵挽著他男人笑的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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