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確是方迪的粉絲,因為蔣淵讓他們哥哥輸掉了比賽去打掃豬圈,還傷了自己的手。而且看完整加花絮的版本,更是看得出紀遠心葉扁舟對蔣淵的喜歡程度,更不用說其他人,方迪的那兩期的鏡頭簡直少的可憐,她們心生不滿,看著蔣淵站在湖邊就想把他推進水裏吃點苦頭。


    民警無奈搖頭,“追星要理性,蔣淵同誌也是一個公眾人物,你們為了自己的偶像作出不理智的行為,這是不對的。這麽冷的天,如果沒有人經過那裏,如果出了什麽事,你們承擔得起嗎?無論如何,你們要給蔣淵同誌道歉。”


    白羽絨服女生說:“警察叔叔,他算什麽公眾人物啊,不過就演了幾部電影裏配到不能再配的角色,和我們哥哥完全沒有可比性。”


    綠藍羽絨服的跟腔道,“就是就是,還不知道是靠什麽上位的呢,在這裏裝腔作勢,我看你和你身邊那個就不清不楚的,憑什麽給你道歉啊,你還沒給我們哥哥道歉呢。”


    白羽絨服緊接著說:“真的是,你有什麽啊,憑什麽能和我家哥哥同台,切。”


    民警叔叔見過那種瘋狂粉絲,但這麽瘋的,也是第一次見呢,他的語氣不自覺加重了一點,“現在是人家選擇了調解,因為你們兩個是學生。但是這件事就是你們做錯了,知錯就要改正,綜藝是綜藝,現實是現實,你們要搞清楚!”


    兩個女生對民警的話雖然聽,但不付諸行動,而且一對上蔣淵,就是不道歉,開始還反唇相譏,後來就沉默的一言不語。


    楚棲行這時候笑了一聲,“警察同誌,既然她二位是這個態度,那我們不調解了,這種道歉不要也罷。還請您二位公事公辦,我們可以等最後的結果,哪怕結果還是道歉。”


    已經都說成這樣了,民警也隻好公事公辦了,其中年齡稍大的那位最不喜知錯不改的人,他嚴肅正直地說:“兩位同誌,你們也聽到了,現在麻煩跟我們走一趟,我們將事情調查清楚,給眾人一個結果。”


    迴宿舍的路上,蔣淵不停地搖頭,嘴裏說著,“為什麽會有這麽瘋狂粉的存在呢,自己哥哥鏡頭少怪別人?就是警察叔叔說的,一點都不理智。”


    楚棲行揉揉他的腦袋,“以後你會見的更多的,而且你應該比我更熟悉吧,那麽多娛樂新聞,以後你說不定也會有。”


    蔣淵雙手交叉豎在眼前,“達咩!不可以不行不能,我可以沒有粉絲,但我不希望有那樣的。我希望我的粉絲都特別特別佛係,想起來了支持一下我的作品,然後迴到生活裏就好好生活,love & peace。”


    楚棲行剛才陰沉的臉終於被笑容取代,他好笑地攬過蔣淵,被蔣淵哧溜一下逃開了,“這是在學校,你幹嘛呢,被人看到怎麽辦?”


    楚棲行沒收迴去的手就那麽放在空中,“乖寶,剛才我可是抱著你迴的宿舍,遲早你得適應啊。”


    蔣淵不知道說什麽,楚棲行走過去,低著頭,委屈的說:“乖寶就那麽怕別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的樣子嘛?”蔣淵被最後這個“嘛”驚呆了,他張著嘴看著楚棲行,“老公啊,你別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好不好,我害怕。”


    楚棲行抬起頭眨眨眼,一點都不弱小無辜又可憐,相反,蔣淵實打實的踹了他一腳,“給我好好的,我不喜歡金剛芭比那類型的。”


    楚棲行笑了出來,趁著四下無人,偷了個香,“乖寶,別有任何壓力,我就是隨口一問,我答應了你的,你想什麽時候公開我們就什麽時候公開,現在,我們先解決方迪那個麻煩。”


    蔣淵看著這雙專注看他的眼睛,兩隻手揣進他的兜裏,靠近他懷裏,“給你一個抱抱,我老公最好了。”感受著男人蓬勃跳動的心髒,蔣淵心裏暗下了一個決定。


    下午,峰耀娛樂總裁辦公室,許少陽翹著二郎腿,上下晃動那條支起來的腿,嗑著瓜子,看著他舅舅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叫我來什麽事啊?”


    白任棋一迴頭,先是一頓呲,“腿給我放下去,像個什麽樣子,你是明星,你要隨時保持光亮形象,好不容易給你草的人設被你一個綜藝毀了一半,你怎麽不大街上嗑呢,我再給你調個涼菜?”


    “那感情好啊,白總親自調菜,我不得賞麵子啊。”許少陽眼瞅著白任棋的表情要吃人,總算端正了態度,“我一會還有個廣告要拍,舅舅你要幹嘛快說行不行,別又像上次叨叨半天害我遲到。”


    “你錄綜藝的時候,方迪和蔣淵有什麽不對勁嗎?”白任棋直接問道。許少陽眨眨眼,“他們倆?他倆怎麽了?挺好的啊,一切和平。”


    白任棋坐了下來,繼續說:“今天早上,航行的楚棲行來找我,擺明了替他小情兒出頭,但我想知道方迪和蔣淵在錄製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麽不愉快。”


    “臥槽,舅舅你說楚棲行是航行的boss,還是航行娛樂的boss,那那個秦總呢?”許少陽顯然先關心讓自己震驚的事情。


    “怎麽?你不知道楚棲行的身份?”白任棋好像終於能在自己這個侄子麵前揚眉吐氣一把,挑著一邊眉說:“他是航行的接班人,楚恪源的二小子,剛從國外迴來,別說航行娛樂了,整個航行都是他的。”


    “我靠,牛逼啊,我還以為他隻是蔣淵的經紀人呢。”許少陽手摸著下巴,“舅舅,作為交換,我告訴你啊,蔣淵和楚棲行應該不是包養關係,他們像是正經談戀愛。”


    “至於你說的方迪,我本來就不喜歡那個人,太浮躁,你當時找他我就和你說過吧,所以錄的時候我做好麵子工程就行了,私下裏誰理他啊,他也沒見得理我啊,還真以為自己是我舅媽呢。”


    白任棋哦了一聲,語調向上,顯然是驚訝了,“真的?”


    “你說哪個?前麵那個我隻能說大概率,後麵那個是真的,你這個情兒找的真的是我最不滿意的,我說過你吧,但是你呢,你自己當時說……”


    許少陽說著已經坐到了白任棋坐著的那個沙發扶手上,再次翹著腳,準備展開促膝長談的架勢,車軲轆話已經開了個頭了,穿西裝的白總立刻打斷他祖宗,“小祖宗,祖宗,請你閉嘴,舅舅求求你,好不好,閉嘴閉嘴。”


    許少陽被截了話也不生氣,湊到他舅跟前繼續問,“到底什麽事啊舅,方迪惹到楚棲行了?”


    “最近漫天的黑料都是方迪找人放的,楚棲行今早來找我要條件,讓我把戚奇新電影男二的角色給蔣淵,我以為是他小情兒,就沒當迴事,他媽的,淨給我惹事。”


    “哇偶,方迪真有本事。”許少陽咂摸道,“他碰了蔣淵,那他完了,舅,你趁早重新找一個吧,他一定會涼涼的。”


    白任棋給了許少陽一個眼神,“你不是拍廣告嗎,趕緊滾蛋。”


    “用完就扔?白總,你這可不對,小心我找你姐告狀去。”許少陽正拿著一個蘋果練習拋接,“哎,白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啊?”


    “你問我我他媽問誰去啊。”白任棋沒好氣的說道,“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一會過來了我問問。”


    “是嗎。”許少陽哎呦嗬一聲,立刻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給經紀人打了個電話,連撒嬌帶搬出他舅舅,將廣告拍攝挪到了明天,“舅,我不走了,我留下給你加油鼓氣,你們一會當我不存在,我最喜歡這種現場了哈哈哈。”


    白任棋此時想了一下他姐河東獅吼的樣子,按下了想順窗戶把自己外甥扔下去的衝動。兩個人在屋裏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方迪終於風塵仆仆的來了,人還未見聲先來,“白總,我一會有拍攝,不方便那個……”


    方迪熄了聲音,因為他看到了看戲一般看自己的許少陽,這個人不過仗著舅舅是白任棋,也是一樣的星路坦蕩,真的是討厭死了。


    他挨著白任棋坐下,宣示主權一般挽住白總的胳膊,“白總,您叫我來是幹什麽啊?”聲音柔中帶水,讓人聽後心湖波動。


    許少陽微笑的看著方迪,看他的作死現場,白任棋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冷冷開口,“為什麽要撒蔣淵的料?還是這麽愚蠢的方式。”


    方迪心裏一驚,想來是白任棋知道了,他又緊靠了靠白任棋,用更加撒嬌和纏柔的聲音說:“我不是很喜歡他,隻是散一散他的料而已嘛,他不是喜歡出風頭嗎,那就讓他好好出一下嘍。”


    “哼,出風頭,”白任棋冷嗖嗖瞄了他一眼,“你出風頭,老子要為你的蠢貨行為買單。”


    “什,什麽意思啊?”方迪的嘴角扯出一個醜陋的笑容,他從沒見過白任棋這麽冰冷的神情。


    白任棋突然捏著他的下頜,“我從第一天就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小孩,你一直做的很好,我也給足了你自由,你呢,一惹事就給老子惹個大的。”


    “蠢貨。”許少陽在在另一邊慢悠悠的吐出兩個字。


    白任棋沒有給方迪任何說話的機會,機關槍式地說:“從現在開始,停止你的蠢貨行為,那個戚奇的電影不去了,你先緩一段時間,再讓你經紀人給你接戲錄歌,這些你隨便,過兩天我組個局你跟著我去,給我老老實實的跟蔣淵道歉,我們之間也不用再聯係了。”


    方迪徹底愣在了那裏,“為什麽啊?我做什麽了?我不過是用了點常規手段而已,憑什麽我要承擔這麽多啊,白總,您最疼我的對不對。蔣淵他什麽來頭值得您這樣!”


    “我現在沒工夫跟你聊誰對誰錯,你惹了不該惹的人,我現在都不知道該讓多少好處才能讓人家滿意。否則,就你那些事一散出去,不僅你,公司都會受到影響,這筆血,老子替你出了,就當是分手費,你最好那天給我誠懇道歉,聽到了嗎。”白任棋沒有感情的說著,方迪看到了他的冷目相對。


    男人咬著唇,低搖著頭,突然發問,“白總,蔣淵不過是被他經紀人包養了,我怎麽說也跟了你3年多,你這麽大個總裁,鬥不過一個小經紀人嗎!”


    許少陽的眼皮跳了一下,他以前覺得這個人是那種為了紅會不擇手段向上爬的人,事實也證明了他就是這樣的,不過他小紅了以後,倒也算乖,否則白任棋不會留他這麽久,但是,今天他又發現了這人的一個特性,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啊,這是以為自己在白任棋心裏地位很高嗎?真把自己當他舅媽了!?


    白任棋冷笑一聲,“方迪,你黑人之前連人家背後的人是誰都不查清楚嗎,真是個蠢貨。我勸你最好聽我的話,好好道歉,興許他背後的人還能放你一馬。”


    許少陽這時候問出了他一直都想知道的問題,“方迪,你為什麽要黑蔣淵啊,因為他長得比你好看?”


    方迪白他一眼,“關你屁事。”


    “呦,脾氣不小啊。”許少陽笑容燦爛,安靜地坐在那裏看著方迪。


    方迪迴視著許少陽,“許少陽,你少陰陽怪氣的,你不過是出身好,白總是你舅舅,不然,你能這麽順利的進娛樂圈?還接那麽多劇本廣告和綜藝,我要是有你這麽好的出身,我一定比你現在紅。”


    “嗯?”


    “我靠著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來,我有唱功,我演技也不差,但是憑什麽你們這些背後有勢力的就能一步登天,不努力就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你比我先進圈,我不說什麽,但蔣淵他憑什麽,他一個剛進來的新人,就靠著那個普通的金主,就能獲得那麽多好資源,他憑什麽,我哪一點比他差!”


    “白總,”方迪將視線轉向白任棋,“我跟你說過《戰·黎明》我想演,演什麽都沒問題,但是你拒絕了我,憑什麽蔣淵就能進去?這三年,您給的資源有的確實好我感謝你,但是多數的好資源你全給了許少陽。現在又對蔣淵這麽維護,你是不是看上了蔣淵,想著把我踢出去!”


    舅甥倆聽著方迪無差別的“攻擊”,腦袋上方都緩緩打出一個“?”許少陽還是年輕人,反應比白任棋快,“哦,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嫉妒蔣淵和我,哦,不是,是我們這類人。”


    方迪又白了許少陽一眼,許少陽自嘲的說:“然後因為我是白任棋的外甥,你不敢黑我,就找了一個新人欺負。至於白總,你嫌他給你的資源不好,但是你又放不開這顆財樹,因為你沒找到更好的,蔣淵又無辜成了你宣泄的對象?我理解的對嗎?”


    方迪沒迴話,但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許少陽隻當他默認。


    “我本來不需要跟你廢這些話的。”許少陽涼涼地說,“但是我想說,我想說你就得聽著。你聽好了,方迪,我這樣的人太多了,你每個都要嫉妒嗎?我就是比你命好,老天給了我這個身份沒給你,是我該有的那就是我的。”


    “你覺得我們都是‘生在羅馬的人’,就你一個在前往羅馬的路上,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在蔣淵沒簽約前就認識他,他每天沒日沒夜的背台詞,拍戲的時候什麽都可以接受,滾泥地,啃土,冰涼的地讓趴著不動就不動,你行嗎?還有我的努力你看到了嗎?我拍戲的樣子你知道嗎?我可是聽說了好多次你在劇組動不動就上來脾氣要人哄著才能繼續拍,你好意思嫉妒嗎?我他媽都替你羞愧。”


    “我也不怕告訴你,反正你有心去查一下就能知道,蔣淵的經紀人是航行集團未來的掌門人,楚棲行,人家的背景就是比你硬,你氣不氣?氣死了吧?白總現在念著舊情幫你出這個血,你就知足吧,沒讓你滾出峰耀已經很好了,隻嫉妒別人先天條件比你好,自己後天也不努力,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瞎叫喚?”


    許少陽走到方迪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累了,不想說了。我這個‘生在羅馬的人’現在要去找另一個‘羅馬人’抱大腿了,我這種條件好的都要去抱一下我們圓圓的大腿,至於你,好自為之吧。”


    許少陽這句話裏的幾個重音方迪聽的清楚明白。


    白任棋什麽都沒說,他也什麽都不想說,迴到位置上繼續工作,最後隻說了一句,“吃飯的時間我完了發給你經紀人,穿著得體點。”隨後他就開始反思自己,當初找這個小孩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方迪走出辦公室,“去你媽的‘羅馬人’,這麽不公平的事被你們說的這麽冠冕堂皇,艸。”


    他看著此後應該再不會為打開的大門,他陰惻惻地說:“蔣淵,沒想到你的後台這麽大,那又怎樣,白任棋會怎麽對我,你的那位也會怎麽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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