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水聲傳來耳畔,靠近溫泉旁時,俞川特地放慢了腳步,生怕打擾到小狐狸。裏頭的空間很大,長夜初晨,天還蒙蒙亮,霧氣氤氳中,隻有一盞盞暗金色的宮燈為俞川指引著道路。


    帶著涼意的微風吹在他身上,盡管這裏的溫度剛好,溫暖得令人不禁想要安睡,可路沿和假山上的白雪仍是未消融,甚至連附近的楓樹上,都被一層薄薄的雪花壓著。碧水微微蕩漾,紅葉被壓得掉下了枝頭,本應落入那細流中一併飄蕩,卻在朦朧中被美人抬起的玉手捉住。


    「過來幫我沐浴。」


    符韶用靈力將楓葉送迴了樹梢,他渾身未著一縷,背對著俞川靠在石沿上,懶洋洋地勾起手指對他招了招。


    「快點。」


    符韶指了指一旁的蠶絲浴巾,催促道。他知道,這隻半魔每天都會提著食盒跑來他的小樓前三次,一日十二個時辰,他幾乎大半的時間都在台階下守著,一千多年來每日如此。八九百年的時間裏,他都在煉器,沒空理會他,就算可以用傳音逗逗他,小狐狸也不想給他希望。


    就算是閑暇時光,他出來泡溫泉散心時,也都故意披上隱身的仙器,不給他看見,他倒要看看,這魔頭能堅持多久。


    變著法子想要見他一麵的人可太多了,至於究竟會不會搭理他們,全看自己心情。像小怪這樣的,別說一千年,一千萬年都輪不到他。


    不過這會兒,他煉成了好幾件仙器靈器,商會的大概也構思繪製了七七八八,而那顆琥珀小珍珠的融合進度也一切順利,總的來說,小狐狸現在心情還算不錯,才大發慈悲把小怪給喊了過來。


    這隻半魔,在外邊也就活了幾十年,而在這兒,重複過了幾千年的日子居然還堅持著。


    ……


    眼前的美景讓俞川腳都快站不穩了,狐麵下,鮮紅的液體不爭氣地從鼻內流了出來,他不停地咽著口水,腦袋嗡嗡直響,下半身也躍躍欲試,當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拿著浴巾,半跪在石沿邊上,輕柔地幫符韶擦拭起了後背。


    雪淨細膩的美背沒有一絲瑕疵,那優美的弧度猶如秀水清山,而水麵下,他纖細的腰肢自己一隻手就能抱住,再往下,那更令人遐想的地方全被大尾巴遮掩,俞川隻恨不能用他的舌頭代替手中的浴巾,他多想把小狐狸摟在懷裏,一點點將他身上每一寸地方都細細地舔幹淨。


    溫柔的力度和擦拭讓小狐狸舒服得不禁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進而更加苦了身後的俞川,他必需咬著自己的舌頭,默念清心咒,才能勉強維持最後一絲神智。


    「唔……要是手敢碰到我的背,我就幫你剁了,要是眼睛敢亂瞄,我就幫你挖出來。」感受到身後越來越灼熱的視線,符韶慢吞吞地警告他。他自然知道自己有多勾人,可他偏不要收斂,還要變本加厲地展露出更誘人的模樣。


    他就是喜歡看別人那副想要把他狠狠拆吃入腹,但又怕他生氣,怕他討厭而不敢的樣子。


    「正麵也要,過會再幫我沐發。」


    好不容易熬過了擦背,滿頭大汗的俞川才鬆下一口氣,還不敢放開被他咬出血的舌頭,就見他的寶貝突然轉過身來,趴在石沿上,眯著皎潔的狐眸,壞笑著看著他。


    美人在溫泉內泡了許久,臉頰泛出粉紅,連眼角也裹上了一層朦朧的水汽,看著俞川的神色又勾人又無辜。而他如凝脂般白淨的皮膚上還掛著許多小水珠,順著那完美的曲線滑下,直到流進溫泉池中,再看見胸前兩點茱萸也在水下若隱若現,讓人忍不住想要含進嘴裏好好品嚐一番。


    這下俞川是徹底炸開了,一個激動差點沒直接把舌頭咬碎,他別扭地挪了挪身子,雙腿難堪地遮掩住瞬間鼓成一團大包的襠下,又裝作整理衣襟的樣子,用指甲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脖子,讓自己清醒清醒。


    小狐狸怎麽會看不明白他那滑稽的模樣,隻不過他還想更過分,身後的尾巴突然繞了過來,淡粉色的尾巴尖尖帶著水珠在俞川僵硬的手臂上掃了掃。


    「快點呀,你是不是不行?別人可都比你厲害多了……」


    小狐狸的話終於把俞川往迴拉了一把。別人,別人……他一想到除了自己,別人也見過他的寶貝這樣美艷的樣子,甚至可能還會抱著他、親吻他、得到他的寵幸,就嫉妒得要把自己骨頭都捏碎。世上覬覦他心上狐的人太多了,殺都殺不過來,他日後一定得成為最強的人,這樣才會……


    才會最有資格服侍他的小狐狸,其他人都是渣渣。


    俞川心裏妒火中燒,手上還是溫柔得很,他可不能弄疼了他,都是其他沒臉沒皮的在勾引符韶,都怪自己長得不行,嘴也說不出話,隻能老老實實為他做牛做馬來表達愛意。


    過了快半個時辰,這場慾火與妒火交織的甜蜜折磨才算結束。俞川還想幫小狐狸擦幹雪發,卻遭到了製止,隻能訕訕收起浴巾。


    「那條浴巾記得幫我扔了。」說完,符韶從溫泉中起身,不等俞川睜大眼睛偷看上兩眼,那件熟悉的紅袍就披在了他身上,符韶不緊不慢地繫著腰帶,完後再甩甩尾巴,又用手輕輕一拂濕漉漉的長髮,除了還浸在水中的雙腳,他便已經渾身幹爽,用不著那隻色魔再幫他擦幹。


    小狐狸赤著玉足走出溫泉,站在岸邊沖他揚了揚下巴:「我不想走了,你抱我進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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