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旖旎,像老師誇獎學生。


    在場的幾位alpha都笑出聲來,笑得連沛臉黑了:「你看得懂嗎?就不錯了!」


    連沛大聲喊:「過來!給我擦汗!」


    被當眾差使讓阮願有點兒難受,但他還是走過去,給連沛擦手,以確保手部的幹燥。


    在眾人的注視下,連沛隔著牛仔褲揉捏阮願的臀部。


    阮願腦袋沉重得抬不起來,感覺他們的視線像針一樣刺痛自己的肌膚。


    他想離開,卻挪不動腿。他於連沛而言,和權貴身邊的玩物沒有不同。拿了錢,受了好處,當了婊子,還裝什麽清高。


    他或許還應該配合alpha的玩弄,隻是心好像掉進了冷窖中,沒有了知覺。


    第3章 真當我在誇你啊?


    連沛打出的每一桿球都保持了出色的狀態,沒有意外地取勝。


    他心情不錯,主動說請另外幾人喝酒。一行人開車去酒吧,阮願提出想要先迴家,話還沒說話,就被連沛打斷。


    連沛微抬下巴:「別惹我不高興,你是嫌我還不夠丟臉嗎?」


    怎麽就丟臉了?隻因他沒有做足諂媚的姿態嗎?


    阮願想,帶他出門就丟臉了,那何必讓他跟來?


    這不是他想要的約會。


    到了常去的酒吧,他們又叫來兩個圈子裏的alpha。


    這些富家子弟都有一個共同特點,眼高於頂,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傲慢。


    包廂的燈光昏暗,瀰漫著菸草和烈酒的味道,經理叫來幾個陪酒的omega,站成一排任他們挑選。


    omega身上的衣服布料少,仿佛一扒拉就會往下掉。


    蕭起辰隨手點了幾個,然後問連沛:「連少,有看得上眼的嗎?」


    連沛望過去,沒留情麵地評價:「都是些胭脂俗粉。」


    蕭起辰笑道:「玩玩而已。」


    「麻煩讓一下。」留下來的一個男omega對著阮願說。他坐到連沛身邊,利落地倒酒,眉目含情,「連少,久仰大名,我可以敬你一杯嗎?」


    難得的機會讓他使足了勁兒想要給alpha留下印象,像他們這樣的人,誰不想要往上爬?經理帶他們來前,就說過了「今天來的,有位可是海澤的少爺」。


    連沛挑釁地看了阮願一眼,這一眼像刀子,猛地插進他的心髒,剜挖血肉,讓他痛,讓他不知所措。


    他應該怎麽做?恬不知恥地爭寵嗎?


    連沛任omega餵他酒,倒是沒做別的,隨便找了個理由將人支開了。


    他不喜歡這種交易關係,和阮願的開始是意外。


    隻不過處在圈子裏,少不了逢場作戲,他不想落得不合群的名聲。


    「你呀。」他逮住阮願的後衣領,將他拽到自己的大腿上坐著,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怎麽就學不會賣乖呢?」是啊。


    怎麽就學不會呢。


    十四歲的時候就分化成omega,在那個地獄般的地方待了兩年,學習怎麽服侍alpha,卻還是如今木訥寡言的模樣。


    阮願能感受到有其他omega在悄悄地打量,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放在貨架上的商品,還是有瑕疵的那種。


    在這裏的每一分每一刻都是煎熬。連沛餵他吃了塊水果,去了外麵透氣。他一走,就有omega湊過來,想要向他就「如何討alpha歡心」取經。


    表麵他是在提問,實際上是在納悶「連家的少爺怎麽會和你搞一起」。


    阮願坐不住了,起身朝門口走。「哎!那個阮……」路昇卡了一下,記起他的名字來,「阮願,你去哪?」


    阮願:「衛生間。」


    路昇:「包廂有衛生間啊。」


    阮願不理他了,假裝沒聽見。


    酒吧大廳的衛生間分了具體的性別,阮願在男omega的衛生間裏用冷水浸濕臉頰,來降低包廂空氣悶熱而黏膩帶來的不適感。


    衛生間放了香薰,是禪茶的味道,比alpha和omega各種信息素雜糅在一起的氣味更好聞。


    他吐出一口氣,煩躁地摸了摸褲兜,沒有帶煙。


    這兩年他很少抽了,大概因為找到了別的發泄方式。


    他剛跨出一步,突然聽見走廊裏有人提及到他的名字。


    是蕭起辰在說話:「算起來,阮願跟了你有三年多了吧。」


    不知為何,阮願心髒猛地一縮,緊張起來,他僵硬地挪動雙腿,連沛的後腦勺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連沛:「嗯。」


    「還沒厭?」蕭起辰單手插兜,另一隻手的指間還夾著燃燒的香菸,「我倒是挺好奇他有什麽特別的,是床上的功夫好,把我們連少伺候舒服了?」


    惡毒的言語讓他全身發冷,阮願五指捏成拳頭,止不住地顫抖。


    連沛沒有反駁,或者他說了什麽,阮願聽不清。


    但就連背影也能窺探出他並不在意,他和蕭起辰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遠。


    他的眼眶灼熱,拚命地將酸意憋了迴去。其實蕭起辰說得沒有什麽錯,不是詆毀,而是事實。他長相平平無奇,性格也無趣,連沛能圖他什麽呢?不就圖他幹淨活好耐c嗎?


    心髒仿佛被一隻手揪住,隨意地拉扯,生生撕成幾瓣。


    他站立在衛生間的牌子下麵,有人路過,踩到了他的腳,「啊,對不……」道歉的話在看見他的臉後變了,「有病啊堵門口!」


    他僅有的兩個朋友曾說過,他長了張看上去很好欺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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