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吃,很甜,他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好吃的糖果。


    殷白看他吃了,樂嗬嗬的也給自己剝了一顆,卻沒有注意到,陸望此刻正直勾勾的看著他正在剝著糖紙的手。


    陸望想起了昨天的那個黃昏,殷白就是用這樣一雙手掐著他的脖子,他看起來很用力,但是對他來說就像在撓癢癢,他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更加興奮。


    殷白剝著糖果的那隻手白皙修長,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指尖沾染上了糖果的黏膩,在日光下顯得有些晶瑩,陸望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迅速低下了頭,眸中炙熱的情緒被掩藏的很好。


    好想舔…


    感受著糖果在口腔中融化,陸望看見殷白將糖果紙隨意扔進了課桌裏,恰到好處的,走廊傳來了學生們嬉笑打罵的聲音,殷白立即轉迴了頭,裝作與陸望並不熟識的樣子。


    顧言是第一個踏進教室的,她一迴來就看見殷白趴在桌前吹電扇,而陸望則是縮在角落,仍舊一副敬小慎微的模樣。


    顧言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朝著殷白走去,她笑著遞給了殷白一塊蛋黃派,殷白正餓著,看到蛋黃派眼睛都亮了。


    顧言說:「早上帶的,放口袋裏忘記拿出來了,你喜歡吃這種小點心,給你吃吧。」


    「謝謝啦!」殷白笑著接過,二人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可是不知為什麽,二人這幅親密的模樣,落在陸望眼裏卻你那樣刺眼。


    他放在桌下的雙手漸漸握緊了,他側過頭,咬住唇瓣,聽著殷白與顧言聊天的笑聲,陸望覺得自己都快要難受死了。


    一切都不公平,憑什麽對他出言嘲諷的人反而可以獲得幸福,那些欺辱了他的人如此逍遙快活,他什麽都沒有做錯,卻要過的如此艱辛。


    今天一天,他這顆心被撕了又撕,他突然就好恨,為什麽自己沒有一個健全的家庭,一張可以拿得出手的臉,為什麽要讓他一個人承受這些…


    他也很想,這樣麵對麵的和殷白說說話,感受他的體溫,直視他的笑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躲在背後陰暗的偷窺殷白。


    殷白對這一切毫無所知,他更不知道,待放學他離開教室後,陸望在四下無人的教室中,偷偷從課桌裏找到了他吃過的糖紙。


    檸檬的清香依然未散,陸望想著殷白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唿吸漸漸變得急促,麵上也逐漸染上緋紅。


    他顫抖著伸出手,將糖紙放到自己鼻下將猛嗅,仿佛糖紙內還留存著殷白指尖的味道。


    他舔了舔幹燥的唇,舌尖卻不小心碰到了糖紙,檸檬的清香瞬間溢滿整個口腔,更令人興奮的是,他好像還從這檸檬的香氣中嚐到了些別的什麽味道…


    是殷白的味道…好香,好好聞。


    陸望貪戀的嗅著那股氣味,良久,他小心翼翼的將糖紙收了起來,連同著口袋裏那塊殷白的名牌,放在了一起。


    這是他所珍視的寶貝,唯一還能讓他覺得幸福並未從他身邊遠去的信物。


    他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


    殷白到家時,那對父母已經迴來了,他們的情緒似乎很是愉悅,飯桌上並沒有怎麽詢問關於陸望的事,相安無事的度過了晚飯時間。


    這是殷白到這個世界來的第三個夜晚,也是這對夫妻最正常的一個夜晚。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殷白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難得晚上沒有做夢,可他還是反覆醒了好幾次,直到嗓子的焦幹喚醒了他,他也不得不起床去倒水。


    當他睡眼惺忪的來到廚房時,不經意間卻看到了那對父母的房門的縫隙還透露著亮光,殷白揉了揉眼,看向牆上的指針,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他們不睡還在幹嘛呢?


    殷白無聲的放下手中的水杯,躡手躡腳的來到了他們的房前,他眼一轉,小心翼翼的使自己的身子貼了過去。


    屋內,微黃的燈光忽明忽暗,殷白聽見裏麵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tibi offerimus animas nostras sordas


    pro itiis indiget ins


    ignosce mihi despectum


    tolle hanc animam sorda」


    【翻譯:我們向您獻上我們骯髒的靈魂,用以換取財富,這座島嶼渴望繁榮與財富,請原諒我的無禮,請您接納這骯髒的靈魂吧。】


    又是一段複雜的拉丁文,這次殷白雖然記得了,卻不知道這些句子的意思,隻大概了解,仿佛是為了這座小島要做些什麽。


    殷白又聽見裏麵有女聲說:「我念的沒錯吧。」


    男聲迴應:「沒錯,明天晚上就這麽念。」


    然後裏邊的聲音戛然而止,門外的殷白睡意全無,眉頭皺的更深,他想再貼近仔細聽聽,卻不料下一秒房門被猛然打開。


    殷白心中一驚,卻控製不住腳下,竟然一頭撞進了女人的懷中,二人接觸,殷白首先便感受到了女人異於常人的體溫。


    …很涼,不像這個季節該有的體溫,就像是浸了冷水的肌膚,冷的讓殷白打了個激靈。


    女人卻沒有生氣,反而溫柔的將自己耳邊的碎發別起,隨即伸出手,輕輕落在了殷白的脖頸。


    「小白,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呢?是在偷聽爸爸媽媽說話嗎?」


    此話一出,殷白立即便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尤其是她的指甲略過肌膚時的觸覺,就像一隻枯枝從他脖頸上刮過,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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