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槐要急哭了,這麽個小哭包,挨打和家裏決裂的時候硬是扛住沒掉一滴眼淚,但涉及到傅琛的事就慌了,「說啊。」


    傅琛本來高高興興的從幹宮出來,哪知道腳還沒邁上車門就接到夏知槐出事兒的消息。


    「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夏知槐直接像隻啄木鳥一樣嘬了上去,「快說。」


    傅琛原本是打算迴去向夏知槐討點好處再告訴他,但現在不得不提前將結果告知,隻為博他一笑,讓人寬心。


    「他們...」傅琛話到嘴邊被夏知槐用手捂住,「等等!」夏知槐深唿吸了一口氣停留片刻,緊緊攥著傅琛的衣袖,「說吧。」


    傅琛輕笑了一聲,「他們讓我找時間帶你迴去一趟。」


    夏知槐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想了很多,什麽棒打鴛鴦讓他們分手啊,用什麽特殊手段讓他知難而退啦,再或者什麽以死相逼就是不同意之類的種種,反正就是沒想過是讓他迴去吃飯。


    夏知槐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傅琛把人輕輕按趴在懷裏,「他們說,讓我帶你迴家吃飯。」


    「啊!」


    夏知槐每個字都聽懂了,但是連在一起的意思他不明白,準確的說是不敢相信。


    「是鴻門宴還是斷頭飯?」


    也不怪夏知槐這麽想,就夏家這種沒有皇位需要繼承的世家,他出個櫃都被逐出家門,更別提傅家這種真的有皇位需要繼承的皇家。


    這能同意?會不會騙過去再殺?


    傅琛見著夏知槐可算有點人氣兒了,也不哄騙小孩兒,「家宴。」


    「家宴?」夏知槐眨眨眼睛,「阿琛,你能不能說明白點,我現在腦子有點轉不動。」


    傅琛在夏知槐額頭輕輕吻了一下,「他們說要見一下未來兒媳婦,讓我帶你迴去。」


    「轟~~~」


    夏知槐腦袋像是被炸了一下,好像聽見了但又好像什麽都沒聽見。


    半晌他迴過神,眼淚早已模糊了雙眼,開心、難過、委屈、欣喜皆有,總之今天一整天的所有情緒全都化為眼淚無聲的滴落。


    傅琛知道,夏知槐早就該痛痛快快哭一場了,就怕小孩兒憋在心裏,獨自難受,「小鬼,不怕,還有很多人愛你,往後有更多人愛你。」


    夏知槐抬起頭,濕潤的眼睛盯著傅琛彎成好看的月牙,他主動吻上男人的唇帶著虔誠的愛意一觸即離,「阿琛,謝謝你。」


    「等你養好傷,我就帶你去。」


    夏知槐覺得之前的一切都值得,無論是母親走後日漸消散的父子情;被趕出家門幾個月的不聞不問,還是今天被甩的那一鞭。


    渣爹不要他,繼母視他為眼中釘,夏家早就容不下他了。


    親耳聽見親眼看著,渣爹賣他是一點沒猶豫,母親葬禮當晚就能和別的女人滾到一起,夏啟剛根本沒有心。


    他何必為了僅存的這點血緣親情感到傷心難過。


    成年了,要對自己負責,為自己的決定買單。


    要堅強。


    迴到香緹悅府,家庭醫生已經就位,傅琛擔心夏知槐的傷口沒有得到最好的治療,便又哄著人脫了衣服。


    果然紗布已經被鮮血浸染,要重新上藥。


    揭開紗布,那道鞭痕觸目驚心,夏知槐骨架小,這一鞭幾乎橫跨整個後背,大概夏啟剛是真的氣狠了,這力道不小,皮開肉綻的足有半厘米深。


    取紗布的時候,硬是忍著沒吭一聲,夏知槐就是這樣,小傷小病鬧得人盡皆知,要是真痛了就往肚子裏咽。


    傅琛看著小孩兒隱忍的樣子,比剜他的肉剔他的骨都痛。


    一通折騰下來,傅琛的臉色比夏知槐還要難看,家庭醫生留了藥,臨走前小心叮囑,「要是晚上發燒,吃兩顆,如果早上沒退,給我打電話,需要進行輸液治療。」


    夏知槐有氣無力的趴在床上,嗚嗚嗚,真的好痛啊,想讓阿琛哄哄,可是看了身旁男人那鬼樣子,比他還需要安慰,於是作罷。


    哎,男人還得靠自己。


    「阿琛,我不疼的。」


    自己的男人自己哄。


    傅琛瞧見夏知槐慘白的小臉,還有額頭密密麻麻的汗,他眼角通紅,起身去浴室拿了毛巾。


    「小鬼,不會再讓你受傷讓你痛了。」


    夏知槐笑了,這次的笑帶著狡黠,「在床上也不?」


    都什麽時候了,夏知槐居然還能開車!


    傅琛擰著眉頭深思,「在床上你痛?」(每次不都挺爽的嗎?還變著花樣玩,哪次沒把你伺候舒服?)


    「你想不認帳?」


    他不是不想認帳,除了第一次,後麵就沒弄痛過,都是小心翼翼的。


    「哼。」


    「你***的時候可用力了。」


    「還有種草莓的時候!」


    傅琛:.......


    「那我下次注意。」


    夏知槐還是頭一次見傅琛有種吃癟的表情,他笑出了聲,可能是心情好了也可能是藥效發揮作用,他覺得後背不再那麽火燒火燎的疼,反而清清涼涼的很舒服。


    他覺得應該用一場極致的**來抒發今天的所有情緒。


    慢慢支起身子,盡量不牽動到後背,傅琛連忙去扶,「起來幹什麽?趴好。」


    夏知槐對上傅琛的眼睛輕輕吐出兩個字。


    男人瞳孔一縮,「胡鬧!」但又不敢用力推開已經黏坐到他腰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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