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去了嗎?”


    九歌是隻豬沒有說話,而是直接上手去推了那扇搖搖欲墜的門。


    門板咿咿呀呀地被推開,有些搖搖欲墜的意思,但是最後還是挺住了沒倒下來。


    裏麵的景色出乎他們兩個人的意料,一地混亂,又空空蕩蕩,好似遭到過洗劫。


    童又又不由疑惑出聲:“是搬家了嗎?”


    “也有可能是被殺了。”九歌是隻豬語出驚人。


    童又又一陣惡寒,下意識邁開腳步,拉近了和九歌是隻豬之間的距離。


    “為什麽這麽說?”


    “你看牆上。”九歌是隻豬指著土牆上一道的黑紅色痕跡,還有牆角下堆放的木材,上麵也沾到了一些,“門外也許就是兇殺現場。”


    當時房屋主人打開門出來,雙腳剛下門檻,就被人用什麽方法殺死了,血也跟著濺到了上麵。


    童又又道:“也許是殺雞殺鴨……”


    “你會在自家門口殺嗎?”九歌是隻豬反駁。


    “也是。”童又又歎氣道,“就算是在門口殺,也不會把血弄到牆上,除非是生手按不住。”


    童又又是見過別人怎麽宰殺雞鴨的,不僅下刀的功夫幹淨利落,雞鴨身體也拿捏得穩穩的,保管每一滴血都不浪費,精準地落在碗中,也做成一道美味。


    “總不會是謀財害命吧?”童又又看著地上亂糟糟的,裏麵也隻剩下四麵牆壁了。


    九歌是隻豬說:“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家在房子主人死了之後,拿走了他家的東西。”


    “你是說吃絕戶?”


    “對。”


    “古往今來,一戶人家如果沒有後人,在他死後,所有的東西就相當於無主之物,發生這樣的事也不稀奇。”童又又看著屋內,猜想屋子裏麵的混亂也不是一個人能搞出來的。


    九歌是隻豬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將門帶上關好。


    門板觸到門框,九歌是隻豬鬆開了手。


    “咿呀——咿呀——”


    由於鎖壞了無法鎖上,門板搖晃著又晃開了,變成了掩著。


    不知道為什麽,兩人都沒有立即轉身離開。


    等了有一會兒,童又又開口道:“師父,它不是要倒吧?”


    她話還沒有說完,門板就咿呀咿呀地倒下了,響亮地“哐當”了一聲,震起了一地的灰塵。


    “咳咳咳……”童又又以袖掩鼻,另一隻手快速揮動扇走飛到跟前的灰塵。


    ……


    那一日,眾目睽睽之下,她沒有實現自己的豪言壯語,而是慘敗於別人劍下。


    她事前誇下的海口,在那一刹那,也都變成了後來人們嘴裏的笑料,她顏麵盡失。


    那一件事仿佛是個導火索,過去所有對她心有不滿的人好像同時得到了什麽指令,都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落井下石,多數都是言之無理,還強詞奪理,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然而薛嶺從不是乖巧懦弱的性格,她能嘴甜如蜜,也能牙尖嘴利,她麵對眾人怒而對罵,震得他們一時不敢出聲,但到底敵眾我寡,混亂的秩序中已經分不清是誰在裏麵煽風點火,又是誰在不嫌事大附和栽贓,等到人群散去,昔日那個乖巧聰慧的仙女形象已經被人踩進了淤泥中,變成了刁蠻任性、不知禮數、爭強好勝、嫉妒成性、潑婦……


    更為可憐的是,在這樣敏感的時候,她昔日的閨中好友也突然跑出來辱罵她,原是一些男女情愛的糾葛,這在慕少艾的年紀是十分尋常的事,根本沒必要大肆渲染,爭個誰對誰錯,也不該廣而告知,讓這份少年的懵懂傾慕染上一層濃厚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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