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房間,裏麵七零八亂的,地上還躺著一具女屍,邊上蹲著個哭哭啼啼的小丫頭。


    他們一進來,小丫頭抬頭看了一眼,哭得更大聲了。


    童又又一看不是地上的人不是紅羽,快要跳出來的心瞬間放了迴去。


    王郎中起身迎接他們,歎息道:“人眼看著是要不行了,但還在撐著。”


    掌櫃聽了,連忙一把拉過童又又,“小姑娘,你阿姐一直在念著你呢。”說罷,伸手將她往床邊上推。


    床上躺了一個人。


    “師妹?”床上的人聲如蚊呐,要不是注意聽,很容易就漏過去。


    童又又三步並兩步走過去,裏麵的人果然是紅羽,她麵色慘白,眼神渙散,奄奄一息的模樣。


    “姑娘,你就是這位女俠一直在等的人嗎?”王郎中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她身邊,“快些去和她說說話吧,她要不行了。”


    童又又心情苦澀難言,趴在床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師姐,我來了。”


    她握住紅羽有些僵硬的手,紅羽的眼珠子轉了轉,慢慢有了焦距。


    “師妹……勞你帶消息迴,迴山門。”紅羽艱難地說完這句話。


    童又又連忙答應,“師姐有什麽吩咐盡管說,我一定照辦。”


    “此地危險,讓張老帶你迴去,曆練之事就此作罷。”紅羽深吸一口氣,說完視線又開始渙散了,雙目微閉。


    “……因我受累,錢……全數賠償……”


    童又又串聯起前因後果,紅羽的意思大約是地上躺著的女屍是被她牽連而死,她覺得愧疚難當,要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錢財全部給那姑娘的家人做賠償。


    她立即點頭說:“師姐放心,我會的。”


    又等了一會兒不見下文,她焦急道:“就這些嗎?師姐,你可還有什麽要說的?又是誰傷了你?”


    紅羽撐開眼,眼前一片重影,模糊難認,她幹脆直接閉上了。


    “不知道……是誰,但……對山門不利……你……小心……”紅羽反握住童又又的手,但她已經沒有力量再做多餘的動作了,“迴去之後,你當勤修武學,自強其身……以後,遇到危險,便、便可保命。”


    “師姐!”童又又帶著哭腔說,“你說說你自己啊,不要總是說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紅羽顫抖著聲音說:“我死後,你將我的劍帶迴去給我師姐,至於我,”紅羽緊閉著雙眼,眼角處滑下兩道淚痕,沒入發髻中,“你幫我找個向陽的地方住下吧。勞煩你了,小師妹。”


    “師姐……”


    “我走了,你不要傷心。”


    “師姐!”


    童又又小心地推了推紅羽的肩膀,但她好似是熟睡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王郎中長歎一聲,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節哀。”


    掌櫃也道:“節哀順變。”


    童又又流不出眼淚,她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不久前她們還在說話,她也一直擔心紅羽像最嚴厲的教導主任那樣教訓她——太突然了,紅羽師姐為什麽會死?


    她看著紅羽安詳的睡容——如果真的隻是在睡覺就好了。


    意識到死亡的事實,她胸中仿佛有千鈞巨石壓在上麵,叫她十分胸悶心痛,卻又找不到出口發泄。


    直到被係統的提示音叫醒,她才反應過來這隻是一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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