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拿起一塊茶點,「就像這塊點心,如果我們把它掰開,再用另一塊點心的部分拚接上去。在兩塊點心相接的部分進行打磨,上釉....從視覺上就完全看不出來哪塊瓷片是真的,哪塊,又是假的!」


    「沒錯!就是這樣!」


    杜岩鬆太激動了,他這小徒弟腦子實在太好使。


    一般人就算能看出來是贗品,卻也無法還原造假的步驟。


    杜岩鬆點點頭,開始詳細講解起來。


    「元青花瓷器在歷史上非常珍貴,特別是元代的青花瓷,因其燒製工藝複雜,存世量稀少,所以價格昂貴。現在市場上很多所謂的元青花,其實都是後期偽造的。」


    「那件瓷盤的碎片不知道被誰收集起來,花了這麽大的功夫作假。」


    這種作假工藝,可不是隨便什麽小作坊就能做到的。


    沈桑榆點頭,握住茶杯:「杜老,三哥,你們有沒有發現,這種造假的模式在鬼街的很多攤子上都能看見。」


    聽到沈桑榆的問題,兩人表示認同。


    一路走過來,他們確實也看出些苗頭來。


    杜岩鬆聽到沈桑榆的分析,眉頭微皺:「桑榆,你說得沒錯。這種造假的模式在鬼街已經蔓延開來,這顯然不是個小問題。」


    背後一定存在一個有組織、有規模的造假團夥。


    不僅僅牽扯到造假的問題,更嚴重的是,這些『合成』贗品的真實部分他們到底是從何而來。


    「尋找真品—分散製造合成贗品—售賣,這個團夥有著一整套完整的產業鏈。」


    傅應祁敏銳的商業嗅覺,也讓他發現了沈桑榆和杜岩鬆沒有關注到的角度。


    「說不定,我們還能看到一件元青花瓷盤。」添了杯熱茶,冷聲開口。


    將一件真正的文物,打碎重組成多件,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


    沈桑榆打了個哆嗦,她已經隱隱猜到這背後的水能有多深了。


    「桑桑,東城的老宅手續都弄好了,什麽時候去看看?」


    看出沈桑榆的緊張和害怕,傅應祁及時轉移了話題。


    沈桑榆眼前一亮,上次被那群人給破壞了,這段時間又一直忙著上課,差點忘記了。


    點點頭,興奮地說:「好啊,我們什麽時候去?」


    「什麽老宅?」杜岩鬆頗有興趣。


    「北海公園附近的那套。」


    杜岩鬆嘆了口氣,神色複雜:「那宅子的主人是我的老朋友。要不是兒女不爭氣,那宅子肯定不會輕易賣了。」


    「那宅子裏還有些我那老友的收藏的寶貝.....想來也被他那不成器的兒女扔了吧?」


    條件有限,一個普通人能把木質的家具保存的這麽好,費了很大的功夫。


    但,奈何子孫後代不爭氣啊!


    「沒扔,他們懶得處理,還趁機加價來著。」將買宅子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杜岩鬆。


    杜岩鬆來了興致,一拍茶桌,表示一定要和沈桑榆一起去老宅看看。


    「三哥,過幾天我和杜老一起去看宅子就好......」


    他眼睛下麵都發青了,一看就沒休息好。


    好幾個晚上她起夜,都看見書房的門縫裏透出燈光。


    傅氏的內奸被揪出來,最近或許會不太平,他確實沒法陪她。


    「好。」


    處理好手裏的事,他才能安心陪她。


    ......


    不出所料。


    返程的路上,經過胖子攤主的攤位時,


    那件一模一樣的元青花瓷盤,被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


    四合院老宅


    方裏辦完手續,應該找人收拾整理過。


    老宅子不像第一天她看到的雜亂不堪,青石板上的雜草、枯枝,掉落的牆皮被大致收拾了一番。


    接下來就要按照她的規劃和要求重新修繕了。


    「哎!」


    杜岩鬆看著不復往日的四合院,直搖頭嘆氣。


    他也有些年頭沒來過了,沒想到竟然變得這麽破舊不堪。


    「家具都在廂房裏麵。」


    沈桑榆拿到長長的物品清單時,才反應過來。那天陸乘淵帶她看的廢物古董家具們僅僅是一部分。


    這麽大的四合院隻住了老夫妻兩個人,其他的廂房、耳房什麽的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藏品』。


    不過都舊的厲害,保存的都不好。


    撲麵而來的是一股陳舊的氣息,空氣中瀰漫著塵土的味道。


    廂房內堆滿了各種老家具,黃花梨木的桌椅、櫃子、書架,雖然布滿灰塵,但依舊能看出其精美的雕工和優雅的造型。


    「咳咳....」


    白色的蓋布已經被收拾幹淨,灰塵也大概清理過。


    但杜岩鬆還是被嗆得直咳嗽。


    「看看!看看!這可都是真東西啊。」杜岩鬆指著黃花梨木的羅漢床還有紫檀木的座椅,語氣裏全是嘆息。


    這些東西都被蟲子啃食的麵目全非,木質的文物克星就是受潮和蟲咬。


    沈桑榆走上前,將傾邪的立櫃擺正。


    她隱約能看出來這個立櫃上的黑漆描金的山水畫。


    沒忍住,上手輕輕撫摸了兩下。指尖在碰到木質立櫃的一刻,一股氣息順著經脈就被吸收了!


    沈桑榆驚的立刻放下了手。


    她當時答應用高價購買這些破木頭,隻是想試試看能不能用物氣去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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