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窈窈點點頭,「我沒事,就是腦袋一下子有點發熱,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


    沈如酌低頭看了看白窈窈的雙眼,確實清澈了不少。


    不過這才一杯花酒,要是這樣都能喝醉,那她也太不勝酒力了。


    舞台上,打扮精緻的舞女正在翩翩起舞。


    白窈窈看的正入迷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太監尖銳的嗓音,「貴妃娘娘到!」


    聽到這話,沈如酌瞬間蹙起了好看的眉頭。


    不等沈如酌反應,江沉月已經走到了沈如酌的跟前。


    她假模假樣地行了禮,然後開口道,「臣妾來晚了,還請殿下恕罪。」


    光是聽到這個聲音,沈如酌就覺得無比煩躁。


    都說了不許她來,結果她還是來了。


    煩不煩。


    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但人畢竟來了,總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她趕走。


    她畢竟是貴妃,也是相府嫡女,總不好拂了她的麵子。


    沈如酌隻能不耐煩地說道,「自己找個位置坐下吧。」


    江沉月厚著臉皮道謝,「是,臣妾謝殿下。」


    說完,江沉月走到了白窈窈前麵,她趾高氣昂地說道,「本宮看這個位置就不錯,不知道白小姐能否把這個位置讓給本宮。」


    這個居高臨下的姿態差點讓白窈窈氣到炸毛,「江沉月你別太過分!」


    連她的位置都要搶,還有沒有天理了!


    江沉月像是抓住了把柄似的,她指著白窈窈怒罵道,「大膽!本宮的名諱是你能喊的嗎。」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沈如酌剛想開口,卻被王皇後搶先一步。


    王皇後站起身,走到了江沉月前麵,她溫溫柔柔地說道,「沉月妹妹不如坐本宮的位置吧,這白小姐初來乍到的,也隻跟殿下熟絡,突然讓她換位置,隻會讓她無所適從。」


    王皇後的這番話說的極其漂亮。


    既緩和了氣氛,又給了江沉月一個台階,還顯示出了她身為皇後的氣度。


    江沉月饒是再不懂事,也知道在這種場麵不能逾越等級秩序。


    她王皇後的位置哪裏是她一個貴妃能坐的。


    江沉月隻能忍氣吞聲道,「妹妹謝過姐姐的好意。既然姐姐都這麽說了,那妹妹就坐姐姐邊上吧,這樣也方便跟姐姐說說話。」


    「也好。咱們姐妹倆是有些時日沒有好好地敘敘舊了。」


    從始至終,王皇後的臉上都掛著端莊的笑容。


    不愧是能母儀天下的人,這氣度、這情商,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這場麵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皇後和貴妃實在是姐妹情深。


    但隻有知情的人才知道,她們兩個從始至終都在明爭暗鬥。


    彼此之間,幾乎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但不管怎麽說,由於王皇後,這場鬧劇到此就徹底終結了。


    白窈窈湊到沈如酌旁邊,她輕聲地問道,「皇後為什麽要幫我呀。」


    「往小了說,這種場合,鬧起來不好看。她身為皇後,有維持秩序的職責。往大了說……」沈如酌突然壓低了聲音,「她的兒子現在雖然是太子,但未必以後也是。所以,她在討好我。可是她很聰明,她知道想要討好我,就得先討好你。所以,你懂了嗎?」


    白窈窈點了點頭。


    原來王皇後表麵上是在維護她,但實際上,她隻是想藉此讓沈如酌欠她一個人情。


    這樣,她兒子的太子之位就能坐的更久一些。


    原來這就是後宮啊。


    還真是處處都是學問。


    處處都是心機。


    也幸好沈如酌並不是皇上,他沒有那麽多鶯鶯燕燕。要不然,以她的這個腦子,估計被人賣了還要誇人家做得好呢。


    第49章 這是情趣


    鬧了一通後,江沉月終於肯安靜地坐下看表演了。


    隻是她的眼神總是會落在白窈窈的身上。


    每當她看到沈如酌和白窈窈的腦袋挨得很近,兩個人還低著頭竊竊私語的時候,江沉月總會覺得刺眼。


    也不知道沈如酌到底看上了這個白窈窈什麽。


    為什麽他就這麽喜歡她呢。


    搞不懂。


    論長相,這個白窈窈確實長得不錯,但一副狐媚子的作態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論家世,她們二人更是雲泥之別,絲毫沒有可比性。


    但如果沈如酌真的喜歡白窈窈,那他直接把她娶迴家不就好了。


    又何必讓她住在王府卻始終不給她名分呢。


    難道,沈如酌對她隻是玩玩而已?


    一想到這點,江沉月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也對,不過就是一個從路邊撿來的孤女,這種地位低下的人哪配嫁進攝政王府。


    不過就是沈如酌貪圖新鮮,慣了幾日罷了。


    沒錯,肯定是這樣。


    江沉月自欺欺人地把自己給哄開心了。


    看表演的時候,沈如酌的注意力一大半都在白窈窈身上。


    至於舞台上演了什麽節目,他過眼就能忘,絲毫沒有在意。


    沈如酌拿起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遞到白窈窈的眼前晃了晃,「甜的,要不要嚐一口?」


    「好呀。」


    沈如酌低頭細緻地剝了葡萄皮,然後對她說道,「小心點吃,葡萄有籽,記得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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