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兮傲立於虛空之中,冰冷的目光仿佛實質化的利刃。


    自噬魂魔宮、戰宗、合歡宗眾人身上一一掃過,隨即冷冷開口問道。


    “爾等,也想與公孫世家一樣?”


    噬魂魔宮的淩邪反應極快。


    陰柔的臉上瞬間堆起一抹看似謙卑至極的笑容,微微躬身,恭敬地說道。


    “今日之事,全是誤會,還望仙子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然而,他低垂的眼眸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憤與不甘。


    淩邪表麵恭順有加,可心底卻在暗自思量著自己的算計。


    他緩緩抬眼,望向花若兮,那眼神中瞬間充斥著貪婪與欲望。


    仿佛眼前的花若兮,是一件他誌在必得、可以隨意占有的絕世珍寶。


    站在淩邪身旁的南風,不經意間偷偷瞄了他一眼,美眸中閃過一抹不解。


    “這家夥的修為明明在她之上,為何卻要做出這般姿態?”


    這樣的念頭如閃電般在南風腦海中劃過,不過很快便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算了,反正他想怎麽做,那都是他自己的事……”


    另一邊。


    花若兮的神識極為敏銳,瞬間捕捉到淩邪那充滿惡意的目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她美眸微眯,緊緊盯著淩邪,周身靈力微微波動。


    但見淩邪識趣地帶著噬魂魔宮眾人緩緩退去,花若兮便沒去多想,暫且按下心中的警惕。


    戰驚天見淩邪這般,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他大大咧咧地向前踏出一步,雙手抱拳,朗聲道。


    “戰宗戰驚天,見過仙子……”


    然而,在說話的同時,他的雙眼卻肆無忌憚地在花若兮身上肆意遊走,眼神中滿是不加掩飾的淫欲。


    在他看來,花若兮縱然實力強大,終究不過是個可以被他征服的女子罷了。


    花若兮心中頓時湧起一陣強烈的惱怒,她生平最厭惡的便是這種眼神。


    “區區渡劫期五層的小垃圾,也敢這般注視本仙子……”


    刹那間,她整個人再次化作一道絢爛虹芒,猶如瞬移一般,出現在戰驚天麵前。


    戰驚天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覺眼前突然一花。


    緊接著“啪”的一聲巨響,一記清脆且蘊含著強大力量的耳光,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凝聚著花若兮地仙境的磅礴靈力。


    戰驚天整個人如遭雷擊,身形不受控製地踉蹌著向後飛出數丈之遠。


    他的嘴角瞬間溢出絲絲鮮血,臉上更是瞬間浮現出一個清晰無比的手掌印。


    “放肆!”


    花若兮蛾眉倒豎,怒聲嗬斥道。


    “再敢用你那肮髒的眼神看本仙子,定叫你戰宗在這玄魔大陸上除名!”


    戰驚天捂著紅腫得如同豬頭一般的臉頰,心中又驚又怒。


    可麵對花若兮的強大實力,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隻能暗自咽下這口惡氣,帶著戰宗眾人灰溜溜地退去。


    合歡宗這邊,靈月微微欠身,聲音柔媚地說道。


    “合歡宗無意冒犯仙子,這便退去。”


    說罷,便帶著合歡宗眾人有條不紊地向後退去。


    隻是離去時,她那含春的眼眸似有若無地在楊歡身上狠狠剮了一眼。


    這一幕,瞬間引起了花若兮的警覺。


    “嗯?”


    “她看帝尊時為何用的是這種眼神?”


    “難道帝尊是她愛而不得的存在?”


    “嗬~合歡宗……一群騷浪貨,帝尊何等人物,豈會看上你這般的女子!”


    “能讓帝尊親口吩咐暖床的女人,隻有我花若兮,也隻能是我花若兮!”


    待三大勢力都退去後,花若兮心中長舒一口氣,這才化作一道流光,迴到楊歡身邊。


    她微微蹙眉,向楊歡稟報道。


    “帝尊,若兮幸不辱命。”


    楊歡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做得好。”


    楊歡微微頷首,目光望向百裏冰所在之處,沉吟片刻後,對花若兮說道。


    “若兮,吾這徒兒已至關鍵時刻,你且先留在此處,為他護法可好?”


    花若兮聞言,心中雖有些許忐忑,但麵對楊歡的命令,她不敢有絲毫懈怠,當即恭敬迴道。


    “帝尊放心,若兮定當竭盡全力,護得他周全。”


    說罷,花若兮便在百裏冰的不遠處尋了個位置,盤膝而坐,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與暖床相比,為混沌聖體護法顯然輕鬆了許多。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裏,花若兮全心投入護法之中,不敢有絲毫分心。


    而楊歡趁著這段時間,卻來到花若兮身旁。


    他神色悠然,實則內心暗自盤算,想要從花若兮口中套出有關琉璃宮的關鍵信息。


    “若兮,你是從小在琉璃宮長大、修煉的?”


    楊歡看似隨意地拋出話題,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在遠處的山川之上,實則餘光時刻留意著花若兮的反應。


    花若兮聽聞此問,微微抬眸,目光與楊歡的眼神短暫交匯,心中思忖。


    “帝尊許是修行之餘,心生閑趣,想找些談資打發時間?”


    這般想著,她隨即恭敬地迴應道。


    “迴稟帝尊,若兮並非自小在琉璃宮長大。”


    “若兮從小跟隨父親母親生活在仙域的萬花穀……”


    花若兮微微頓了頓,思緒仿若被拉迴到遙遠的往昔。


    眼神中閃過一絲追憶之色,接著娓娓道來。


    “十歲那年,父親嗜賭成性,欠了數不盡的聖靈石……”


    “十六歲那年,母親心魔纏身,臥床不起……弟弟又想去禦天學宮求學……”


    “……”


    花若兮的故事冗長而曲折,她事無巨細地講著,不知不覺,將近一個時辰悄然流逝。


    她並非有意滔滔不絕,而是見楊歡始終專注傾聽,時而出言詢問,時而陷入沉思。


    花若兮覺得……


    帝尊不叫停,自己絕不能停下。


    即便是喉嚨沙啞,嗓子冒煙,也要拚命掙紮。


    “琉璃宮的琉璃塔,乃是宮中重寶。”


    “據說塔內藏有無盡的修煉秘籍與法寶,每層都設有強大的禁製……”


    花若兮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楊歡的表情。


    每當她提到琉璃宮的事,便能從楊歡的眼神中看到些許光芒,更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一絲興趣。


    自認聰明的她,自然便逐漸將話題引到了琉璃宮上麵。


    然而,對於花若兮的前半生,楊歡隻覺有種莫名的熟悉。


    好賭的爹,生病的娘,要上學的弟弟,和破碎的她……


    不過,當花若兮提到琉璃宮的琉璃塔,他卻來了莫大的興致。


    “你可有機會進入其中修煉?”


    花若兮微微搖頭,神色間流露出一絲遺憾。


    “琉璃塔對弟子的進入資格審查極為嚴苛,以若兮的修為和地位,至今都未曾有機會踏入。”


    “唯有那些為琉璃宮立下功勞,或是核心弟子,才有資格在特定時間進入塔內閉關修煉。”


    楊歡微微點頭,又狀似隨意地問。


    “那琉璃宮的宮主,是什麽修為?”


    花若兮麵露崇敬之色,說道。


    “宮主修為通天,兩百年前已臻至準聖。”


    說到這兒,她話鋒一轉,露出了崇拜的神色,繼續說道。


    “但她並不是琉璃宮最厲害的人。”


    “……”


    楊歡點點頭故作沉思狀,麵上卻保持著獨屬於大帝的桀驁,繼續問道。


    “玄魔大陸不過是一方下界之地,靈氣稀薄、資源匱乏。”


    “以你的修為……本不該涉足於此。”


    “究竟是為何,你會來到這裏?”


    花若兮聽聞此問,臉色瞬間微微一變,原本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一抹淡淡的青色。


    她的眸底,痛苦之色如閃電般劃過,轉瞬即逝,卻沒能逃過楊歡敏銳的目光。


    她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猶豫片刻後,輕聲說道。


    “迴帝尊,若兮曾遭人惡意陷害,被有心之人設計,背上了觸犯宮規的罪名。”


    “宮裏盛怒之下,罰我來這玄魔大陸,輪值百年,以作懲戒……”


    說著說著,花若兮的美眸中漸漸泛起一層晶瑩的淚花。


    微微顫抖的肩膀,因為抽泣而一抖一抖的平e近人……


    楊歡看著花若兮的神情,心中冷笑。


    “飆演技?”


    “你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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