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魔尊大人的小女是玄陰體,為何您不將她帶迴魔宮,而是任由她在玄天宗呢?”


    南風微微仰頭,媚眼如絲,聲音極盡柔媚。


    說話間,她的手在淩邪身上肆意遊走,時而拉扯衣帶,時而觸碰肌膚。


    淩邪微微眯起眼眸,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他並未立刻迴答南風的問題,而是猛地伸手捏住南風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與自己對視。


    南風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眼神中藏著一絲期待。


    突然,“啪”的一聲脆響,淩邪揚手狠狠甩了南風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道極重,南風白皙臉頰瞬間浮現出鮮明的五指紅印,整個人被打得偏過頭去。


    淩邪眼中寒芒畢露,聲音低沉冰冷,帶著無上威嚴訓斥道。


    “本尊的女兒,豈是你這等卑賤之人能過問的!”


    “認清自己身份,莫要以為本尊平日裏對你的些許縱容,就能讓你肆意逾越規矩!”


    “你不過是本尊身邊的玩物,也敢對本尊的事妄加揣測?”


    南風被打得有些發懵,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如烈火灼燒,心中瞬間蓄滿了怨恨。


    但她深知淩邪的可怕,哪敢有半分表露。


    她趕忙低下頭,身子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幾分驚恐與委屈。


    “魔尊大人息怒,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多嘴,求大人饒恕。”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南風在山洞裏看到淩邪的那一刻,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轉身就逃。


    她會放棄所有野心,哪怕丟了本體,以人族的血脈修煉,也好過如今在淩邪身邊,過著這毫無尊嚴、隨時可能丟了性命的日子。


    她恨透了自己當初的愚蠢,為了所謂的生機與利益,與虎謀皮,簽下那該死的主仆契約。


    如今,她就像被一條無形的鐵鏈緊緊鎖住的囚徒,在淩邪的陰影下,永無解脫之日。


    另一邊。


    “我曹!那小白臉下手也忒狠了……”


    雷萬鈞眼睛瞪得溜圓,滿臉寫著不可思議,猛地一拍身旁石浩的肩膀,繼續吐槽。


    “這麽漂亮的美女,他咋就能忍心動手,這跟老畢登常念叨的家庭暴力,簡直一摸一樣啊!”


    “家暴實錘了!”


    夏侯倩雙手抱胸,臉上寫滿了鄙夷,搶著說道。


    “還以為那細狗是個厲害角色,沒想到隻會打女人!”


    石浩皺著眉,滿臉疑惑,忍不住吐槽。


    “這都什麽事兒啊,那男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估計是被門夾了。”


    莫九歌沒好氣地接上話茬,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


    “打女人這種事,連三歲小孩都知道不地道,何況打的還是美女……”


    “就是就是……”


    雷萬鈞又開始咋唿,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要是換了俺,碰上這麽漂亮的美女,八抬大轎娶迴家,天天當祖宗供著。”


    此話一出,石浩、夏侯倩和莫九歌刷刷轉頭看向他,異口同聲道。


    “舔狗!”


    可被罵作舔狗的雷萬鈞,跟沒事兒人似的,一雙牛眼直勾勾盯著南風,上上下下打量個不停。


    若不是隔得有些兒遠,而且對方是噬魂魔宮的,怕是他早就上去要加傳訊玉璧了。


    他們幾個這一番議論,就像點燃了火藥桶,瞬間在戰舟上的玄天宗弟子間炸開了鍋。


    “我覺得吧,那美女說不定是個受虐狂,你們瞧,她被打了,看著好像還挺享受……”


    “誒?師兄,你很懂嘛,難道……嗯哼,迴頭咱倆可得好好嘮嘮。”


    “哼,依我看,那男的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有本事衝我來,單挑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裏話外滿是對遠處那一幕的不屑與譏諷。


    他們看向淩邪的眼神,嫌棄得不能再嫌棄。


    淩邪身為地仙境九重的強者,靈識敏銳至極,那些來自玄天宗戰舟上的竊竊私語,一字不漏地鑽進他耳中。


    他的眼眸瞬間眯起,如同捕獵前的猛獸,周身氣息陡然變得陰冷刺骨。


    “一群不知死活的螻蟻,也敢在背後對本尊指指點點!”


    淩邪的聲音低沉得好似從九幽地獄傳來,透著讓人膽寒的殺意。


    他大手一揮,指向玄天宗的戰舟,對著身後密密麻麻的噬魂魔宮弟子怒聲下令。


    “給本尊踏平玄天宗的戰舟,一個活口都別留!”


    噬魂魔宮的弟子們,平日裏就對淩邪敬畏有加,此刻見魔尊發怒,哪敢有絲毫懈怠。


    刹那間,三艘戰舟上魔影攢動,無數身著黑色勁裝的弟子紛紛祭出靈器。


    一時間,魔氣滾滾,各色魔器閃爍著詭異光芒。


    在戰舟的前端,幾位魔宮護法騰空而起,他們氣息雄渾,顯然都是一方強者。


    為首的護法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滿臉橫肉。


    他雙手舞動一對巨大的黑色流星錘,錘身拖著長長的魔焰尾巴。


    好似兩輪黑色的太陽,將周圍的空間都炙烤得扭曲變形。


    “哼,今天就讓這些玄天宗的小崽子們知道,惹了我們噬魂魔宮,隻有死路一條!”


    大漢惡狠狠地吼道。


    淩邪站在船頭,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切,眼中透露著濃濃的不屑,以及對生命的蔑視。


    “玄天宗?”


    “土雞瓦狗罷了……”


    他的聲音在天地間迴蕩,仿佛一道死亡宣判。


    此刻,玄天宗戰舟之上,一股沉重且壓抑的氣息如潮水般彌漫開來。


    眾人真切感受到那撲麵而來、排山倒海的強大壓力,以及仿佛實質化、濃烈刺鼻的殺意。


    盡管這些年玄天宗與噬魂魔宮明爭暗鬥不斷,小摩擦從未間斷。


    但這般正麵擺開陣勢、劍拔弩張地準備開戰,確確實實是破天荒頭一遭。


    夏侯倩等人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這些年他們苦心修煉,心底憋著一股勁兒。


    早就盼著能在萬宗大會上,瞅準噬魂魔宮的人,幹死他們。


    至於現在時間提前了,他們完全不在乎,隻要能幹噬魂魔宮的人,他們比誰都起勁。


    “他娘的,跟俺上!”


    “幹死那小白臉,活捉噬魂魔宮的女修……衝啊……殺嘰嘰!”


    雷萬鈞扯著嗓子,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


    與此同時,他雙手間光芒一閃,一柄寒光閃爍的丈八蛇矛憑空出現,矛尖鋒利無比。


    石浩默不作聲,宛如一座沉穩的山嶽。


    但他手中那柄斷劍,正散發著神秘烏光,絲絲縷縷的幽能仿佛靈動的遊蛇,在劍身周圍蜿蜒纏繞。


    這柄斷劍看似殘缺不全,卻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強大力量。


    夏侯倩緊盯前方洶湧而來的噬魂魔宮眾人,臉上毫無懼色,反倒湧起一抹興奮的潮紅。


    隻見她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隨著最後一個音節吐出,掌心光芒大放。


    一個精致的棋盤狀靈寶緩緩浮現。


    靈寶周身散發著古樸而神秘的氣息,棋盤上的紋路仿佛活物般流轉閃爍。


    似在演繹著天地間最精妙的規則。


    隨著夏侯倩手印變幻,棋盤緩緩升空,其上光芒愈發強盛。


    一道道陣法的光芒如水波般蕩漾開來,瞬間籠罩住整個玄天宗的戰舟。


    更在顧黎的禁製外形成了一層防護。


    “錚!”一聲透著凜冽殺意的劍鳴陡然響起,莫九歌的靈劍出鞘。


    靈劍劍身修長,通體晶瑩剔透,劍身上符文閃爍,散發著清冷的寒氣。


    莫九歌手持靈劍,劍身輕輕顫動,似在與主人的戰意共鳴。


    此時,噬魂魔宮的攻擊已然唿嘯而至。


    那為首的魁梧護法舞動著巨大的黑色流星錘,帶著萬鈞之力砸向戰舟的護盾。


    “轟”的一聲巨響,好似天崩地裂,強大的衝擊力震得護盾光芒一陣劇烈閃爍。


    然而,夏侯倩的陣法護盾堅韌無比,雖劇烈搖晃,卻依舊穩穩抵擋。


    大戰伊始,雙方似有默契,均未出動大乘期以上的修士。


    楊歡屹立於玄天宗戰舟之首,神色冷峻,目光直刺噬魂魔宮戰舟上的淩邪。


    淩邪身著一襲黑袍,宛如暗夜魔神,周身繚繞著詭異的魔氣。


    察覺到楊歡的目光,淩邪緩緩抬起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刹那間,仿佛有火花迸濺。


    淩邪嗤笑了一聲,隨即仰頭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


    “玄天宗是沒人了嗎?竟讓你這麽個廢物……”


    話還未說完,隻見楊歡周身陡然閃爍起一道神秘晦暗的光芒。


    光芒閃爍間,楊歡緩緩咧開嘴,對著淩邪露出一個旁人難以捉摸的笑容。


    緊接著,楊歡抬起布滿歲月痕跡的手,遙遙指向魔宮的流星錘護法。


    他薄唇輕啟,一字一句,仿佛帶著天地間最原始的法則之力。


    “汝當揮錘相向,屠戮汝之同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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