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皺了眉,隻聽得傳進來孫郝的聲音,「那個,我就說一句,我跟兄弟們去吃飯去了,你們好好溝通啊,別吵架,更別打架!」


    蕭澤抵在顧探微肩頭,「滾!」


    「是是是,想吃什麽發信息啊,走了!」


    說完,孫郝就把外放關了。


    顧探微大氣都不敢出,紅著眼睛看著蕭澤,蕭澤拉下他的手,狠狠親了他一口,舌頭探進他的嘴裏,出來時帶了銀絲,「現在你可以大聲哭了。」


    顧探微帶著哭腔悶哼。他想反駁自己沒有大聲哭,但被挾進突然的狂風暴雨,隻能如海上小舟浮沉。


    一個多小時後,孫郝嘴上叼著根牙籤,跟錄音團隊迴來了,這時候的蕭澤和顧探微已經不在第一錄音室了,孫郝找了一圈,才在練習房裏找到他們。顧探微坐在鋼琴前彈奏,仰頭教著站在旁邊的蕭澤唱歌。


    「先上去再下來,每個音階能夠到,先慢慢來,像這樣,啊——上去,再啊——下來,然後再上。」


    「啊~~」


    「對,很好。現來一遍。」


    陽光散進來,一束光正好灑在鋼琴上,白色的窗簾隨微風輕揚。二人和樂而歌的一幕異常和諧,如同一幅美好的畫。


    長得好看的人可真養眼啊,一對在一起就更好看了。孫郝都有些不忍打擾。


    怎麽說呢,就是和諧。


    蕭澤和好幾個當紅女明星是銀幕情侶,也傳過緋聞女友,但是他總覺少了點什麽,今天他總算明白了,就是和諧。


    孫郝出神的時候,顧探微看見了他,停了下來,「孫哥,你迴來了。」


    「嗯嗯,」孫郝迴神,笑眯眯走進來,「你們吃飯了嗎?」


    「叫了外賣,還沒有到。」


    「都這麽久了,還沒有到啊?」


    「呃,嗯。」顧探微含糊其詞,其實他們也沒出來多久。


    「那等你們吃了飯再開工,我讓他們休息一會……你的眼睛怎麽紅了?」孫郝走到跟前,看見顧探微泛紅的眼睛,不由得脫口而出。


    「我,我沒事!」顧探微立刻垂頭。


    孫郝看向蕭澤,「你說你這人,小顧同學也是盡職盡責,你怎麽就還把人罵哭了呢?」


    蕭澤瞟向顧探微,勾了勾唇,「我沒罵他。」


    「你別騙我了,沒罵他他怎麽還……」


    「孫哥,孫哥,四哥真沒罵我,是我有點困了,打個幾個嗬欠。」顧探微急忙阻止孫郝。


    「是嗎?」孫郝還有些將信將疑。他就是怕蕭澤的暴脾氣把顧探微罵哭了,顧探微想不開又自殺。


    「是!」


    蕭澤意味不明的輕笑兩聲,顧探微的臉有些熱。


    等二人的日料外賣到了,吃了之後又休息了一會,才正式開始下午的錄音。


    孫郝還以為經過中午的「溝通」,顧探微會稍稍放寬一點,但沒想到還是跟上午一樣,好像還更加嚴格了點。


    好在蕭澤總算是把音階唱出來了,其他的也都能達到顧探微的要求。


    當他重新完整演唱的時候,幾乎都跟顧探微要求的一模一樣了。


    聽完之後,孫郝不得不發出讚嘆。上午聽蕭澤唱第一遍的時候,他覺得很好了,現在再聽他唱完,才知道專業與專業的區別。


    「好,好,太好了!」他海豹式鼓掌。


    孫郝看向顧探微,隻見他眉頭緊皺,好像還不滿意的樣子,他連忙問:「小顧同學,難道蕭澤唱得這麽好,你還不滿意?」


    顧探微轉頭,「我並沒有不滿意,我很滿意,四哥唱得很好。」


    「那你為什麽還一臉不滿意的樣子?」


    顧探微搖頭失笑,「其實我是有些低估四哥了,把他當做了賈賀那種中庸之輩,是對我自己有所不滿。我想著四哥的其他曲子,我應該還能再加高些難度。」


    這一首歌錄了一天,還叫沒難度?還要加高難度,那要錄到猴年馬月?孫郝想吐槽來著,但是思及他是匠人打造的態度,又不敢多嘴。


    橫豎蕭澤沒意見,他還能有什麽意見?


    「蕭澤老師的其他歌曲,也是你作詞作曲的?」駱平安感興趣地問。


    顧探微點了點頭,「嗯。」


    「哈哈,那我們又有好歌聽了,我還想著賈賀倒了,w什麽時候出山呢!沒想到,竟然是給蕭澤老師寫歌了。」洪同道。


    「那小顧你自己不出專輯嗎?」程才捷問,他覺得顧探微也很有當歌星的潛質,復仇三部曲拋開目的不談,其實唱得也很好,藝術價值很高。


    「我?我沒想過。」顧探微擺擺手。


    蕭澤從錄音間出來,正好聽見這一句,他問:「什麽沒想過?」


    孫郝道:「他們在問小顧同學自己怎麽不出專輯。」


    蕭澤挑了挑眉,沒有接話。


    今日工作完畢,錄音團隊坐在一輛車上先走了,趙揚也開車載著蕭澤三人迴南亭院。


    開車沒多久,顧探微就睡著了。他晃了晃身子,腦袋倒在蕭澤的肩頭。蕭澤偏頭看了看,將他的腦袋挪了挪,讓他睡得更舒適。


    顧探微睡得頗沉,像個小孩子。蕭澤不由得勾了勾唇。


    孫郝迴頭看見這一幕,心道蕭澤對顧探微的容忍度越來越高了,現在好像已經完全不排斥顧探微的靠近了。


    「睡了?」孫郝輕聲問。


    「嗯。」應該也是累了,做了一天事,還跟他在錄音間裏荒唐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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