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探微知不知道他現在的處境很難,如果沒有這些歌,那他可能就要完蛋了。


    「什麽你的歌,那是我的歌。」


    顧探微冷哼,「你真好意思說。」


    「不管怎麽樣,我在你媽媽生病的時候救了你們母子倆吧,要不是我,你媽媽能活到現在?你這白眼狼的行為,你媽知道嗎?」


    「你不要提我媽,你自己清楚你為什麽會幫我們!」想起母親痛苦地死在他懷裏,顧探微再沒有心思跟他廢話,「賈賀,我一定要你把欠我的都還迴來!」


    第34章 審理


    「救了你媽,反而成了我欠你的了?就算我借的是高利貸又怎麽樣?錢重要還是人重要?」賈賀沉了臉,「我什麽都不欠你的,要說欠,也是你欠我的。」


    顧探微不想再跟他廢話,他偏頭轉身,想進審理廳,卻被賈賀一把抓住了胳膊,「顧探微!」


    顧探微立刻甩開他的手,就像他的手上沾著什麽致命細菌一樣,「你幹什麽!」


    他的眼裏是完全沒有遮掩的嫌惡,賈賀一瞬間受不了了。他記憶中的顧探微,隻要自己給點小小的情意,他就感動得不要不要的,現在竟然一臉嫌棄?


    賈賀隻覺荒唐,他嘲諷地笑了三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顧探微,「顧探微,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沒想到你也是假的,怎麽,現在找到了新金主,就看不上我了是嗎?」


    顧探微心頭無可避免地湧上悲哀,為自己曾經的眼盲心瞎。


    「賈賀,你他媽就是個混蛋。」


    算了,這一切將在今天劃上一個句號。


    顧探微利落地轉頭,進了審理廳。


    趙揚將賈賀撞開,讓梁先等人先進了審理廳。


    賈賀被撞疼了,罵了一句,趙揚卻對他嘻嘻一笑,哥倆好地摟了他肩膀,低聲道:「怎麽樣,兄弟,被一群鴨上的滋味如何?我看你都爽得哭了。」


    賈賀的臉頓時白了,他瞪大眼睛,「你怎麽……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嗬嗬,你聽不懂沒關係,心裏明白就行。要是你覺得爽,哥哥我可以再給你找幾個。」


    趙揚說完,哈哈大笑地推開他,走了進去。


    賈賀原本已經讓自己強行遺忘那夜的記憶,突然又被人提及,那夜的一幕幕又衝進他的腦海,排山倒海的噁心立刻反噬,賈賀轉向跑向洗手間。


    顧探微奇怪地看著趙揚進來,他看見他跟賈賀在說話,還看見賈賀變臉捂著嘴跑了,「你跟他說什麽了?」他從沒見過賈賀那麽慌張的模樣。


    「沒說什麽,就隨便聊聊。」趙揚笑嘻嘻地坐在第一排。


    顧探微不由得佩服,賈賀臉皮那麽厚,居然被趙揚說了兩句就臉色大變。


    「趙奶奶,你的嘴皮子可真厲害。」顧探微豎了大拇指。


    「誰是趙奶奶,誰是趙奶奶!」趙揚不樂意了。


    顧探微這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他傻笑兩聲。梁先走過來道:「顧先生,法官他們快來了,我們就坐吧。」


    「哦,好。」顧探微立刻正經起來,他對趙揚嗞了嗞牙,與梁先走到了原告的位置。


    果然沒過一會,法官與其他人都進來了,因為是不公開審理,隻有幾個旁聽。


    賈賀姍姍來遲,臉色很蒼白,頭髮上帶了些水汽,像是洗了把臉。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到被告席上,胃裏還翻騰不止,律師跟他說什麽,他也無心去聽。


    就在這種狀況下,法庭開始了審理。


    梁先不負金牌律師之名,他之前就詢問了顧探微許多創作歌曲中的細節,以及賈賀對樂理知識的掌握程度,他直接拿出顧探微創作的幾首歌中的幾段,讓賈賀細說其中的創作細節與樂理知識。


    賈賀雖然這兩天惡補了很多樂理,但是他根本就不是這塊料,並且趙揚剛才一頓滿級嘲諷,將賈賀的心思全都打亂了,他什麽都記不起來,哪裏還能說出個一二三?


    梁先迴到座位上,給了顧探微一個勝券在握的表情。


    顧探微這才張開了一直在桌下握緊的拳頭。


    輪到賈賀的律師詢問了,他嗑嗑巴巴地問了顧探微幾個問題,顧探微都對答如流,反而是賈賀,越發地心浮氣躁,連自家律師的迴答都答不出來。


    庭審結束,法庭將定期宣判,讓原被告雙方迴去等待結果。


    梁先離開前,對顧探微說這是十拿九穩的案子,讓他不必太過擔心。


    顧探微感激地與梁先握手告別。


    「你他媽都在庭上說了些什麽鬼話,這樣能打贏官司嗎啊?」


    背後傳來賈賀怒罵的聲音,顧探微迴頭冷冷看了一眼,隻見他抓著律師的領子破口大罵。


    但這都跟他無關,反而他還覺得心情很好。


    「走吧。」他對趙揚說。


    蕭澤是個精打細算的金主,他今天出來,是算在他半個月出來一次的時間裏的,他得抓緊去看母親。


    兩人正要離開去停車場,賈賀卻忙不迭追了上來,「探微,探微,你等一等!」


    賈賀跑過來,又要抓顧探微的手腕,這次被趙揚一把拍開。


    顧探微皺眉,後退一步,「你又想幹什麽?」


    賈賀顧不上手背的疼痛,他對顧探微道:「探微,你一定要做得這麽絕情嗎?難道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一點情份,你就忍心看著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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