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淩浩風微微闔眸，他拿著血書的手都在發抖，難掩憤怒。
通過關益的翻譯, 烏興旺和餘楊也聽清了大半。
同為官老爺, 餘楊眉心緊擰，忍不住罵道：「貪官當道, 民不聊生！」
烏興旺抬手拍拍他肩膀, 眉宇微肅, 「不用氣, 丞相遲早遭報應。」
既然血書到了沈無霽手上, 他相信沈無霽必不會放任如此奸臣繼續把持朝政，現在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餘楊深唿吸, 他不自覺又想到自己兄長和烏興旺父兄的遭遇，悲怒難以自抑。
淩浩風已經冷靜下來，他妥善收拾好血書，沉聲道：「我會將血書交給父親，但若他們問起來，我該說你哪個身份？」
沈無霽指一指羅然，「這是青寺商行的商總，羅然。」
淩浩風可能沒見過羅然，但不可能沒聽過羅然的名字，還有聞名大江南北的青寺商行。
聞言，淩浩風瞳孔微縮，驚異地看一眼羅然，又看一眼沈無霽。
沈無霽笑道：「現在還覺得朝中就那兩派做鬥嗎？」
淩浩風：「……我隻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青寺商行都是你的？」
沈無霽提醒道：「再想想，我在夏江行宮待了四年，可能什麽都不做嗎？」
淩浩風倒吸一口冷氣，重聲道：「雲際商會！？」
「猜對了，獎你一壇酒。」
沈無霽拎起被張草木藏到身後的酒丟給淩浩風。
別說淩浩風，就是張草木三人都把自己嗆住了。
青寺商行是老牌商戶，雲際商會是興起之秀。這兩家在外界眼裏一直是互打擂台的關係，誰能想到兩家背後居然是同一個主人家？！
淩浩風不自覺地又看向老神在在的烏興旺和餘楊二人。
沈無霽給出來的信息必然隻是冰山一腳，原郡文武二官都是他的心腹，那往外乃至京城朝上那文武百官，還該有多少會聽命於他？
不對——
承安世子！
淩浩風終於抓住剛剛一閃而過的思緒。
承安世子給沈無霽做了四年伴讀，那四年正好是夏江行宮雲際商會發跡的時間。世人皆贊承安世子才高八鬥，官員世家子贊承安世子足智多謀、含垢忍辱。
他不可能沒發現沈無霽的動作，所以他也是三皇子的人！
現在承安世子為五皇子做伴讀，聽族中長老說，承安世子已經是五皇子勢力中極其重要的人物，哪怕是柳國公做決定都要先詢問承安世子的意見——
淩浩風猛地站起來，驚駭道：「承安世子也是你的心腹？」
沈無霽驚訝於他一瞬間居然將思緒繞了過來，微微挑眉道：「這和你的決定有關係嗎？」
淩浩風唿吸急促，咬牙道：「承安世子認你為主，那五皇子的勢力早晚會歸屬到你手上，我有什麽好做決定的？」
聞言，沈無霽摸摸鼻子，無奈道：「江斂沒你們想得那麽陰險狡詐好嗎？該是五皇弟的就是五皇弟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聽著這不否認等同於承認的話，淩浩風又氣又笑，扭頭看烏興旺、餘楊、羅然，「你們信嗎？」
三人眼觀鼻，鼻觀嘴，嘴觀心，不說話。
沈無霽也不爽了：「喂！詆毀我可以，詆毀江斂不行！」
淩浩風扯扯唇角，不糾結這件事，換句話問：「若我父堅持要從五皇子，你待如何？」
沈無霽微微揚眉：「那便是我威信不足，怪不了誰。若到時候真要清算，你還保不住一個淩家？」
「好。」淩浩風重重點頭，將血書放到自己袖子裏，肅聲道，「我信你，我跟你。」
『我』，而非『我淩家』。
沈無霽欣慰地笑了笑，抬手拍他肩膀：「常言道，不要將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對自己有點信息，你會是那隻能□□到孵崽子的雞蛋。」
淩浩風：……
就算是認了主，也還是拳頭癢癢啊。
沈無霽起身拍拍手，舒心道：「說完了，說開了，該打打該鬧鬧，過時不候。」
關益茫然：「打什麽？」
烏興旺樂嗬嗬地站起身，活動筋骨，「打你們呀，我忍好久了。」
關益：？
淩浩風臉色一變，想起來剛開始把烏興旺弄生氣的那番話。
果然，烏興旺捏著拳頭走過來，笑容詭異：「就你了，淩浩風，過來比劃比劃。」
淩浩風：「……現在求饒還來得及嗎？」
烏興旺：「來不及！」
兩人哼哧哈哧地在偌大營帳裏打了一架。
淩浩風顯然不是烏興旺的對手，但烏興旺有意練他，每一招每一式都在往他的弱點處打。
幾個迴合下來大家都看懂了，張草木四人自告奮勇也要上場。
最後四人打一個人，全員累趴下，烏興旺還成撐著膝蓋站住。
他對著躺了一地的四人哼笑一聲：「兔崽子，還嫩著呢。」
這邊打得熱火朝天，那邊沈無霽、羅然和餘楊低頭交換手頭的信息，絲毫沒有觀戰的意思。
等這邊結束了，餘楊抬頭瞧一眼滿身是汗的烏興旺，「打完了？」
烏興旺擺擺手，抖著身體道：「打完了，讓他們躺著吧，懶得搬。」
沈無霽迴頭望向躺在地上發呆的四個人，搖頭道：「你們不行啊。」
通過關益的翻譯, 烏興旺和餘楊也聽清了大半。
同為官老爺, 餘楊眉心緊擰，忍不住罵道：「貪官當道, 民不聊生！」
烏興旺抬手拍拍他肩膀, 眉宇微肅, 「不用氣, 丞相遲早遭報應。」
既然血書到了沈無霽手上, 他相信沈無霽必不會放任如此奸臣繼續把持朝政，現在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餘楊深唿吸, 他不自覺又想到自己兄長和烏興旺父兄的遭遇，悲怒難以自抑。
淩浩風已經冷靜下來，他妥善收拾好血書，沉聲道：「我會將血書交給父親，但若他們問起來，我該說你哪個身份？」
沈無霽指一指羅然，「這是青寺商行的商總，羅然。」
淩浩風可能沒見過羅然，但不可能沒聽過羅然的名字，還有聞名大江南北的青寺商行。
聞言，淩浩風瞳孔微縮，驚異地看一眼羅然，又看一眼沈無霽。
沈無霽笑道：「現在還覺得朝中就那兩派做鬥嗎？」
淩浩風：「……我隻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青寺商行都是你的？」
沈無霽提醒道：「再想想，我在夏江行宮待了四年，可能什麽都不做嗎？」
淩浩風倒吸一口冷氣，重聲道：「雲際商會！？」
「猜對了，獎你一壇酒。」
沈無霽拎起被張草木藏到身後的酒丟給淩浩風。
別說淩浩風，就是張草木三人都把自己嗆住了。
青寺商行是老牌商戶，雲際商會是興起之秀。這兩家在外界眼裏一直是互打擂台的關係，誰能想到兩家背後居然是同一個主人家？！
淩浩風不自覺地又看向老神在在的烏興旺和餘楊二人。
沈無霽給出來的信息必然隻是冰山一腳，原郡文武二官都是他的心腹，那往外乃至京城朝上那文武百官，還該有多少會聽命於他？
不對——
承安世子！
淩浩風終於抓住剛剛一閃而過的思緒。
承安世子給沈無霽做了四年伴讀，那四年正好是夏江行宮雲際商會發跡的時間。世人皆贊承安世子才高八鬥，官員世家子贊承安世子足智多謀、含垢忍辱。
他不可能沒發現沈無霽的動作，所以他也是三皇子的人！
現在承安世子為五皇子做伴讀，聽族中長老說，承安世子已經是五皇子勢力中極其重要的人物，哪怕是柳國公做決定都要先詢問承安世子的意見——
淩浩風猛地站起來，驚駭道：「承安世子也是你的心腹？」
沈無霽驚訝於他一瞬間居然將思緒繞了過來，微微挑眉道：「這和你的決定有關係嗎？」
淩浩風唿吸急促，咬牙道：「承安世子認你為主，那五皇子的勢力早晚會歸屬到你手上，我有什麽好做決定的？」
聞言，沈無霽摸摸鼻子，無奈道：「江斂沒你們想得那麽陰險狡詐好嗎？該是五皇弟的就是五皇弟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聽著這不否認等同於承認的話，淩浩風又氣又笑，扭頭看烏興旺、餘楊、羅然，「你們信嗎？」
三人眼觀鼻，鼻觀嘴，嘴觀心，不說話。
沈無霽也不爽了：「喂！詆毀我可以，詆毀江斂不行！」
淩浩風扯扯唇角，不糾結這件事，換句話問：「若我父堅持要從五皇子，你待如何？」
沈無霽微微揚眉：「那便是我威信不足，怪不了誰。若到時候真要清算，你還保不住一個淩家？」
「好。」淩浩風重重點頭，將血書放到自己袖子裏，肅聲道，「我信你，我跟你。」
『我』，而非『我淩家』。
沈無霽欣慰地笑了笑，抬手拍他肩膀：「常言道，不要將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對自己有點信息，你會是那隻能□□到孵崽子的雞蛋。」
淩浩風：……
就算是認了主，也還是拳頭癢癢啊。
沈無霽起身拍拍手，舒心道：「說完了，說開了，該打打該鬧鬧，過時不候。」
關益茫然：「打什麽？」
烏興旺樂嗬嗬地站起身，活動筋骨，「打你們呀，我忍好久了。」
關益：？
淩浩風臉色一變，想起來剛開始把烏興旺弄生氣的那番話。
果然，烏興旺捏著拳頭走過來，笑容詭異：「就你了，淩浩風，過來比劃比劃。」
淩浩風：「……現在求饒還來得及嗎？」
烏興旺：「來不及！」
兩人哼哧哈哧地在偌大營帳裏打了一架。
淩浩風顯然不是烏興旺的對手，但烏興旺有意練他，每一招每一式都在往他的弱點處打。
幾個迴合下來大家都看懂了，張草木四人自告奮勇也要上場。
最後四人打一個人，全員累趴下，烏興旺還成撐著膝蓋站住。
他對著躺了一地的四人哼笑一聲：「兔崽子，還嫩著呢。」
這邊打得熱火朝天，那邊沈無霽、羅然和餘楊低頭交換手頭的信息，絲毫沒有觀戰的意思。
等這邊結束了，餘楊抬頭瞧一眼滿身是汗的烏興旺，「打完了？」
烏興旺擺擺手，抖著身體道：「打完了，讓他們躺著吧，懶得搬。」
沈無霽迴頭望向躺在地上發呆的四個人，搖頭道：「你們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