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


    第103章 與媽媽決裂


    與此同時,另一邊,蛇娘子住處。


    「啪嚓!!」


    「咣當!砰!!」


    古堡內沒有開燈,月光悽然映照在家具的輪廓上,陰森的氣息蔓延在寂靜的黑暗中,一副又一副相框被蛇娘子狠狠摔在地上。她還不滿足,繼而又把蠟燭全都打翻了,火苗子順著猩紅地毯瘋狂席捲!


    蛇娘子本是那傾國傾城的容顏,此刻卻被瘋狂所扭曲。那如瀑的黑髮淩亂地披散開來,遮住了半張絕美的臉。


    她的眼眸,曾經似繁星般璀璨,如今卻布滿了血絲,瞳孔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


    就這麽笑著看火焰越來越旺盛,快要燒到自己裙擺了也不知道躲,「哈哈哈……」


    眼瞅著快要燒起來了,青蟄及時趕來,見狀他震怒不已,忙去拿了塊濕毛毯,用力的撲滅了這竄起來的火焰。


    一下又一下,然而還是有火焰灼燒到了蛇娘子的腿,有血液流淌在地上,她卻不覺得疼。


    這就是瘋子。


    一個神經質的瘋子。


    蛇娘子翩翩起舞了幾圈,留下一道又一道血腳印,然後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就這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青蟄緊咬著牙,下頜線隱隱顫抖,慢慢的上前要去扶起媽媽。


    「滾!!!」


    蛇娘子用力的拍開了他的手,不停的說滾滾滾!


    「你走啊!不要媽媽了,要廢了媽媽,就去找你爸爸啊!啊,不對,哈哈,你把你爸也供出來了~你不要雙親了~」


    她癲狂的聲音刺耳的很。


    青蟄靜靜地佇立著,整個身軀仿佛被黑暗吞噬。


    他的臉深埋在陰影之中,看不清那上麵的神情。陰影如同厚重的帷幕,遮住了他的雙眼,讓那其中可能潛藏的情緒也隱匿不見。


    可那微微顫抖的肩膀,卻又似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掙紮與痛苦。


    無人知道,青蟄被這些話刺的多疼。


    但他還是伸手扶住母親起來,任由她用力拍打著自己。


    蛇娘子紅了眼,使勁推開青蟄,吼著:「你是不是孽種啊?上輩子,我摔死了你,你這輩子來報復我的!是不是!」


    青蟄被罵的一直低著頭,握緊了拳頭,什麽都沒有說。


    「優盤呢!?優盤給我拿來!」


    蛇娘子撲上去用力扯他的兜,什麽都沒有,一愣:「你……已經交給警方了?」


    「……嗯。」


    得到迴應後,空氣落針可聞,黑暗壓抑的更加恐怖了。


    蛇娘子恍惚間,幻聽有很多警車在自己麵前,自己被逮捕,自己被剃髮,自己被穿上囚服……


    本以為她會更加瘋,但是反而冷靜了。


    蛇娘子一步一步後退,仰頭笑了幾聲:「啊,哈哈……哈哈……」


    「媽媽從來沒有提防過你啊,好兒子。」


    「什麽珍稀物,什麽好資源我全給你了,我讓你進娛樂圈,送你得獎,給你一切的光榮,你現在的一切全因為我給你的啊!」


    「是什麽原因,讓你背叛媽媽,嗯?」蛇娘子的眼睛瘋狂轉動,她手指在空中抽搐,迅速的說:「對對對,一定是那個狐狸!對不對!?你是因為那個狐狸才來背叛媽媽的!」


    「不是!!」


    青蟄突然抬頭吼了一聲,他蛇瞳壓抑發紅,醞釀著的暗火再也抑製不住了,他一步一步走上前,發狠著說:「無關任何人,我的決定不受任何人影響!」


    「就不能是我自己發瘋一次嗎!」


    「我忍了很久很久,我隱忍太久了,是我終於瘋了!」


    青蟄將一幅鮮紅的心髒畫從牆上摘下來,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喀嚓!!玻璃飛濺,劃破了他的臉頰,他的手。


    「這就是……摔東西的快感。很解壓。」


    「我從小到大,沒摔過東西。」


    「因為我,不能有摔東西這樣的行為。你們規範的。」


    青蟄將一牆上所有刺眼又詭異的畫全都摔碎在地,他想這麽做已經許久了。


    摔到最後,蛇娘子也笑了,她癱坐在椅子上,「這就是我的孩子,都瘋了,哈哈哈……」


    半天後,青蟄苦笑的閉眼,雙手血跡斑斑,密密麻麻的傷口覆蓋在他本完美的手上。


    他累了。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朝門外走,仿佛每一步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那是一種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倦意。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微微彎曲,像是被無形的重擔壓垮。


    沉悶著說:「你的住處,被封鎖了,會有很多警察來審訊你。爸…不,青遷東那邊,也讓人查了,現在已經躲起來了。我估計,他在往國外跑。」


    他每說一字,蛇娘子笑聲就更大,最後笑到缺氧發啞。


    她趴在桌子上,冷笑:「嗬,那你呢?」


    青蟄眼神疲憊:「我會接受盤問,將知道的都一五一十供出去。直到把你們二人,都送進去。」


    「……媽媽對你不好嗎?」


    「你們從小到大,給我的……都不是我想要的。」


    砰!大門關閉,將月光徹底隔絕。


    青蟄離開了。


    這門一關,便是決心,與父母之間的決裂。


    好似,一切都要結束了。


    但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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