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陰中係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


    隨著楊曄和秦小憐這風塵一路,他們也終於是到了這武當山下。


    本一開始此武當一行前半段路程楊曄他們與翠雲蓮花還是同路的,可因為她們兩人走的急,所以就先比楊曄他們走了兩日。


    而秦小憐也是將自己一對傳信靈鷲交給你翠雲和蓮花她們,於是就在楊曄他們剛到這武當山所在的丹江城境內時,楊曄就收到了翠雲和蓮花她們兩的書信。


    丹江城內的一家客棧中,楊曄與那秦小憐正入座準備吃飯,而此時楊曄也是正看著那翠雲和蓮花傳來的信件。


    “楊公子,翠雲和蓮花姑娘這是已經迴了那武京城了嗎?她們都說了些什麽?”秦小憐看著那正瞧著書信的楊曄,也是輕聲問道。


    楊曄這邊聽著秦小憐的話,也是淡淡說道:“有那臭道士暗中護著,她們這一行倒也不像我們那麽多事。


    信上說她們已經與那柳姑匯合了,不日便就準備啟程去那塞外西域。讓我們也得多加注意安全,然後就是又叮囑我記得哪怕什麽事都問不出來,也一定要記得迴那離殤宮去取得那換血蛭來。


    前麵那些多半都是蓮花妮子的意思,後麵這個嘛,不用想了,肯定是那翠雲丫頭說的了。


    不是,我就奇了怪了,秦姑娘這是給翠雲那丫頭灌了什麽迷魂湯了嗎?怎麽有事沒事的她就把你這事掛在嘴上?


    還是說你們倆暗地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呀?該不會是這翠雲丫頭把本公子給賣了吧,那我可就虧大發了,不過想著是秦姑娘你,我多少也還是能接受的。”


    楊曄打趣的說著,秦小憐也懶得理他這玩笑話語,隻是淡淡說道:“可能是上次,我跟翠雲姑娘說過一些家姐之事吧。


    然後她可憐於我,因此想著若是楊公子所謀之事兇險太過而不能成,那麽便至少完成我這寄托好了。”


    楊曄聽著秦小憐的解釋,他心裏自然是不信這個說辭的。因為他懂翠雲,若說慈悲之心,雖說她有,可是卻絕不及蓮花的。


    還有就是翠雲這三番五次的提起這個,那就更不可能隻是單單的因為可憐了,不過恰恰就是因為楊曄懂得翠雲她。


    所以自然他心裏也明白,這丫頭肯定是不會害他的。因此楊曄雖然心有疑惑,可也是不明不白的隨意算了。


    秦小憐見楊曄聽完她這個解釋後,也是不做話語,隻是低頭沉思的笑著,便也是不再講什麽了,自顧自的就吃起飯來。


    楊曄也是在笑著想了一會後,便迴過了神來,他淡淡說道:“對了,秦姑娘,今日我們從進了這丹江城來,一路上我就發現好多買著香燭拿在手上的人。


    他們這些人都是幹嘛呢?趕集就趕集嘛,怎麽,這邊人的習俗就都是手上拿著香燭,滿大街跑的嗎?”


    “噗!”秦小憐聽著楊曄這番話,也是沒忍住的笑了起來,她努力的平複了一下心情,隨即開口說道:“楊公子是故意玩笑嗎?哪有一個地方的人是手上拿著香燭滿街跑的嘛。


    這不是丹江城嘛,臨近武當山,加上這三年一次的武當眾生朝馬上日子就要到了,所以這附近的人們啊,包括那些慕名而來的人,自然都是要準備些到時上山朝拜的香燭呀。”


    楊曄聽著秦小憐的話,也是所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又開口問道:“武當眾生朝?是不是就那臭道士說的什麽周年大醮啊?到底是個啥玩意,你給說說。”


    秦小憐聽著楊曄的話,也是一樂,淡淡笑語道:“張裴旻老前輩說的那個周年大醮,跟公子現在問的那武當眾生朝,其實呢,它們是兩迴事啦。


    先說這武當眾生朝吧,它呢,是這武當山自己製定的一個時節之會,三年一屆,由四月而始,五月而終。


    武當分為頭,次,主三峰而成。屆時眾生朝時期,武當將全麵開山,準許世人上山步入頭峰朝拜,沾染仙家香火。


    然而次峰,則準許天下文人和世間道友前行論道,隻要通過了次峰考驗,便就能與百家爭鳴而語,一文可定乾坤。


    至於主峰,相傳是武道之會,有幸步入主峰者,一旦通過了考驗,便就能向那武當山提一請求之事。


    不背世間道義,不傷武當根本,據說任何請求,隻要是能通過三峰者提的,那麽武當就必須答應下來。


    因此就算這武當眾生朝前二峰平常些許,可這步過三峰後的武當一求,多年來自然也是讓人趨之若鶩的了。”


    楊曄聽著秦小憐的話,也是提起了興趣來,他開口說道:“那這麽說這武當眾生朝還算有點意思了,對了,那這麽多年,都有些誰步過三峰了呀?


    我還真好奇他們都提過哪些要求了,要是是我做到了啊,我非跟它武當要兩個道姑來做婢女,我倒看它武當能不能答應。”


    楊曄玩味的說著,秦小憐聽著他這不正經的話語,也隻是一笑,隨後說道:“公子你呀,可莫要把這武當眾生朝的三峰試煉,想的太簡單了。


    這麽跟你說吧,武當眾生朝三峰試煉之事,就近百年來,也隻有一人曾順利通過而已。所以可想而知,這試煉的難度幾何了。”


    楊曄聞言,也是好奇的接過話來開口說道:“近百年來,就一個人通過了這眾生朝的三峰試煉?


    那可真的更有意思了,秦姑娘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誰?他對那武當提了個啥要求?”


    秦小憐聽著楊曄的說話,也是淡淡說道:“那人我一說你想必也是知道的,都說這黃陽王朝,宮裏有位手眼通天的公公。


    可世人怕是都快忘了,在那邊界境域,還鎮守著一位,一戟動河山的將軍了吧。而這百年來唯一通過這武當眾生朝三峰試煉的人,便就是他了。”


    楊曄聽著秦小憐的話,他心裏也是想了起來,他自然是知道秦小憐說的那位將軍是何人的。


    黃陽軍中若論功,隻有一人被那帝君李勤心賞賜了四道免死金牌。黃陽軍中若論武,也隻有一人持戟縱身萬軍叢。黃陽軍中若論忠,還是那人萬般榮譽處邊鴻。


    而他,便就是那有著黃陽戰神之稱的,黑血龍騎的將領,肖奈何。


    若說這黃陽官場中人,也就這肖奈何曾讓楊曄他多瞧兩眼了,曾經楊曄聽過那說書先生講過這黃陽戰神之事。


    雖說傳言都會浮誇神話,不過各中故事多少也是基於現實出發的,所以楊曄曾聽著,都有衝動想與那肖奈何相識一場的衝動了。


    楊曄心裏想著這些,也是突然一笑,隨即開口說道:“既然那肖奈何曾通過了這武當眾生朝的三峰試煉,那麽我還真想知道,他這般人都提出個什麽樣的請求了。”


    秦小憐聽著楊曄的話,也是淡淡而語道:“那肖奈何對武當所提之事,說到底也關乎公子所識之人的。


    他所講的,便就是讓武當叫那劍神張裴旻前輩,與之一戰。”


    “什麽?!這肖奈何大費周章的通過這武當眾生朝的三峰試煉,就是為了讓那臭道士跟他打一架?”楊曄聽完秦小憐這話,也是驚訝的說道。


    秦小憐見楊曄這樣,也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楊曄看秦小憐迴應了肯定,也是不懷疑的說道:“按說那肖奈何的年紀,如今應該也就三十出頭,跟那瘦猴兒差不多一般大吧。


    秦姑娘剛剛也用了當年一詞,那說明這肖奈何也不是近些年做的這番事了,那要這麽算來的話,這肖奈何豈不是跟我如今一般大的時候,就想著去挑戰那臭道士了?


    那還真是個狠人,我可不覺得如今這臭道士比當年那時候會弱多少,換做是我,挑戰也敢,卻也是自知會輸。”


    秦小憐聽著楊曄這樣說著,也是輕聲迴道:“當年那肖奈何上著武當山時,其實才二十不到,不過最後不知為何,他與那張裴旻老前輩的比試,也是並沒有打。


    不過可以知道的是,並非武當拒絕了他,好像是他自己下了山來。隨後那肖奈何便就重迴了黃陽軍中,之後再也沒提過當年這武當之事了。”


    楊曄聞言,也是饒有興趣的想了一下,隨後開口說道:“那行吧,反正我們這也到了,馬上不也就要武當山的眾生朝了嘛,到時候咱們也去看看。


    然後就是剛開始說的那個周年大醮了,你說跟這武當山的眾生朝不是一迴事,那麽它到底又是個什麽呢?”


    秦小憐聽著楊曄的話,也是迴道:“至於張裴旻前輩說的那個周年大醮嘛,它則是由黃陽王朝所辦的一個盛會了。


    這周年大醮它是五年一屆,隻是剛好今年與這武當山的眾生朝時期相撞罷了,不過兩者卻沒什麽聯係。


    因為一個是在這武當山舉行,一個則在那黃陽帝都舉辦,而且兩者時間也是不同,這眾生朝是馬上的四月而始,而那周年大醮卻是年底十月去了。


    不過其中有一環節倒是有點相仿,那就是周年大醮其實也就是天下道人同去那黃陽帝都行法施道的。


    而這五年一次的周年大醮卻都是由那黃陽帝君李勤心親自欽點的天下道門高人,所以由此可見,那張裴旻老前輩,便就是這次被欽點之人了。”


    楊曄聽完秦小憐這話,也是樂了,笑著說道:“就那臭道士?還道門高人?還去施法說道?我看不去那黃陽帝都做賊就不錯了。”


    秦小憐聽著楊曄他這麽說著那木劍老道,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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