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理我,我就把濕衣服丟在你臉上。”


    他還是不理我,估計是覺得我隻是說說。


    嗬,他還是太不了解我了。


    我走到陽台端起裏麵還有水的盆,直接連衣服帶水就往容衍的身上澆過去。


    濕衣服搭在他的頭上,水撒了他一身,他的頭發都濕了,貼在腦袋上。


    見鬼了,他這幅鬼樣子都是帥的。


    我也真是神奇,在這種時候還在熱情地欣賞帥哥。


    他拿掉他腦袋上的濕衣服,但是並沒有暴跳如雷。


    他甩了甩一腦袋的水,然後就站起來從我身邊走過去了。


    他進洗手間換衣服,完全不理我。


    最無趣的是什麽?


    莫過於他把我當做空氣,當我是女鬼,完全看不到我。


    一拳打在棉花上,甚是無聊。


    我堵在他的洗手間門口,他換了衣服出來,白色的連帽衛衣,穿上去像個高中生。


    哦,小哥哥很養眼哦!


    我的氣不知不覺地消了一半。


    我堵在門口他出不來,他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晾衣杆太高,你是想讓我踩著板凳然後摔下來,你剛好不想要這個孩子?”


    他從我身邊走過去,過了會我聽到他在陽台晾衣服的動靜。


    容衍這麽討厭我,我覺得棒極了。


    如果他看我像一朵花,那我存在他的生命裏還有什麽意義。


    我存在的意義就是惡心他。


    他耍我,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讓我無端端地蹲了一個月的拘留所,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我可不是別人捅了我一下我還要問他有沒有傷到自己的聖母婊。


    我睚眥必報,我就是表舅媽口中喂不熟的野狗。


    誰搶了我的食物,我就跟誰呲牙。


    容衍幫我晾好衣服之後,他又不再理我了。


    我小肚子隱隱作痛,我也沒精力跟他周旋。


    我躺在床上,肚子越來越痛。


    我痛經這個毛病自從我來例假之後就有了,後來不知道聽誰說和男人不可描述之後就不會痛了。


    所以,上次我和容衍睡了,有一半的原因是想試試是不是這麽神奇。


    結果,壓根就不是。


    如果以後容衍問我為什麽要睡他,我這麽迴答他會不會被活活氣死。


    我翻來覆去疼的睡不著,以前痛經,照顧我的五嬸會給我衝熱水袋,熬很好喝的胡椒湯給我喝,外婆還會給我揉肚子。


    現在,容衍冷淡風的床上隻有我一個人蝦米一樣佝僂著身體。


    我這個人從來不主動流淚,外婆去世的時候我沒哭。


    沒找到她的死因,我不會隨隨便便流眼淚。


    所以,即便我現在脆弱的一捅就破,眼淚水已經在眼眶裏蓄滿了,但是我深吸一口氣,愣是給吸迴鼻腔去了。


    不行,我要起床衝一個熱水袋,不然我會死的。


    我摸索著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房間,客廳漆黑的,借著月光我能看到容衍躺在沙發上麵,他安靜地連唿吸好像都消失了。


    我在他家沒找到熱水袋,想著他也不會理我,幹脆找個玻璃瓶裏麵灌上熱水。


    我把容衍的蒸餾水給倒掉留下空瓶子,然後發現他家沒有燒熱水的東西。


    容衍這麽變態肯定不喝熱水的,我肚子痛死了,不用熱水袋就算了,不喝點熱水我會死的。


    “容衍。”我去騷擾他:“你家連熱水壺都沒有嗎?”


    他是睜著眼睛的,嚇了我一跳。


    “你要做什麽?”


    “我要喝熱水。”


    “廚房的牆上有自動飲水器,紅色按鈕是熱水。”


    原來有這個,他怎麽不早說?


    我已經疼的頭昏眼花了,強撐著轉過身。


    我沒留意腳底下,被他的拖鞋給絆倒,然後我就很成功地跌下去了,有短暫的失去意識。


    等我恢複意識的時候,容衍正抱著我往房間裏走,估計我沒暈幾分鍾。


    我閉著眼睛繼續裝暈,他把我放在床上然後就打電話:“我這裏有一個孕婦暈過去了,對,我這裏的地址是...”


    我趕緊醒過來,眼睛睜得大大的。


    “我沒事。”


    他看了我一眼繼續打電話:“現在蘇醒了,請你們盡快過來。”


    “我沒事了,被你的拖鞋絆的,救護車來一次多少錢你不知道?家裏有礦啊。”我欠起身體搶走他手裏的電話:“你們不用來了,我沒事了。”


    我掛掉了電話把手機扔給他:“沒事別滿世界吵吵。”


    他擰著眉頭看著我,我很擔心他會看出什麽端倪來。


    不過他也沒有透視眼,隔著衣服他能看出什麽?


    “你確定你沒事?”


    “你的拖鞋亂放,你得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


    我能跟他胡攪蠻纏的,他應該覺得我沒事了,轉身就走。


    “喂,給我倒杯熱水。”


    他出去了,過一會進來,輕手輕腳的將一杯水放在床頭櫃上。


    “喂我喝。”我得寸進尺。


    他這次連瞟我一眼都沒有就走了。


    我有點後悔了,跟容衍這樣的人住在一起。


    他在家裏基本上是不發出聲音的,就連走路都沒聲音。


    他雖然很年輕才22歲,但是他實在是太無聊了。


    我不知道白芷安看中他什麽?難道就是看臉?


    今天有驚無險,我來了例假這件事情就這麽糊弄過去了。


    我以為白芷安跟容衍說要和賀一煬訂婚隻是說來嚇唬嚇唬他,但是沒想到白芷安真的和賀一煬訂婚了。


    估計,容衍跟她沒談攏,倆人沒達成共識,然後一拍兩散。


    白芷安和賀一煬訂婚的當天我沒去,本來是想去搗亂的,但是痛經已經把我折磨的死去活來,我才懶得管他們的破事。


    他們訂婚的那個晚上,容衍一整晚都在家。


    他還是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偶爾打開房門探頭出去看看他死了沒。


    他沒死,坐在陽台上看著窗外,不開燈,月光灑在他的肩膀上。


    哦,好憂傷。


    光看他的後背都能看出他的痛不欲生。


    他的審美不怎麽樣,被白芷安這種女人都迷的五迷三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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