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元元,咱們迴家,這病不治了。」


    「真的?」陳元不信。他親自被媽媽送來,怎麽可能相信。


    但是,慌亂絕望中,他下意識想抓住這棵稻草。


    陳元伸手拉開車門。「媽,快開車。」誰知道車卻不動。


    「媽……」陳元絕望的心沉了下去。


    他媽這是鐵心要送他進去!


    陳元渾身冰冷,瞳孔放大,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這是他媽嗎?


    他突然覺得媽媽有些陌生。


    在陳元目光審視下,陳母硬著心去推他:「媽都是為了你好!好好聽醫生的話!


    等出來,你就變成正常人了!」


    「媽……」陳元身體猛然被大力一推,向車外跌落。


    母親溫柔的華語在耳邊蔓延,乖,聽話好好改造。出來後,就是給乖孩子了。


    陳元被身後趕來的大漢撲到在地,眼睜睜看著母親的車子揚塵而去。


    本來也沒指望跑掉,隻是,親眼看著自己被最親的人出賣,心還是會疼的怎麽辦。


    他眼中的光一點點熄滅。無力跌落塵埃。


    秦醫生對著大漢低聲道:「抓緊他!」


    陳元被大漢緊緊抓住,看著秦醫生對著周母的車尾氣彎腰鞠躬,待車子一點影子也看不到了。秦醫生轉身,對陳元露出猙獰的笑容。


    客人走了,好戲即將開場。


    「你要幹什麽?」


    第十五章 死變態


    「幹什麽,給你點顏色瞧瞧!」


    啪!


    陳元感受到一股劇痛,被他一巴掌紅腫了半張臉,鮮紅的鼻血滴滴滾落。


    「呸!騙子!我要報警抓你們!」陳元抬腳就踢。


    這此秦醫生早就有準備,輕輕側身躲過。反手一個大耳光子狠狠抽過來!


    陳元另一邊臉浮現鮮紅的五指印!


    「呸!」他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呸到秦醫生臉上!


    秦醫生獰笑著拭去唾沫,眼神越發冰冷。明明陳元是被抓的人,可是他那鄙夷的眼神,卻讓秦醫生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可憐蟲。


    他氣笑了,冷冷吩咐:「拉下去,先關小黑屋,教教他規矩,來了這裏,管你是少爺公子,都得乖乖聽話!」


    大漢們機器人一樣,一個命令一個動作,押著陳元就往醫院走。


    陳元望著醫院入口,仿佛自己即將被深淵巨口吞噬他努力扭動掙紮,雙臂卻像被鐵勾抓住一樣,根本反抗不了一點。


    陳母走了,他們不在做戲。一點沒留手。陳元最後被他們拖了進去,沙地上留下兩條長長拖行的痕跡。


    小黑屋裏,陳元被摔在地上,大漢像扔垃圾一樣,將他扔了進去,反手上鎖。


    屋內一片黑暗。陳元摸索著站起來,心頭恐懼無以復加!


    周成和,你在哪裏,我好害怕。


    陳元忍不住落淚。雙手抱膝,將自己蜷縮成一團。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什麽醫院?


    陳元簡單陽光的生命裏,從沒見過這陣仗。


    突然,黑暗中,一隻冰涼的手摸上陳元後背。


    陳元哭泣的嗓音一頓,隨即被驚嚇的老鼠一樣,四腳著地亂爬:「啊,有鬼啊,救命啊,放我出去,我要迴家,我不要在這裏。


    救救我,媽媽,我聽話。」


    陳元手腳並用,好容易摸到門,沒命的扯著門把手,想出去。他不要在這個地方。這裏好可怕。


    「你好香,剛來的?」黑暗裏傳來磁性而突兀的話語。


    陳元一愣。什麽鬼?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沙啞中帶點氣泡音,語調輕鬆。仿佛身處的不是小黑屋,而是自在的臥房。


    「別哭了,沒用的。來這裏的人,都是一樣。你也是戒男人進來的嗎?」


    陳元渾身僵硬,整個身體靠在門板上,喉嚨發緊,嗓子像被什麽堵住一樣,什麽也說不出來。


    那給聲音頓了頓,見他沒迴應,自言自語:「媽的,不會這次來的是個精神病吧!怪嚇人的。」


    陳元遲鈍的大腦,此時終於反應過來。和自己說話的不是鬼,,大概率是個人。


    人,是人的話,那就好辦了。


    陳元聲音顫抖問:「你,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


    難道是醫院的病人?


    那聲音輕笑,腳步往陳元方向移動:「叫我顧哥哥就好,來這裏,哈哈,好人誰會來這裏。這裏的人,當然都是病人啊。我來治騷病!你呢?」


    陳元摸索著牆壁,往後退去。「我,我沒病。我是被騙進來的,我要迴家!」


    「來這裏的人,要不是精神病,要不是喜歡男人!


    說說,你是1還是0,家裏怎麽這麽狠心?


    把你送到這種地方,什麽人來幾天,都會變成神經病的。」他最後的尾音,像是嘆息,又像是難過,發著顫,像勾人的鉤子。


    陳元後脊樑聽得一麻,忍不住又退幾步。


    直到後背抵上牆壁,退無可退。


    「你,你不要過來啊!」


    周成和,你在哪裏?


    嗚嗚,我遇到一個變態。陳元恨不能將自己縮到牆壁裏。


    顧星淵聞著那人的體香,體內欲望陣陣升騰。


    操!想上他!


    顧咽咽口水,就聞一下,聞一下,他多久沒看到正常人了。實在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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