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絕。”


    轉瞬,獨孤絕已經步入房中,來到沐璃麵前,“正是本小姐!你好像感到並不意外?”


    意外,怎能不意外,隻是一切又都在情理之中。


    她在宸王府,得罪的人除了她也沒有幾個人,知道是獨孤絕並不難。她隻是沒想到獨孤絕這樣一個情緒都表現在明麵上的人,竟能想到這樣的陰謀算計,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手伸到宸王府裏來。


    “你與冬梅不過隻見過一麵,你是怎樣利用她來害我的?”


    獨孤絕眼含不屑,“這世上還有我辦不成的事?”似是好心,眉飛色舞,“誌得意滿”的向沐璃分享她的勝利的喜悅。


    “我見過她,可不止一次,在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對你心生不滿了。她還告訴我,你背叛了王爺,喜歡上了別人,你肚子裏孽種還指不定是誰的。我借機利用她來對付你,我對她說,日後若是做了宸王妃,定會好好待她,讓她享榮華富貴,她就幫我了。”


    “那天我看到了你懷中的狐狸,知道野狐狸一向野性難馴,有毒的,就用它來除掉你。我隻是派人將幻香交給她,剩下的就看她自己怎麽做了。”


    想到她從冬梅那裏聽來的關於沐璃在宸王府的事,她真的開心極了,沒想到她還有這麽大的作用。


    “雖然沒能要了你的命,但是你腹中的孽種沒了,還離間了你與宸王的關係,讓你們互相殘殺。現在你惹得宸王厭煩,甚至將你趕了出來,還真是大快人心呢!”


    “是麽?”沐璃緊緊攥拳,手緩緩移至腰間,“讓你如此愉悅,我該怎麽報答你才好呢?”


    獨孤絕不以為意,出言譏諷,“你現在連墨流殤這個唯一的靠山都沒有了,還拿什麽跟我鬥!”


    沐璃不屑冷笑,幾步就上前,在獨孤絕還沒看清的情況下,一把泛著寒芒的劍就已經架在她脖子上。


    “你……你要做什麽!”獨孤絕深刻的意識到此刻的危險,驚慌出聲。


    她太大意了,她沒想到沐璃竟然會武功,她竟屏退旁人單獨見她,身旁連個保護的人都沒有。


    “我要你償命!”沐璃眼睛一眯,手中的長劍便移近了一分,獨孤絕纖長的脖頸出現一道血痕,不由得驚叫出聲,“你敢!你要想清楚這樣做的後果!”


    “後果?”沐璃不屑一顧,“我現在什麽也沒有,我隻不過是一個孤女,我怕什麽!”


    “我爹可是當朝太師,你若傷我一分,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獨孤絕眼神慌亂,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沐璃真得動手。


    “就算你不為自己想,那宸王呢?我若是出事了,我爹指定會讓他付出代價,他也不過就是個不受寵的皇子,我爹可是當朝太師,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他能左右宸王的命運……”


    獨孤絕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沐璃揚聲打斷,“墨流殤的事與我何幹!我和他早在昨日就已經沒有關係了,無論他日後是尊是辱都與我沒有半點兒關係!”


    獨孤絕心裏慌亂不堪,怕極了,隻得大聲威脅,“沐璃,你要想清楚,無論我因何出事,你及墨流殤都難逃幹係,我爹絕對會讓你們付出慘痛代價……”


    ……


    橘黃色的光芒四射,透過窗欞打在沐璃身上,讓她睜不開眼睛,略微抬手遮住那刺眼的光芒,神色讓人難以琢磨。


    這時,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靜靜地來到沐璃身邊,好半晌才開口,“姑娘,我迴來了。”說完這句話,冬梅的心怦怦直跳,緊張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她走後,沐璃發生了什麽,她以為沐璃會被人帶走,沒想到她迴來還能看到她,而她之所以再次迴到這裏也隻是因為她無處可去。


    現在她隻能跟著沐璃了。


    “冬梅,你去哪兒了,好長時間都不曾見到你?”沐璃沒有迴頭,看著窗外,淡淡地問。


    冬梅在心裏想著托詞,還沒等她想好,隻聽沐璃又說了一句。


    “算了!”


    沐璃轉過頭來,目光平靜地看著冬梅,“現在時辰尚早,你陪我去個地方吧!”


    冬梅不明所以,隻得聽從,隨沐璃而去。


    沐璃換上男裝,又扮作了沐容的樣子,帶著冬梅一起乘車去了玉銘城城東。


    當冬梅隨沐璃下車看到朱紅大門上的牌匾時,冬梅懵了。


    白府,那個曾經出現在宸王府的男人不就是姓白嗎?


    沐璃果然與那人有聯係,背叛了王爺。


    接著,冬梅跟著沐璃走進白府,走過曲曲折折的長廊,來到一間廂房門前。


    兩人走了進去,看到房中趴在床上的人,冬梅驚呆了,整個人都傻了。


    那人聽到聲響,緩緩抬起頭來,看到來人,露出了虛弱的笑容,“姑娘,您來了。”聲音微弱而沙啞難聽。


    是文竹,她不是死了嗎?她怎麽會在這兒?


    沐璃過去,與文竹說了幾句,囑托她好好休息,按時吃藥,等她養好傷讓她自己選擇去留,順便留給文竹一個信封。


    之後,沐璃就帶著冬梅離開了,冬梅心裏湧起濃濃的不安,心慌意亂,什麽也不敢說也什麽不敢問,一路沉默,更不知馬車將載她們去往何處。


    馬車緩緩停下,沐璃默不作聲,不曾與冬梅說一句話就直接下車,冬梅慌了,急忙跟了下來。


    隨沐璃進了一處府邸的後門,踏入府中,冬梅心裏一凜,更是惴惴不安,越走越慌,她恍然覺得這裏很熟悉,好像在那裏見過,當經過一處長亭,來到廊前,冬梅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無法動彈。


    這裏是宸王府,她們迴來了!


    為什麽迴來?


    沐璃不在意身後的人站在遠處不動,徑直迴了流璃閣。


    不日後,宸王府發生了一件大事。


    宸王府上下所有人都聚集在大院中,一個侍女被按在地上,身旁站著兩個手持棍棒的侍衛,眾人被召集圍觀,氣氛很是詭異。


    “姑娘,我做錯了什麽?姑娘……”冬梅心裏又慌又怕,隱隱她猜到了什麽,隻是不敢相信而已。


    而沐璃坐在石桌前,神色漠然,仿佛沒有聽見。


    “姑娘,如果是我做錯了事,您告訴我,我改。我不想這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冬梅抱著心裏的一絲希望乞求。


    見沐璃無動於衷,冬梅望向一旁的王嬤嬤,“王嬤嬤,你救救我吧!王嬤嬤,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遭受這樣的境遇,王嬤嬤。”


    王嬤嬤見冬梅楚楚可憐,聽她的話也是有理,與冬梅也相處了有一大段日子,“了解”她的為人,而沐璃這事起的莫名其妙,她也一頭霧水,就覺得是沐璃小題大做了,便為冬梅向沐璃求情。


    “姑娘,冬梅一向安分守己,對姑娘您也是盡職盡責,應該也犯不了什麽大錯,您看能不能暫時寬恕她,讓她改過自新?”


    沐璃緩緩抬頭看向一臉善意的王嬤嬤,“若我說不能呢?”


    王嬤嬤被哽住了,臉色有片刻僵硬,不知該說什麽好。


    “那姑娘為何處置冬梅總得有個理由吧,若是無緣無故那您豈不是……”


    沐璃了然,替王嬤嬤把話說下去,“我豈不是草菅人命,無情無義?王嬤嬤您是這麽想的嗎?”


    王嬤嬤禁口,在宸王府裏有些事還是不要說的太滿,誰知道日後會發生怎樣的變故,這位沐姑娘還是輕易不好得罪。


    沐璃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眼中劃過一抹冷嘲。


    她被墨流殤帶到宸王府,安排在流璃閣,沒名沒分,盡管他們對她禮遇有加,其實在心裏根本就沒有把她當迴事兒,甚至在心底嘲諷她,她什麽都不是,這宸王府遲早會有個女主人,隻是這個人不會是她,他們永遠是兩副麵孔。


    沐璃居高臨下地看著冬梅,平靜道:“侍女冬梅衝撞了本姑娘,背叛宸王府,杖斃!”


    兩旁的侍衛雖然聽從沐璃的話將冬梅押來,恐嚇下人還行,可若是讓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處死王府的下人,卻是難辦了,不知是否應該執行沐璃的命令。


    沐璃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目光清冷地掃了一眼在場眾人,最後轉眸看向還未有動作的侍衛,紅唇微微翹起,“看來我沐璃人微言輕,在宸王府當真是個無關緊要的閑人,連懲處我房中一個下人的權力都沒有。”


    飲一杯清酒,醉解千愁,“也是,我不過是一落難孤女,得你們家王爺相救才活到今天,如今被他帶迴府中,無名無分地安置在流璃閣。在場諸位有哪一個不是覺得我身份卑微,是依附於你們家王爺賴以生存。難道是我的不願計較,脾氣好,好說話,你們就覺得我柔柔弱弱,任人拿捏?”


    沐璃朝他們舉了舉酒杯,朱唇輕啟,“人若敬我,我必禮讓三分,而人若犯我,我亦百倍還之!”


    “說句笑話,”沐璃悠然起身,身形仿佛瞬間變得偉岸,高貴冷豔,氣勢迫人,“即日起,我沐璃就是這流璃閣的主人,衝撞忤逆不忠者,必誅之!”


    她沒有說自己是宸王府的主人,而說流璃閣的主人,是存了自己的一點兒小心思的,這話留有餘地,有所保留,同時她不想那個人覺得她貪慕高位,逼迫他。


    “執行!”沐璃又說了一遍對冬梅的刑罰懲處。


    棍棒劈裏啪啦地落在冬梅身上,這次侍衛被沐璃的神色話語攝住,不敢不從,沒有猶豫立即執行沐璃的命令。


    “冤枉,冤枉!”冬梅痛苦喊冤,四周的人也看得是心驚肉跳。


    沐璃揚手,讓行刑的侍衛暫停,走到冬梅身邊,“冤枉?”緩緩蹲下來,在冬梅耳邊開口,“冬梅,你不會做噩夢嗎,你都不會怕嗎?我的孩子怎麽沒的,你應該很清楚吧?”


    ——————鴿是分界線——————


    明日預告:第98章人生如棋落子無悔


    第99章當街調戲墨流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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