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兒與本王解釋一下何為男女有別?”男女有別,這個借口隻適用於他吧!


    倏然,沐璃一腳踏空,重心不穩,身體不受控製地後仰,來不及多想就抓住了他的衣襟,下意識地緊閉雙眼,她感到自己身子已懸空。


    有力臂膀撈抱她的細軟纖腰,將她托住,長發低垂再有幾寸就可落入池中,隻有一隻腳還在池岸上。


    察覺到腰間的溫熱,沐璃睜開眼,對上他深邃的眸眼,晦暗不明,神色莫辨。


    指腹摩挲著,他的視線也落在她的薄唇上,“什麽是男女有別?”


    沐璃別開眼,強自鎮定,“發乎情,止乎禮,男女不可私相授受,逾越禮法!”


    墨流殤眸中冷芒一閃而過,冷笑。


    “噗通”兩人就雙雙跌入水池,水花層層漾開。


    通體濕透,衣服緊緊包在身上,使她玲瓏盡顯,抹了把臉上的水珠,雙瞳剪水,神色茫然。


    他今日究竟是怎麽了,她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黑色的衣袍像墨汁一般散開漫延,一雙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著她,似靜待獵物的伺察,目光將她牢牢鎖住。


    他的目光如炬,讓她忍不住遠離,距他遠遠的,她察覺到了危險。


    “本王是豺狼還是虎豹?”


    墨流殤朝她移近,再次扣住了她的手腕,細細觀摩,反複打量,摩挲揉捏,“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脂玉雕琢成骨,寒冰凝結附築魂。好美的一雙手啊,讓人想占為己有,把它藏起來,不,是連人一並藏起來。”


    看他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王爺是打算囚我一輩子麽?”


    “囚”她用了這個字眼,她一直以來都當他是囚禁她。


    “你能如何?”墨流殤挑眉,邪笑。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他抵在光滑溫暖的池壁上,似怕咯著她,溫暖的寬厚的大掌墊到她的背後,身子緊緊相貼,沐璃臉泛著桃紅,伸出雙臂抵住他貼近的胸膛,光滑而灼熱,“你……”


    “今日你出府了?”


    “是!”果然是因為她出府,才惹到他了。


    “去了哪兒?”


    “琴閣,天下樓,最後是……”


    一道低沉的聲音插了進來,“陶然居!”


    “你怎麽知道?”沐璃驚詫看他,意識到什麽,冷怒道,“你跟蹤我!”


    墨流殤目光幽深,晦暗不明,抿唇不語。


    跟蹤!他派子淼跟著她是為了保護她,卻不想男裝的璃兒亦是魅力無邊……


    他的沉默在她看來就是默認,她是沒有自由的,府裏丫鬟嬤嬤跟著她,府外仍然有人跟著,嗬嗬,他當她是什麽!


    “那王爺真是太看重我了!”


    修長的手指微挑起她的下頷“你可以對任何人笑,卻唯獨不會給我!”直視她的冷漠眉眼。


    “沐璃,自你招惹我的那天起,你就隻能是我的!我不允許除我以外的任何男人靠近你半步,碰你一下!”


    沐璃恍然明白,他究竟是因為什麽才會這麽反常。


    今日她在琴閣看到一張琴,一時心動就忍不住去摸,恰巧與男子的手不小心碰到,隻是意外而已,碰了下指尖罷了。


    她本想張口解釋卻硬生生頓住,將所有的話吞下,“隻是碰了一下有什麽大不了的,與王爺的所作所為相比又算得了什麽!您豈不是更過分!”


    “不許和他有接觸!”聲音沉冷,似山般沉重,冷如冰窟。


    不僅如此,她還和那人在陶然居一起飲茶,有說有笑。


    你可知我多想剮了他,我有多憤怒!


    他們之間感情本就不穩,他不想再有什麽人橫叉進來,他怕她會喜歡上別人,他有生以來第二次感到了危機,恐慌,嫉妒!這一次不在暗中,有了明確的人。


    “憑什麽!”沐璃想都沒想張口反駁,安公子性格很好,平易近人,還精通音律,是位謙謙君子,她與他還談得來,不過交個朋友而已,又有什麽,他憑什麽幹涉。


    “沐璃,世人皆知我墨流殤冷血殘忍,狠辣無情,你是當笑話聽嗎?”他們才見過多久,她就喜歡他了!


    不怒而威,強大的壓迫感懾人,沐璃雙睫微顫,心底恐懼上湧,倔強地直視他深邃永寂的暗夜,“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是人,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我和誰交朋友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你無權也沒有資格幹涉!”


    “我沒有權利,沒有資格?”墨流殤眼睛危險眯起。


    接著她的唇上就覆上一個軟軟的東西,沐璃猛地睜大眼睛,他的吻,狂熱中帶著濃濃的懲罰般的兇狠。


    “王爺請注意您的身份!”沐璃見機,拚力將他推開,快速翻身上岸,扯過榻上的他的衣袍披上,將自己的身體裹住,衣袍寬大襯得她更加嬌小玲瓏,聲音微啞冰冷,轉身就走。


    “沐璃……”沐璃腳步停住,卻沒有迴頭,脊背挺直,他的低沉嗓音自她身後傳來,“不要讓我等太久!”


    迴答他的是低低的關門聲。


    墨流殤也已上岸,慢條斯理地將輕軟的衣袍套在身上,慵懶地半倚在軟榻上,灰色的發絲如絲綢鋪散,骨節分明的修長玉手托著三足青爵,雙眸微眯,目光短淺,斂去清冷更添不同往日的魅惑,好似一幅畫卷,猶如天降魔主,睥睨眾生,狂傲恣意,攬盡天下之勢。


    “王爺!”連溪不知從何悄然出現。


    “鳳棲梧,一個月!”不見墨流殤張口,卻淡淡吐出六個字。


    連溪吃驚,有些為難,“王爺,一個月怕是難尋……”鳳棲梧可是天下名琴,一琴難求啊!一個月確實有些困難。


    墨流殤眼睛微眯,寒芒乍現,連溪不由縮了縮脖子,“是!”趕忙消失了。


    要麽不送,要送自然是送最好的!


    閉上眼,酒香徐徐地遊離在鼻吸裏,香醇的佳釀玉瓊攸然滑過舌尖,潤潤地過喉,滑滑地入嗓,喉結輕動,更添一番風流韻味,難言的誘惑。


    這邊,沐璃壓著步子,跑迴流璃閣,僵直的脊背塌軟,倚著房門,手緊緊攥著身上他的衣袍,緊繃的弦鬆了,心跳得幾乎要爆掉,良久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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