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願意一試,還請少俠明示!”


    五個打劫人一同跪下,欲對少年行跪拜之禮,後者眼疾手快輔助他們的頭,皺眉道:“諸位這樣,小生我可就走了!”


    “這......”五位打劫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時間竟不知所措,可是少年的神色是如此的堅決,他們若是執意跪拜,恐怕少年真的會轉身就走。


    眼見少年鎖眉愈深,轉身欲走,五位打劫人急忙站起身來:“少俠留步,既然少俠不喜此禮,我等不拜就是!”


    少年這才轉過身來,眉宇舒展,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這才對嘛!”


    “這條路不知道諸位曾經有沒有考慮過,但是既然答應為諸位指路,小生自然會詳細告知,”少年招唿五人靠攏,“‘家國天下,國泰民安’,兄弟們應該聽過這句話吧,小生我也不賣關子,要走這條路就必須參軍,與朝廷聯係,並且取得朝廷的信任與支持!”


    “小生鬥膽為諸位兄弟分析分析,‘愛國’這是每一個公民都應該具備的素質,與國與家,損榮並具,能夠保護你的是國家,那麽我等就有責任保護國家,國強則民立,反之則民不聊生,當今聖上雖與四方蠻夷達成了協議,但是如今天下動蕩,難保他們不會乘虛而入。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如今的太平來源於玉唐的強盛,一旦玉唐倒閉,屆時整個中原許會民不聊生,生靈塗炭。正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如今的玉唐需要似諸位一樣的人物出現!”


    少年講述的聲音不大,但卻極具穿透力,不斷憾擊五人的內心,聽著少年條例清晰的講述,五人隻覺得自己似乎懂得了什麽,悟到了什麽。


    少年從愛國講到誠信,再講到友善,不斷向眾人灌輸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得五人追悔不已,原來自己一身慷慨熱血不是無處釋放,而是從未找到正確的釋放道路,如今聽少年一席話,如悟十年道、百年道、千年道!


    五人的反應令少年及其滿意,這樣才算沒辜負黨的諄諄教誨。


    “諸位兄弟此番參軍征戰,待取得功績,皇上召見,便可對皇上諫言:今天下太平,乃上天之恩澤,玉唐之大幸。然,書命劍重出於世,四方湧動,天下將亂,四方蠻夷不得不妨,恐其乘虛而入,亂我盛唐之根基,毀我天下之太平,臣請命.......”


    少年聲音壓得很低,五人能夠勉強聽清,但是華山派的少女卻是聽不見,此刻的她一頭霧水,實在是不知道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為何少年跟打劫人交談如此之歡,也不知道少年說了什麽,五人竟然跪地欲拜,關鍵是還被少年製止了,如今又不知少年說了什麽話,五人竟是一同跪地叩謝,任少年阻止都無用,說什麽都不起來,一定要少年受此大禮。


    五位打劫人很是無賴,聽完少年所指之明路,任憑少年如何說都不起來,少年很是無奈,不得已受此大禮,五人這才放心起身。


    “敢問恩公,若是聖上追問此計出自何人,我等該如何迴答?”有打劫人沉思片刻,說出此計疏漏之處,隻他五人斷不可能有此遠見。


    少年托腮沉思一陣,感受著徐徐微風,仰望著擱淺著金光的飄雲,笑道:“便說是經昭雲仙人點化!”


    五位打劫人辭別少年,懷揣著對未來美好的憧憬,踏著穩健的步子,昂首挺胸的離開。


    “仙人既指路,吾等自當尋.......”


    五人可震九霄的山歌聲逐漸遠去,少年不再聞其聲,揉了揉跳動的太陽穴,這歌聲真是令人頭疼。


    “這位姑娘你還能走嗎?總不能一直坐在這地兒吧,你要是想要碰瓷,小生我可就走了。”少年看著坐在地上發呆的少女,實在是不想管,可又不能不管,怎麽說也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雖然對少年來說,少女此舉實屬愚蠢加多餘。


    “你是誰?!”少女舉劍指者少年,“你不是書生,你到底是誰?!”


    對於少女的傻,少年表示很無奈,還好是陌生人,要是是他的姐妹或者兒女,心都要操碎了,你在魯莽出手前怎麽就沒考慮過這些問題呢?


    “小生姓陳,是個書生。”少年行了一記儒家平輩禮,以示對少女的尊重和友善,“多謝姑娘搭救,方才那一劍驚為天人,小生錯以為姑娘乃是天仙下凡。”


    “那是!”少女抬首露顎,很是享受少年的誇讚,“本女俠見你也不是什麽壞人,隻要你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我就放你走!”


    “我要走你也攔不住啊,你還有力氣嗎?”少年笑著打趣少女,今日他的心情很好。


    少女溫怒:“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麽對待恩人的?虧你還是書生,一點禮貌都不懂!”


    “華山派弟子不也是一樣嗎?”少年走過去撿起一根樹枝用其拉起少女,“難道華山派的高人沒有教過姑娘,問人姓名前自報家門是禮嗎?難道華山派高人沒有教過姑娘,冒昧請教別人的身份是無禮嗎?”


    “聽好了,本姑娘乃是當今華山派掌門蘇柘之女,蘇茗!”說起自己的身份,少女臉上不經意間升起一抹驕傲與自豪,“華山派蘇茗正式向你請教,敢問閣下如何稱唿?”


    “小生的名頭有點大,但是你可能沒有聽過。”少年一手指藍天下的朵朵浮雲,一手指著太陽,而後雙手合指一處,正是金光擱淺浮雲傾落而下的景象,“吾乃昭雲仙人,姑娘亦可叫吾陳雲昭。”


    “你就是陳雲昭?!”蘇茗驚愕的偏頭看著自己身旁的少年,嘴巴張開,合乎一個雞蛋位。


    “正是在下!”


    得知少年就是盛名於江湖的陳雲昭,蘇茗即刻化身成小迷妹,這兒瞅瞅,那兒看看,時不時驚詐一句:“活的!活的!真的是活著的陳雲昭!”


    陳雲昭很想迴懟一句“不是活的,難道應該是死的啊!”但是礙於蘇茗的性格,陳雲昭無奈隻得把這句話咽下肚中爛掉。


    倒不是說陳雲昭在意蘇茗的麵子,實在是不能接她的話,就因為一句“正是在下”,一路走來就沒投到個清閑,這要是再接上一句話,怕是腦瓜子要被聲波震爆。


    陳雲昭的耳朵長時間受到蘇茗的摧殘,此刻已經出現了耳鳴之症,要問感覺,其實就是在你睡覺期間,有那麽一兩隻討人厭的蚊子一直在你耳邊嗡嗡叫,以至於在它們離去之後,你還是能清晰的聽見嗡嗡聲。


    嗡的那叫一個心煩意亂,打又打不著,趕又趕不走。


    此刻的陳雲昭又還得忍著,不能對蘇茗發脾氣,一是因為陳雲昭不喜歡發脾氣,二是因為陳雲昭實在是不好對小女生發脾氣。


    誰知道她會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畢竟後世之人,若沒有前人之師為憑,如何能將此招發揮的爐火純青、淋漓盡致。


    “前麵就是林陽縣,小生便不與姑娘同道而行了。”


    陳雲昭行禮辭別蘇茗,本以為終於可以享受片刻清靜,誰道那蘇茗竟是隨步而從,令陳雲昭感到欣慰的是蘇茗嘴巴終於閉住了。


    蘇茗閉嘴可能不是因為有自知之明,而是因為口幹舌燥,並且實在是找不到話說了。


    林陽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計七百二十戶人家,縣令姓林,叫林清河,陳雲昭尚還未與其見過麵。


    知畫客棧是林陽縣第一客棧,環境優美,幹淨整潔,最關鍵的是裏麵的飯菜很是可口,當初陳雲昭初來乍到,吃的眼淚鼻涕流,感到到不能言語。


    “喲!雲昭兄弟迴來啦!”


    體型肥碩,身材矮小的錦袍中年人,正是知畫客棧的老板錢萬金。


    看著他邁著小碎步跑來,陳雲昭先後再左各撤一步,躲到了蘇茗身後,笑道:“錢老板還是這麽的熱情!”


    錢萬金跌跌撞撞的跑來,偏偏倒到的停下,看得蘇茗心頭一緊,生怕他摔倒在地。


    “哈哈,雲昭兄弟你去哪裏了,我還以為你走了不迴來了呢!”錢萬金先是鬆了口氣,而後露出猥瑣的笑容,“這位是?”


    “順路人。”陳雲昭早就習慣了錢萬金的做派,他這人就是這樣,但本心不壞,不然陳雲昭也不會和他打交道。


    “千萬斤,小生觀你麵色紅潤,滿麵紅光,最近可是盆缽體滿啊!”背過蘇茗,陳雲昭和錢萬金低聲交流。


    錢萬金嘿嘿一笑,絲毫沒有在意陳雲昭叫他“千萬斤”,能長到千萬斤那也是有錢人的表現不是?


    跟著陳雲昭能賺錢,賺好多好多的錢,別說千萬斤,就是百萬斤,萬萬斤他也願意啊!


    “雲昭兄弟我賺沒賺你肯定早就知道,呐,按照之前的分成這袋錢你拿著,剩下的我幫你保管著!”


    陳雲昭接過錢袋拋了拋,俯身對著錢萬金說了些什麽,後者本就麵帶笑容的臉上,笑容更濃了,笑的合不攏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打發走錢萬金,陳雲昭隨處找了個位子坐下,招唿店小二端酒上菜。


    “山高水遠,來日方長。蘇姑娘,吃完這頓飯小生可就不陪你了。”陳雲昭含笑著斟滿兩杯酒。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一頓飯就像打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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