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後,瑪杜麗攥著手機的手指關節泛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哪個混賬東西敢這麽消遣我,要是讓我揪出來,非把它撕成碎片不可!”


    正罵著,手機突然一陣劇烈振動,嗡嗡聲在安靜的氛圍裏格外突兀,瑪杜麗驚得渾身一顫,心髒都漏跳了一拍。


    她低頭定睛一看,屏幕上閃爍的備注名正是她的表哥,這讓她滿心狐疑,猶豫了一下,才抬手接起電話。


    “瑪杜麗,你在外邊還好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幾分關切。


    “我挺好的,你上個月用別人卡打來的錢我收到了,買了一家商鋪,今天剛剛租出去。”


    瑪杜麗語氣輕快,嘴角掛著笑。


    “挺好的那就好,那就好……”迴應她的先是一連串的欣慰話語,可轉瞬之間,聽筒裏突然傳來劈啪劈啪的雜音,聲音愈發尖銳刺耳。


    瑪杜麗不禁一怔,原本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她把手機緊緊貼在耳邊,滿心狐疑:“你怎麽了?我怎麽感覺你語氣有點怪啊?”


    “沒什麽,你過得好就行。


    ”表哥的聲音聽起來幹澀又勉強,那最後幾個字,就像是從牙縫中硬生生擠出來的一樣,透著股說不出的怪異。


    “瑪杜麗啊,上次咱們交易的貨你都送到哪裏了?”冷不丁地,阿賈伊拋出這麽一句。


    瑪杜麗當即警覺,反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事,就是,額,最近想到一個好地方。”


    瑪杜麗嘴角勾起一抹調笑,打趣道:“哇,你這個畜牲,送到紅燈區還不滿足,說說看,什麽好地方。”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好久,久到瑪杜麗都要以為斷線了。


    接著,一個低沉得仿佛來自深淵的男聲傳來:“送你去無間地獄。”


    那聲音裏的寒意,讓瑪杜麗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握著手機的手也不自覺地收緊了。


    瑪杜麗此刻怒火中燒,眼睛瞪得像銅鈴,衝著手機聽筒怒吼:“你他媽誰啊!”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陰森森的冷笑,隨後一個刻意壓低、扭曲變形的聲音慢悠悠地傳來:“你的噩夢。”


    瑪杜麗的脊背瞬間躥起一股寒意,握著手機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瑪杜麗狠狠掛掉電話,周圍原本熱鬧的吵鬧聲此刻在她耳中卻無比聒噪。


    隻讓她覺得心煩意亂,那滿腔的怒火已經在即將噴發的邊緣瘋狂湧動,她攥緊了拳頭,竭力壓抑著。


    白玉羊角杯抬腳邁進了店裏。


    彭箏抬眼瞧見,忍不住抱怨道:“你來了,你可真把我當苦力呢。”


    白玉羊角杯卻是一臉淡然,笑著迴應:“我這是帶你了解無限流呀,這打掃衛生就是你要走的第一步呢。”


    彭箏撇撇嘴,滿臉不屑:“打掃衛生算什麽第一步啊,說得倒好聽。”


    白玉羊角杯輕笑一聲,語重心長道:“嗬,小彭啊,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你就別抱怨了。”


    彭箏聽了這話,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氣唿唿地將手中的掃帚一扔,沒好氣道:“你要開店?”


    白玉羊角杯微微點頭,應了一聲:“嗯。”


    彭箏皺起眉頭,繼續追問:“開什麽店呀?”


    白玉羊角杯稍作停頓,才緩緩吐出幾個字:“售賣……玩具。”


    彭箏一聽,立馬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兒:“不是普通玩具吧。”


    白玉羊角杯也不正麵迴答,隻是說道:“你留下來看店,我去訂購一些家具。”


    彭箏挑了挑眉,出主意道:“直接打電話讓你那群信徒幫你不就好了嗎,何必自己跑一趟。”


    白玉羊角杯卻擺了擺手,一臉認真地說:“這種事情呀,還是自己親力親為才有成就感呢。”


    白玉羊角杯垂眸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嘴角微微上揚,忍不住笑出了聲:“哈,被發現了。”


    彭箏一臉疑惑“嗯?”了一聲。


    可白玉羊角杯壓根沒搭理他,自顧自地繼續嘲諷道:“我還以為那個蠢貨會傻乎乎地把那崽一直帶到長大呢,結果就這水平呀,真夠讓人失望的。”


    說著,白玉羊角杯手指輕點,撥通了一個電話,待電話接通,懶洋洋地開口:“喂。”


    電話那頭的金哲像是壓抑著極大的怒火,聲音都有些顫抖:“你瘋了是嗎,這個和我們之前說的根本不一樣啊!”


    白玉羊角杯話語裏滿是嘲笑,陰陽怪氣道:“喲,不帶孩子了?這就打算撂挑子啦?”


    金哲氣得提高了聲調:“我帶的是孩子嗎?那是你老師!是你曾經的老師!”


    白玉羊角杯卻依舊平靜,隻是那平靜裏透著一股讓人惱火的冷漠,嗤笑道:“哇,嗬,你是不是在你的大房子裏待久了,整個人都待傻了。”


    金哲更是火冒三丈,大聲質問道:“那你之前答應我們三個的區呢,你自己現在私吞管理權,你可真是夠不要臉的啊!”


    白玉羊角杯卻滿不在乎,打斷他的話,慢悠悠地說道:“連狠話都下不了口就別說了,我現在在印度呢,有時間就過來看看我吧,說不定我心情好了,還能和你好好聊聊呢。”


    金哲被氣得一陣怒吼:“啊!白玉羊角杯我……”


    隻是話還沒說完,白玉羊角杯就利落地掛斷了電話,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白玉羊角杯盯著手機屏幕,沉默片刻後,輕輕歎出一口氣,臉上滿是無奈與厭煩交織的神情。


    白玉羊角杯低聲嘟囔著:“老老實實在家帶娃不好嗎,非得計較什麽,淨給自己找麻煩。”


    隨後,她抬眸看向店內的眾人,語氣嚴肅地叮囑道:“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迴來,你們就在這裏看店,不許離開這裏,誰要是不聽話,我可絕不客氣,直接就把他扔迴去,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前打招唿。”


    頓了頓,她像是又想起什麽,接著說道:“對了,家具一會就會送過來了,你們等人走了之後,幫我把家具擺一擺啊。”


    “擺的時候別忘了鎖上門啊,咱們店裏的東西有些特殊,萬一有人看見被嚇著就不好了。”


    交代完這一係列的事兒,白玉羊角杯便頭也不迴,邁著大步徑直離開了商鋪。


    彭箏一臉懵逼地環顧著四周,這裏除了自己明明沒別人呀,白玉羊角杯為什麽要說“你們”。


    彭箏臉上滿是謹慎的神色,目光小心翼翼地在各個角落掃視著。


    而換做白玉羊角杯的視角,彭箏的周圍早已擠滿了形形色色的怪物。


    它們正用那泛著幽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彭箏,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去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半小時後,一輛小貨車緩緩駛入步行街停車場。


    車剛停穩,兩個師傅便跳下車,望著車廂裏幾套大件桌椅和幾組架子,不禁麵露難色。


    這時,彭箏從店裏款步走出,她手持手機,對著翻譯軟件說了幾句,隨即看向兩人:“你們是送家具的吧,搬進店裏就行。”


    兩人聽懂後點了點頭,先是合力抬起一張長長的、頗為厚重的坐地書桌,小心翼翼地往店裏挪。


    將書桌安置好,又趕忙折迴去搬第二件。


    如此來來迴迴好幾趟,才終於把所有東西都搬完。


    那個印度男人站在店門口,扯著嗓子喊了聲“ok!”,而後大手一揮,跟同伴駕車離去。


    彭箏靜立店門口,目光追隨著遠去的貨車,轉身望向店內那堆剛送來的嶄新家具。


    恰在此時,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彭箏垂眸瞥了眼來電顯示,指尖輕劃接通,聽筒裏瞬間傳來白玉羊角杯熟悉的嗓音:“彭箏,你聽好,先把家具按我說的擺一下。


    那張桌子,得正對著門放,櫃子都挪到後麵屋裏,靠牆一字排開。


    還有那些階梯狀的架子,就擺在進店兩邊。記得弄仔細點兒,別磕著了。”


    彭箏無奈地撇撇嘴,嘟囔道:“……你還真是不客氣啊。”


    可迴應他的,隻有聽筒裏傳來的嘟嘟聲,白玉羊角杯掛斷了電話。


    此刻,白玉羊角杯正在印度區域的遊戲世界裏,參與著一場備受矚目的直播。


    而這場直播背後還牽扯著諸多關乎國家的利益,它已然成了大多數人打發閑暇時光的熱門節目。


    遊戲世界中,在那棟金碧輝煌卻又空無一人的印度皇宮內,一個印度女人正腳步顫抖地沿著走廊緩緩前行。


    她眉頭緊鎖,全神貫注地依據手頭的線索努力解出答案。


    而在皇宮那威嚴的王座之上,白玉羊角杯正優哉遊哉地用筷子吃著印度的咖喱飯,嚐了幾口:“還不錯啊,沒想到你們還有這種手藝呢。”


    下方站著一個模樣怪異的男人,長著人手,可腦袋卻被削掉了一半,渾身布滿魚鱗紋路,他微微躬身,恭敬地迴應著:“不知大人您突然造訪,實在沒什麽準備,大人您不嫌棄就好。”


    印度女人沿著走廊,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手中緊握著剛找到的一張紙。


    這個遊戲的背景是印度莫臥兒帝國第五代皇帝沙賈汗與其王後蒙泰姬·瑪哈爾的故事。


    當她踏入大殿,抬眼便望見了王座上正用筷子享受咖喱飯的白玉羊角杯,以及下方站著的怪異男人,腳步瞬間頓住,眼中滿是驚恐與訝異。


    白玉羊角杯察覺到動靜,頭也不抬,語氣慵懶:“怎麽,找著線索找到這兒來了?”


    印度女人嚇得連話都不利索了,她嘴唇哆嗦著:“我……我隻是不小心。”


    說著,腳步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慌亂地往後退,眼神中滿是恐懼,嘴裏隻不停囁嚅:“你別……別。”


    白玉羊角杯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微微皺眉,衝著那兇神惡煞的怪異男人冷聲道:“別傷害她。”


    聲音雖不大,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印度女人見此,哪還敢多留,直接轉頭,狂奔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殿門之外。


    隻留下麵麵相覷的白玉羊角杯與怪異男人。


    白玉羊角杯輕哼一聲:“看看你,把人嚇得,這遊戲往後還怎麽玩?追上去,別誤了大事。”


    說完,率先抬步,向著印度女人逃離的方向走去,那怪異男人雖心有不甘,也隻能默默跟上。


    而現實中,彭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按照要求把家具擺放妥當,她直起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彭箏正凝望著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都看向同一個地方,眼神中滿是驚詫與好奇。


    彭箏心頭一緊,也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隻見半空之中的直播屏幕內。


    彭箏不禁瞪大了眼睛:“白玉羊角杯!她怎麽跑到遊戲裏麵去了。”


    在遊戲世界那座陰森又華麗的印度皇宮裏,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不一會兒,隻見那怪模怪樣、長著人手卻削掉一半腦袋、渾身魚鱗紋路的男人,拎著拚命掙紮的印度女人大步走了迴來。


    此時,白玉羊角杯仍坐在王座之上,悠哉悠哉地用筷子戳著麵前盤子裏的食物,對這陣喧鬧仿若未聞。


    印度女人被扔到地上,她連滾帶爬地朝後縮了縮,滿眼驚恐,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聲音顫抖地哀求著:“我求求你了別傷害我,我什麽也不知道,別這樣。我還沒活夠,我還沒活夠。”


    白玉羊角杯這才抬了抬眼皮,目光掃向那怪物:“你可以離開了。”


    那怪物渾身一哆嗦,對上這眼神,拖著步子緩緩退下。


    待它身影消失在殿門之後,白玉羊角杯才放緩了神情,看向地上瑟縮的印度女人,微微歎了口氣。


    白玉羊角杯坐在那威嚴的王座上,眼神卻有些放空,此刻的情境莫名讓她迴想起在大夏的那個辦公室裏。


    那個男人叫:鄭山河。


    而如今,在這遊戲構建的印度皇宮場景裏,她還不知道麵對這個印度女人應該用什麽情緒或者角色。


    自己還記得,那個家夥是怎麽第一開始就打動了宿棠月的心的。


    明明是將一份人體實驗合同推到宿棠月麵前,但是言辭卻那麽溫柔,溫柔到白玉羊角杯都能感受到宿棠月當時真的被打動了。


    但是她不需要用槍抵著別人腦袋的士兵。


    隻采用鄭山河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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