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太古十族有關?”雷納克的這句話,讓在場的七位神子神女都不由得心中一凜。太古十族,其背後承載的意義,他們自然心知肚明。盡管未曾親身經曆那段僅存於古籍輝煌篇章中的盛世,但僅一個時代便孕育出十位真正觸及那傳說之巔的強者,其輝煌與繁盛,不言而喻。若非太古末年,一場震撼寰宇、席卷整個宇宙的大戰爆發,或許還能見證更多傳說的誕生。


    自那浩劫之後,曆經上古與中古兩大紀元的風雨洗禮,至今為止,明確知曉的,唯有來自人族的神王、獸人族的獸皇、精靈族的精靈女皇,以及血族的始祖,這四位強者,成功攀登至那傳說中的至高境界。


    “這裏就是臻冰禁地嗎?僅僅是外圍的寒氣就讓我都感到一絲寒意,無愧於極寒地獄之稱啊!”雷納克一行人很快就抵達了臻冰禁地外圍,僅僅是從其中逸散而出的寒氣,仿佛都能凍結將靈魂凍結。


    “不太對勁!此地的寒氣似乎更盛了!”欲望神女與死亡神子對視一眼,他們曾於五十年前踏入過這片禁地,雖未深入腹地,卻清晰地記得那時外圍的寒氣遠沒有如今這般強烈,不禁心生疑竇。


    “混沌?你進來吧!”就在這時,一道空靈的聲音從禁地深處傳出,點名讓雷納克孤身前往。


    “你們看住他倆,不要讓他們逃了。”雷納克將艾莉亞和凱文交給了七位神子神女,吩咐道。


    “要殺了嗎?”死亡神子瞥了眼已經被雷納克控製住的艾莉亞和凱文二人,神情淡漠地詢問道。


    “不,他們還有些價值。”雷納克搖了搖頭,略微交代了幾句後,便頂著凜冽的寒風,步入了有著極寒地獄之稱的臻冰禁地之中。


    “這些...皆是過往歲月中,試圖踏入這片領域的生靈遺跡嗎?”隨著腳步的逐漸深入,雷納克的視線被一幕幕震撼所占據。


    四周,無數被永恆冰封的生命體靜默佇立,它們之中有人類、獸人、矮人,甚至就連生存於太古遺址當中的太古生靈,也被這不近人情的寒氣凝固,成為了時間的囚徒。它們外表依舊鮮活,卻早已失去了靈魂的溫熱,靜靜地訴說著過往的冒險與不幸。


    “難怪會被冠以極寒地獄之名!想來,在未經此地主人許可的情況下,任何擅自闖入的行為,都將麵臨這刺骨寒意的無情審判,最終被凍結成永恆的雕塑,永遠沉淪在這片死寂之中。”雷納克心中暗自喟歎,對四大禁地的神秘與危險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每一處禁地,都是生者的噩夢,絕對的生命禁區,一旦踏入,生命的軌跡便不再由自己主宰。


    臻冰禁地那幽邃無垠的最深處,一位神秘女子悄然顯現於雷納克麵前。她額間鑲嵌著螺旋狀的獨角,麵容隱匿於冰藍長袍的深邃之中,難以窺其真容,悠然自得地坐於一方石凳上,姿態中透露出一種超脫塵世的寧靜。一隻手輕輕搭在石桌邊緣,指尖輕點,支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雷納克。


    “你就是預言中的混沌之子吧,倒也不凡,有當年那位存在的幾分風範。可惜,太弱了!”她的聲音清冷而深邃,如同冬日裏最純淨的冰晶,既清澈又帶著不容忽視的寒意,讓雷納克不禁心頭一凜。


    “您是...時之獸?”雷納克一眼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但心中卻生出一絲不解以及些許戒備,為何對方並未提及讓時間神女同行,畢竟同族之間,理應更加親近才是。


    再者,這臻冰禁地的最深處,與他想象中的冰天雪地大相徑庭,沒有刺骨的寒風,隻有時間的緩緩流淌,他實難將先前的景象與時間聯係起來。


    “你有很多疑惑,對嗎?坐過來吧,不必拘謹,我不會傷害你的。”神秘女子看著有著些許戒備的雷納克,安靜地輕笑了下,隨後指了指她對麵的石凳說道。


    “多謝前輩!”雷納克略作思考,邁步走向那張看似普通卻又散發著淡淡寒氣的石桌旁,緩緩坐下。對方若有惡意,大可直接動手,以他目前的實力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前輩?聽著可太老了,就叫姐姐吧!”神秘女子聽到“前輩”二字,眉頭輕輕一蹙,似乎對這個稱唿並不太滿意,言語間透露出一種孩子般的俏皮與不滿。


    “呃...姐...姐...”雷納克聞言,嘴角不禁微微抽搐,這稱唿對他來說顯得異常別扭。他心中暗笑,自己雖自詡臉皮不薄,但眼前這位女子的“厚臉皮”程度卻遠在他之上。


    畢竟,對方已曆經無數紀元,論輩分足以做他的先祖,如今卻讓他以“姐姐”相稱,讓他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


    “怎麽?你是在嫌我老,還覺得我臉皮厚?血龍那個老家夥沒有教過你,麵對實力遠超自己的存在時,應當收斂心思,謹言慎行嗎?”女子的語氣從原本的溫婉轉為了明顯的寒意。


    “呃...不,不敢有此意!前...呃,姐姐!”雷納克身體一顫,險些脫口而出的“前輩”二字在關鍵時刻被他機靈地改口,避免了尷尬。他心中暗自慶幸,幸好自己反應夠快,否則恐怕又要惹惱這位神秘莫測的女子了。


    “哼,這還差不多。年輕人,別總擺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無趣!”女子輕哼一聲,帶著幾分教訓的意味說道。


    “前...姐姐...您口中的那位存在到底是誰?跟我有什麽關係嗎?”雷納克大致摸清了眼前這位神秘女子的脾性,便沒再浪費口舌於這些沒有營養的話題,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那位存在啊!”女子輕歎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追憶,“祂是當時的龍族之主,而你,擁有與祂一般無二的體質。至於你們之間的具體聯係,我確是知之甚少,但也不能排除你是祂血脈延續的可能性。不過,據我所知,那位存在似乎並未留下任何直係後裔。”


    說到此處,她凝視著雷納克,目光中閃爍著探尋的光芒,仿佛試圖穿透表象,尋找與那位龍族之主相關的任何蛛絲馬跡。然而,最終她還是輕輕搖了搖頭,那份探尋隨之化為了無奈。


    “龍帝?竟無後裔?”雷納克的心在得知自己可能與那位傳奇龍帝有血緣關係時微微顫動,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但緊接著,當聽到“沒有後裔”這四個字時,那份激動又迅速轉為淡淡的失落。


    自他記事起,便未見過父母的身影,對身世的渴望如同幹涸之地對雨露的期盼。他渴望知道真相,哪怕得知父母已不在人世,至少他能有機會為他們做些什麽,或是追尋他們的足跡,這總好過在這無盡的謎團中徘徊。


    “龍帝?後世是這麽稱唿祂的嗎?倒也恰如其分。”女子輕輕點頭,隨後目光轉向雷納克,眉頭微微蹙起,繼續說道:“你在糾結自己的身世?這對於你當前的狀態來說,不過是一場無意義的內耗。就算你真的與那位存在有著血脈相連,在這之前,首要之務也應是提升自己的實力。你太弱小了,根本無法承受即將到來的風雨。待你強大到足以屹立於世界之巔時,所有的真相自然會一一展現在你麵前,無需刻意追尋。”


    “哎!好吧!”雷納克歎了口氣,血龍之前的勸誡與眼前女子的言語不謀而合,讓他不得不正視自己的現狀與未來。


    “對了,姐姐,您為何不見您的同族呢?”雷納克沒有再過多的糾結身世問題,他再一次意識到了,自己雖於年輕一輩之中已呈無敵之勢,但真正掌控這世間一切的卻從來都不是年輕一輩,而是那些曆經風霜、實力深不可測的老一輩強者。而他之後的敵人,大概率也會是他們。


    “見與不見,有何分別?我不過是一縷執念罷了,而且是隨時都有可能消散的那種。見她,不過是讓她徒增傷感罷了!”女子輕歎一聲,道出了自己的無奈。


    “隨時消散?這是為何?”雷納克聞言,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不解。他迴想起血龍那古老而強大的存在,同樣是執念所化,卻未見有任何消散的跡象,這其中的差異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可知何為執念?它源自生靈臨終前的那份不甘與未竟之誌,化作一縷堅韌的意誌,承載著極其清晰的目標。當這目標得以實現,執念的使命便告終結,隨之消散於無形,這是其自然的歸宿。


    在見到你之後,我的目的就已經算是完成了一半了。更何況,如今的我,記憶斑駁,碎片散落,與其在無盡的徘徊中苟延殘喘,不如坦然迎接最終的消散,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她以一種近乎解脫的口吻,平靜地述說著自己對於命運的接受與釋然。


    “原來如此,那麽...”雷納克的話語戛然而止,他本欲探尋那另一半目的的真諦,卻在瞬間意識到,一旦那另一半也得以實現,她這縷執念便將永遠消逝於無形,終究未能將詢問的言語吐露出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女子輕聲說道,從容且釋然,“你無需為此介懷,我早就活夠了,如今的選擇,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渴望,與你毫無幹係。再者,相較於我這早已消逝於世的存在,有那麽一個生靈,自太古之時便被冰封,曆經無盡歲月,他的痛苦與孤寂,遠非我所能及。守護他,正是我未竟的另一使命。”


    “自太古紀元起便長眠於寒冰之中的生靈?難道是太古十族之一?亦或是另一頭時之獸?”雷納克聞言,心頭猛地一緊。他深知,能引得一頭時之獸甘願守護的,非太古十族莫屬,且極有可能是其同類中的另一強大存在。


    “確為太古十族無疑,但並非我的同族。”女子輕輕搖頭,否定了雷納克的推測,語氣中帶著一絲神秘,“而是一位泰坦,一位年輕的泰坦。”


    “泰坦?”雷納克不禁蹙眉,心中疑惑更甚。他難以理解,為何一頭時之獸會承擔起守護泰坦的重任,畢竟太古十族之間的關係,似乎並未親密至此。


    “跟我來吧!屆時你自會知曉。”女子沒有正麵迴答的疑惑,而是起身走向更深處,雷納克也一臉好奇地跟了上去。兩人以緩步的方式前行,未選擇飛行或其他更快捷的方式。一路上,雷納克保持著沉默,隻是默默地跟隨著這位於這孤寂之地默默守候了無數歲月的女子。


    雷納克凝視著眼前那尊被晶瑩剔透的冰層緊緊包裹的泰坦,其雙眼雖已凝固,卻仍透露出不甘與痛苦,仿佛訴說著未盡的故事。他心中滿是疑惑,不禁向身旁的女子發問:“真難以置信,這竟然是一尊泰坦!但我不解,為何泰坦族裔需要您來守護呢?”


    女子溫柔地望向那被時間凝固的年輕泰坦,眼中閃過一絲憐憫,緩緩道:“在我隕落之後,我的執念本應依照古老的預言,靜候你的到來。然命運轉折,泰坦之主親自找到了我,將祂的子嗣托付於我,懇請我將這孩子冰封於此,等待混沌之子到來後,再行解封。”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感慨,目光再次落在年輕泰坦的臉上,那張臉龐雖顯青澀,卻承載著難以言喻的痛苦與不甘,繼續道:“有時,遺忘或是記憶的模糊,或許是一種溫柔的庇護,讓人免於長久的傷痛侵擾。但這孩子,他卻不得不背負著那段殘酷的過往,記憶清晰如昨,永遠在痛苦的深淵中徘徊。”


    雷納克眉頭微蹙,敏銳地捕捉到了話語中的微妙之處,疑惑地追問:“姐姐,我記得您的執念原本是為了等待我而來,怎麽還能突然能增加任務呢?”


    女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對過往的淡然與對力量的理解,解釋道:“雷納克,泰坦之主,祂亦是處於那無上境界的強者,祂自然有辦法強化我之執念,使我得以同時承載等待你與守護泰坦子嗣的雙重使命,不足為奇。”


    “原來如此...但...”雷納克心中五味雜陳,不願親眼目睹她的執念消逝,聽聞強化執念的可能性後,心中不禁泛起漣漪,暗自思量。


    “別多想了,你我都清楚,那非你力所能及。而我,也厭倦了這樣的存在方式。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就讓我得以真正的解脫吧。”她洞悉了雷納克的心思,語氣中透露出對現狀的厭倦與對解脫的渴望。


    雷納克輕歎一聲,無奈接受現實,深知自己無力改變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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