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奴的救贖者青優這時冒了出來,以殘影的速度趁妧逢笑不注意把碟子換了。


    她的錯她的錯,罪過罪過,她剛剛就就就擺了個早膳的功夫,忘記提前偷天換日了。


    罪過罪過,希望小家夥一切都好。


    天知道她大清早的就看到了妧逢笑出現在廚房時,自己有多弱小無助........


    甚至後園裏的魚池都被他們合夥在半個時辰內填平了。


    該死的!都怪這魚!憑什麽活在魚池裏!!


    剛嘬了解藥池水複活的魚再一次噶了。


    罪行:活著。


    死因:窒息.....


    而喝過水的小家夥也不叫了,它又不死心的上前去盯著那碟子魚看了好一會兒。


    不知道它怎麽想的又下嘴了,這次它不舔湯水了,直接吃魚肉。


    第一口肉咬下去,它愣了一會,隨即埋頭苦吃。


    好似剛剛的鬧劇隻是它無端發出的抗議小脾氣。


    見此的妧逢笑疑惑瞬間消失,看到它又吃的這麽歡快,自信瞬間爆棚好吧。


    “哎呀我就知道我的廚藝又進步啦!哼哼。”


    於是她就笑眯眯的去喊那兩個賴床的爹爹起床去了。


    風絕弦跟鈺笙生“........?!好像,不太妙”


    二人看著暗處青優手中的碟子,又迴想起妧逢笑自信又得意的神情,好像,並不是那麽的美妙。


    而在暗處想著如何毀屍滅跡的青優也看到了她們家大小姐的神情。


    怎麽辦!有種做錯事的屍體發涼感。


    突然,青晚冒了出頭,樂顛顛兒的“咦?青優這是今早的早膳嘛?怎麽突然做魚了,廚房還有嗎,我也去偷吃點。”


    這可好玩了嗷,青優迅速拋掉不安,瞬間清秀的眉微微一挑,隨即眼底浮現一絲壞笑:


    “小青晚啊,不用去廚房了,這個給你,噢,湯有點鹹,不用喝湯,直接吃肉就好了。”


    青優說完就迅速的直接將碟子塞過去,不再多說一句話,瞬間隱去,留青晚一人有些許疑惑。


    青晚右眼跳了一下,沒在意,傻兮兮的摸出隨身帶著的銀筷。


    夾起魚肉就送嘴裏兒,邊嚼邊嘟囔著“誰下的廚啊,我可最喜歡吃魚........”還沒咽下去呢,就-嘔!


    手中的盤子被應激的丟出去牆外的數米,扶著牆吐的昏天暗地,小腿肚都瑟瑟發抖,胃部更是止不住的發顫。


    期間她抽著唿吸的空還看了一眼她的銀筷。


    也沒毒啊.....怎、怎麽比毒還可怕!!!


    可能是熬夜太多味覺變了?還是如今流行這等子口味了?


    暗中的青優跟剛趕來的夫夫倆把一切收入眼底“........”


    下廚之人還安慰著“晚姐姐你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


    “不...我....嘔!!!”


    --


    眾人膽戰心驚的用過膳後,都乖乖的待在了前院的大堂當中。


    筱雲箋跟奉滿落在看各地送來的情報。


    鈺笙生在二人一旁不停歇的看書籍,他懷中趴著睡著的小狸奴。


    妧逢笑跟風絕弦在跟著青衛習武,原本是想讓鈺笙生在屋裏邊兒一起跟著練的。


    但是他拒絕了,他說想用更多的時間來做其他的事情。


    看他那般堅定的模樣,筱雲箋也隻能應了他去,大不了暗中多放些人。


    二人學武倒是學的努力,特別是妧逢笑,可比學藥理興奮的多了。


    奉滿落跟筱雲箋見此自是暗暗竊笑。


    這時自外頭起,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人未至聲先傳了:


    “小家夥們,老夫迴來啦!”先茶予迴來了。


    “老頭好不要臉,一走就是那麽多年,還占便宜。”筱雲箋笑罵他,卻也任由著奉滿落拉著他起身迎了上去。


    先茶予一進門就是很明顯的一愣,筱雲箋看到了,眉頭肆意一挑,笑嘻嘻的問他“怎的?沒算到?不應該啊,你不是可喜歡算我身邊事了麽。”


    “那倒不是,隻是沒想到你倆這麽快就遇上他們了。


    誒,都是緣分呐,老夫也羨慕你們。”


    先茶予微微低下頭不讓人看得見他眼中雜亂的思緒,用溫和的嗓音緩緩說著,他眼底那抹濃重在他抬頭之時便不複存在。


    筱雲箋擺擺手,隻嘮叨了幾句讓其少算點卦,就跟著先茶予一起走進屋內入坐。


    隨即讓三個小家夥也放下手中事,一起坐下。


    三位小家夥禮貌的喊了先爺爺,他們知道今天等的就是這位爺爺,前幾天就說好了的。


    先茶予慈愛的溫視了一遍眾人,一一憐愛的輕撫過三小隻的頭頂。


    隨後他看向妧逢笑,嚴肅又認真的問她“小娃娃,你當真要養傀?哪怕付出代價?”


    妧逢笑愣了一下,然後幹淨堅定的眼睛迴望他,脆生生的聲音認真的答到“是的先爺爺,我妧逢笑的決定不會變,也不會後悔的哦。”


    先茶予默默的歎了口氣“罷了罷了,一個個都是強種,老夫從你們便是。


    你也莫怕,傀並不可怕,但你要愛傀才能養傀,否則永遠也結不了魂契。


    愛也分很多種,看你自身........”


    先茶予足夠有趣,和藹,毫不費勁的就打入了小家夥們的內部。


    --


    城外義莊。


    一行人慢慢的走去,也不用表明來意了,先茶予帶著眾人直奔最破爛的那一個義莊,那兒壓根沒人看守。


    走到裏邊,還算可以,也就遮不蔽日?


    裏邊就一具屍身,一路打聽,說這裏邊就一個死了的書生,沒見有家人認領。


    打聽途裏其中一大嬸還絮絮叨叨的說:


    “他估計是別的村被趕出家門餓死的哩。


    現在的納蘭國國君哦,對我們普通百姓的稅提到了足足八成,許多人家都養不起孩子哩。


    更何況百無一用是書生,除了讀書還會幹啥。


    農活不會,針線活不會,朝內又不缺人,可難謀生哩。


    用那些個沒心肝的人的話來說,留在家裏不浪費糧食嘛。


    他家裏人也是狠哩,白白淨淨的一人說不要就不要了,咱遇著的時候人已經沒氣兒了,隻能給送義莊來。


    咱也沒得錢子兒給他買棺木。造孽喲,咱離主城近一點的還好,遠點的不是賣女就是賣兒,都怪可憐哩。


    九年前開始我們納蘭國老百姓的生活就越來越艱苦哩,要是今年老天爺不給飯,那我們可咋活啊.......”


    因著眾人低調出行,馬車也隻是停在了村外。


    大嬸隻以為他們是有錢人家來做善事的,覺著他們是好人於是就沒那麽多顧忌。


    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並且直白的跟他們說了很多。


    就是希望他們如果有多餘的能力就稍微幫一下苦命的人等等。


    眾人都久久的沉默著。


    筱雲箋他們之前隻查國政上爭奪權利的事,從未注意過底下百姓的生活。


    如今突然被告知這等不平等的國政,怎會不震驚。


    這如今的納蘭國國君就差宣布我是昏君,我要滅國了啊。


    真是個極品廢物玩意兒。


    眾人都看著在最前麵一邊跟大嬸搭話,一邊悠悠走著的先茶予,似乎懂了他為何挑這處偏遠之地。


    而風絕弦眼睛通紅,臉色蒼白,手也死死的握著拳頭,他根本不敢開口,哪怕一句道歉都不敢。


    他原以為,他以為!他們隻是荒淫無度!隻是享受權利!


    結果來自百姓赤裸裸的冤屈打的他體無完膚,這一字一句都在淩遲他的皮肉,鞭策他的筋骨,焚燒他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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