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烈等待片刻後,夏熵一臉喜色走了進來。


    “祁先生,不負所望啊,此事已是十拿九穩了。”


    祁烈起身端起酒杯笑道:“如此甚好,還是多虧了夏兄,此杯酒敬夏兄一杯!”


    夏熵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有些不好意思道:“閣主倒是同意了,不過還得祁先生幫一個小忙。”


    “直說便是!”


    “縛靈手。”


    祁烈笑了笑:“夏兄不會是開玩笑吧,縛靈手是靈級術法,你不會把我當冤大頭了吧?”


    “祁先生莫急,就在前日,往生殿神使白年下界來了,也不知是誰,將前些日子雲上城之事捅上了神界,雲上城旁的靈田足足少了十二枚藥靈根!所有的藥靈根可都是記錄在案的,此事犯了神界大人們的禁忌,所以最近所有迴神界之人都要徹查,祁先生不想剛一迴神界被摸了個底朝天吧?”


    “這有何妨,我祁某人行得正坐的端,任他們查便是,迴了神界,自然有師門為我做公道!”


    “誒,此話差矣,祁先生的師門再大難道能大的過神界諸天?還是低調一些才好,誰知會不會抓個替死鬼頂樁,祁先生可千萬別做那倒黴之人啊。”


    祁烈低頭沉吟,咬牙道:“夏兄難道有讓在下安然無恙迴到師門的方法嗎?”


    “當然,本閣六十年前發現了一個新的傳送陣法,保證此傳送陣周圍沒有守衛,祁先生大可放心。”


    “既然夏兄開口保證了,我也須幹脆一些,何時出發,在下思念師門的緊,此事越快越好。”


    “祁先生放心,最晚兩天,隻要祁先生在傳送前將縛靈手傳授與我便成。”


    “那就靜候閣下的佳音了。”


    “哈哈,喝酒喝酒!對了,祁先生的朋友我們也會照拂一二,還請祁先生放心前往神界便是。”


    祁烈迴道:“無妨,哪裏來的什麽朋友,隻是不忍見其死在混亂之中,順手為之而已,就不勞夏兄操心了。”


    “當然當然,全聽祁先生的!”


    酒肉過後,二人各自離場,祁烈索性就住在了這棟酒樓之中。二人各自都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又都未摸清對方的底細,相互忌憚,二人心知肚明這才是交易成功最基礎的東西。


    翌日傍晚,夏熵來了,表示一切都已布置妥當,傳送陣就在離此六百裏一處遠古遺跡中,若是祁烈不介意的話,現在就可趕著夜路前往。祁烈當即表示夜間趕路更為安全一些,此事越快越好,遲則生變。夏熵對此毫無異議,便帶著祁烈一起趕向遺跡而去。


    次日淩晨,二人就已到達目的地,傳送陣正是在一片遠古遺跡中,這裏更像是一塊古戰場,到處是鎧甲符器殘骸,不知經曆了多少年的侵蝕,早已沒了昔日的光輝,祁烈隨易一踏都能將其踩成碎片。夏熵帶著祁烈來到一處祭壇下,從懷中拿出一顆湛藍的扁平石塊,說道:“祁先生,一切都已布置妥當,隻要我將這塊落星石打入其中,陣法就將啟動,還望祁先生兌現交易。”


    祁烈迴道:“當然,你且放開心神便是。”說罷,將縛靈手的修煉功法從靈體中匯入指腹,輕輕對著夏熵眉心一點。夏熵未有任何反抗,默默接受著從祁烈指腹中傳來的信息,稍作測試確認無疑後。幹脆的將落星石打入祭壇的凹槽處,開懷道:“與祁先生合作真是令在下心曠神怡,祁先生請入陣!”隻見祭壇在落星石打入後驟然亮起,從正中央射出一道藍光直破天際,祁烈遵從指示步入祭壇中。夏熵見陣法已啟,瞬間遠遁,高聲道:“在下先走了!此陣去往神界何處本閣還無實驗過,就看祁先生的運氣了!”祁烈聞見夏熵遠處傳來的聲音,不禁一陣氣惱,竟還是上了這老狐狸的當了,可大陣已經啟動,隻見藍光一閃,破入天際的藍色光速一瞬就消失了。再看祭壇上,祁烈已然消失不見。


    未等片刻,祭壇周圍有人影閃現,竟是有人極速破空而來。“此地竟有傳送陣!看來藥靈根失竊一事對方早有準備,我一定要查個明白看是誰在戲弄我牽祿山!”來人正是剛下界而來的白年,以白年的修為,即使藍色光束出現的時間隻有一瞬,也足以被發現了,沒想到趕來此地還是晚了。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跑的感覺簡直把白年氣了個半死。


    此時的祁烈經過短暫的失重後,落在了一個祭壇中間,祁烈立即從祭壇中爬起,警惕的觀察周圍是否有守衛看守。然而周圍隻是白霧茫茫一片,能見度隻有兩三丈,聽夏熵之言此地連他都不知是何地。但以空氣中的靈力程度來看,自己很確定已經是來到了人界了,隻要稍稍運起踏經闕,靈力如水柱一般從四周湧入道體中。祁烈大喜,廢了如此多的功夫,總算是進入了神界!


    祁烈跳下祭壇,白霧如實質一般愈發濃密,祁烈小心翼翼的摸索著踱步前進。以朱望野的記憶來看,神界有如此濃霧之地並不多,傳聞中的竹海洞天便是如此景象,自己莫不是誤入了他人宗門了?此發一想,祁烈更是小心翼翼,憑著感覺一路向前走去。就這樣走了兩日,祁烈仍是在濃霧中亦步亦趨,且明顯感覺腿腳更加沉重,竹海洞天的濃霧根本就未曾聽過有滯人腳步的說法,此地並不是觀天宗的洞天!祁烈深知繼續走下去身體隻會越來越沉重,可如今除了繼續走下去別無他法。又過了幾日,祁烈已經無法正常站立,正手腳並用的憑著殘弱的意識向一個方向爬去。祁烈心中滿是悲哀“自以為神仙路就在自己腳下,未曾想到竟還未踏上征程,就這樣不明不白死了。”祁烈越想越不甘,軟啪啪耷拉在地上的雙手奮起最後一絲力氣向地上一垂,“該死的修仙路!”濃霧在祁烈一罵之後驀然散去,祁烈低垂在地上的腦袋前一塊巨大的石碑浮現,上麵鐫刻著:糊塗殿前糊塗人,糊塗人做糊塗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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