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你也像我愛著你一樣愛著我,對嗎?」


    你哼了一聲:「不對。」


    赤葦啞然失笑。他將你禁錮在懷裏,你的腿都能感受到他的溫度,他握住你的手,動作惡劣又曖昧,他的眼神卻懵懂而清澈。


    「那麽,長穀川小姐,我懇切、誠摯地請求你,不要吝嗇地再多賜予我一些你的愛意吧,多一點、多一點、再多一點,哪怕會讓我窒息、會讓我溺亡也沒關係,隻要是你的愛……那我甘之如飴。」


    他仰起頭吻你。


    「拜託你,請告訴我吧,說那句我想聽的。」


    「不要。」


    他在你臉上落下一個又一個輕柔的吻。


    「我是你的子民,是你忠誠的信徒,是你的追隨者,是在黑夜裏被你照亮的迷途人,是在困境中被你救贖的旅行者……」


    「驅散我的寒冷、迷茫、弱懦、不安……」


    「我的陛下,我的領路人,我的月亮,我的神明——告訴我,告訴我你的全部心情,說那句我想聽的,向我毫無保留地傾訴你的愛意……」


    你被他深深吻住,睫毛顫抖的頻率和唿吸一樣急促。


    這一瞬間,超能力體驗卡的阻隔似乎消失殆盡,你清晰地感知到了他的全部情緒。


    你迴應他的吻,摟住他的脖子。


    「京治,我喜歡你。」


    窗外寒風唿嘯著,太陽照耀著,冬雪微融。


    屋子裏昏暗、溫暖,洋溢著歡欣的氣息。


    「啊啊!你弄到我衣服上了!!」


    「……抱歉,我會洗幹淨的。」


    「晚上吃什麽?」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吧?」


    「不然呢?」


    「我要吃咖喱飯和天婦羅。」


    「那等等我去買菜。」


    赤葦動作利落地收拾好混亂的屋子,又被你趕去用手仔細搓洗剛剛被他弄髒的衣服。


    整理好了一切,你們一起去超市買菜。


    買了一些今天和明天要吃的食物和飲料,你們逛了一會兒超市。


    迴到家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赤葦在做溫泉蛋雞排土豆咖喱飯,你們一起吃了晚飯,又打了一會兒遊戲。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你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轉頭問赤葦:「你不迴家嗎?」


    「我家沒人,他們出去旅行了。」


    「所以?」


    「嗯……」赤葦伸手去牽你的手:「我怕黑,不敢一個人在家。。」


    「不信。」


    你們又看了一會兒綜藝,你有些昏昏欲睡。


    「去睡覺吧。」


    「我想把它看完。」


    「明天再看重播,走了,睡覺了。」


    赤葦伸手關掉電視,攬著你衛生間走,監督你洗漱護膚。


    夜深了。


    赤葦擠過來占了你床的另外半邊,伸手將你攬進懷裏。


    輕柔的吻落在你的額頭。


    「晚安。」


    「滾去客房睡。」


    「不要。」


    「快滾啊!」


    「你不想和我一起嗎?」


    「不想!」


    「不信。」


    「這是我的台詞才對吧!」


    「我說了就是我的。」


    「給我版權費!」


    「沒有錢。」


    你們在被窩裏打鬧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抱在一起睡著了。


    今天一天結束了,一夜好眠。


    新的一天開始了。


    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你在被子裏伸了個懶腰,洗漱換好衣服,你打開臥室的門,卻發現腳下有個盒子。


    你彎腰撿起來拆開,裏麵是一個毛茸茸的兔子玩偶,旁邊的卡片上寫著:「祝8歲的長穀川千鶴情人節快樂。」


    因為8歲那年有天晚上你向他抱怨其實你也覺得赤葦爸爸買的玩偶太醜。


    再走幾步又是一個盒子,拆開,是一本《格林童話》,「祝9歲的長穀川千鶴情人節快樂。」


    9歲的時候你問過他,是不是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喜歡看童話故事啊?童話故事講的是什麽呢?


    10歲的是一個手工製作的杯子,裏麵刻了你的名字和簡筆大頭。


    10歲的時候你不小心摔壞了自己那個和赤葦一家一套的杯子,哭了好久。


    11歲的是霍格沃茲的入學信,還有全套的巫師袍、魔杖和貓頭鷹玩偶。


    那年你正為《哈利波特》著迷,心想著你的信什麽時候才會被貓頭鷹送來。


    12歲的是一條圍巾,圍巾的兩頭還有毛茸茸的小球。


    12歲東京的冬天很冷,孤兒院的取暖設備不算很好,你隻有半條破舊的圍巾。


    13歲的是一個水晶球,裏麵的小人穿著紅色裙子在雪地裏跳舞。


    這是你寫過的作文,你說穿紅裙子在雪地裏就像一滴血,赤葦說你想像的太可怕了,明明可以說是梅花。


    14歲的是一把粉紅色的尤克裏裏,上麵是你中文名字的塗鴉。


    青春期懵懂的你對音樂生出了些許萌芽,卻礙於這項愛好過於燒錢被扼殺在搖籃裏,路過樂行時你隻是多看了櫥窗裏的它一眼。


    15歲的是一條項鍊,吊墜是個小小的蝴蝶。


    因為初三情人節的時候,隔壁班的男生當著赤葦的麵給你送了情書和項鍊。


    16歲的是一條裙子,淺藍色的,在陽光下發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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