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真人默默攥拳,咬著牙答應了。


    程洛楓隨玄策真人禦劍離開,上官景宏剛好看到,忙追了出去。


    ……


    比武場,赤雲真人已經等得有幾分不耐煩了:「玄月真人,程洛楓到底還來不來?」


    玄月真人沉默,壓著怒火懶得搭理他。


    玄明笑笑:「自然會來,真人稍等片刻。」


    一聲過後,程洛楓與玄策真人禦劍到了比武場。


    赤雲真人看著玄策身邊十七八歲的少年疑惑道:「玄策真人莫要欺我,程洛楓怎麽可能是這副模樣!」


    程洛楓抬眸淡淡道:「程洛楓這副模樣怎麽了?」


    赤雲真人蹙眉:「傳聞中的程洛楓可是白髮蒼蒼虛懷若穀的老者。」


    「老者?」程洛楓怔了下,「滄溟山中程洛楓是七峰峰主的師弟且修為最高,他們都沒老,程洛楓憑什麽老?!」


    赤雲真人語塞,也是,修仙之人容顏不老,程洛楓怎麽可能如傳聞一般是個老者,但直覺上程洛楓也絕不是眼前這副少年模樣。


    程洛楓不耐煩地問了一句:「還打不打?」


    赤雲真人:「自然打。」


    ……


    比武場下方,上官景宏已經到了。


    「也不知道程長老能不能贏,畢竟才受了二百鞭刑,對方又是玄天榜第二名。」


    「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出,行刑就晚些了,這才過去五日,估計傷口都沒結痂呢,你看程長老的衣服已經隱隱透出血色了!唉!」


    「戒律堂的刑罰實在該改了,原本鞭刑就深入骨髓不好痊癒,偏偏還百日內不得用藥。說起來程長老到底是因為什麽事去領罰?!」


    「不清楚。」


    上官景宏默默攥拳,原本師尊為了他同吞天相鬥就受了傷,如今又受了二百鞭刑,這樣的狀態再戰玄天榜第二名,就算師尊他修為再高,恐怕也……


    想到此處便要上前,卻被身邊的弟子擠開了:


    「要開始了,要開始了。」


    「以前都是從傳聞中聽說程洛楓長老的事跡,卻從未見過他動手,上次聽聞程洛楓長老參加世家之戰,我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匆匆忙忙地趕了過去,結果直接躺贏了。這次可不能錯過。」


    比武場外,人越聚越多,上官景宏已經被擠到人群後麵。遠遠看著程洛楓暗暗焦急,若是知道有今日,他絕不會暗算君天佑。


    ……


    比武場上


    赤雲真人輕輕抬手,沉聲:「殘陽。」一柄赤色魔劍入手,劍出一刻,滾滾魔息充斥整座滄溟山。


    ……


    「這就是傳聞中的魔劍殘陽!這赤雲真人竟當真如傳聞一般是魔修。」


    「少見多怪,昊穹峰原本就魔修居多。這場應該能稱得上仙魔巔峰之戰了。」


    「不過召出魔劍,就有如斯恐怖的威壓,其修為之恐怖可見一斑。我有些擔憂程長老了。」


    說話的兩人忽覺一陣陰寒之氣襲來,不禁打了個寒顫,抬眸望去。


    隻見程洛楓竟換了一副模樣,白髮紅衣,周身散發著駭人死氣!眸色森冷,宛如降世殺神。抬手,一柄澄澈如泉的仙劍入手,浩然靈息流轉劍身。


    ……


    「程長老這修的是什麽功法,怎麽覺得比魔道的功法還要可怖詭譎!」


    「這是仙劍冥泉!!!傳聞當年程長老就是持此劍登上玄天榜首的。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真能看到此劍,不枉此生了。」


    「太詭異了!周身魔氣,卻能禦駕如此浩然清明的仙力!」


    ……


    程洛楓橫劍胸前,劍指於冥泉上快速刻畫,隨劍印刻畫,冥泉劍身越發澄澈清明,程洛楓周身卻越發陰沉冷暗。


    印成一刻,冥泉劍身倏然釋放奪目寒芒,程洛楓則徹底沉入黑暗之中。


    赤雲真人冷笑:「噬心陣法?程洛楓你未免太小看本座了。」


    語落一刻,眼前竟現玄天榜,玄天榜首昊穹峰赤雲真人。


    明知是幻覺,可赤雲真人內心還是抑製不住激動,抬手去撫摸玄天榜上自己的名字。


    就在碰到名字一刻,『赤雲真人』四字瞬間化作一道無形劍印,來不及躲避,吐出一口鮮血。


    赤雲真人眸色沉下,隨意擦去口邊朱紅,雙手快速結印,一瞬,殘陽化為通天劍影斬向虛空,隨著哢嚓一聲,幻境破。


    方方迴到現實,冥泉便已斬到眼前,赤雲真人忙握殘陽格擋,一擋之下唇角再現朱紅,硬生生被程洛楓逼退至比武場邊緣。


    赤雲真人眸色沉冷,指尖快動,厚重魔力再入殘陽,抬劍斬出。程洛楓微退,躲過劍勢的同時,隨手結印,億萬劍影如雨落下,直逼赤雲真人,赤雲真人眸色一緊忙收劍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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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師尊戰赤雲真人(下)


    「這般修為,我怕是再修萬年也難達到。」


    「強!好強!不愧是程長老。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修仙的至高境界大底便是這般了吧!」


    「兩位師兄在說什麽,我怎麽沒覺出什麽,不過是萬刃劍印而已,哪裏出奇了?」


    「你看劍影落處。」


    問詢的弟子抬眸看去:「這怎麽可能?如此威勢的劍影,落處竟不損一草一木!」


    遠處君天佑在一位弟子的攙扶下眸色明亮地看著程洛楓:「劍有三境,一境人劍合一,人為人,劍為人;二境無心之境,劍為劍,人為劍;三境歸無之境,劍非劍,人非人,劍非人,人非劍,劍心無,人心無,此時的人與劍皆入空無,而空無則是所有有的可能,修為可以通過時間慢慢去增加,但這劍境卻是需要極高的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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