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陳舟也不過二十多歲。


    她試圖和係統商量,「我想放棄了,可不可以讓我迴去,我想迴家了。」


    那天,她做好了迴去的準備,為了好好和這個相處幾年的小朋友告別,陳舟特地買了塊草莓小蛋糕作為告別禮物。


    她整理好情緒,想好台詞,深唿吸一口氣後推開門,剛想開口說提前準備好的台詞,一個稚嫩的身影卻突然衝到自己麵前。


    「媽媽!」


    愛幹淨的小孩不知為何將自己的小臉抹上艷麗的顏色,兩隻小手還帶著沒有擦幹淨的藍白色顏料。


    小鬱言仰起臉,眼睛亮晶晶地說,「媽媽,我是哆啦a夢!」


    「哆啦a夢說,你不要不開心。」


    「你那時候那麽小,大大的眼睛亮得跟閃小星星一樣,兩隻塗著顏料的小手比劃來比劃去,」陳舟漸漸紅了眼眶,連帶著聲音都變得哽咽,「你說,你是哆啦a夢,你說你不要我不開心。」


    「那時候我就知道,完嘍,我離不開嘍。」


    「你,鬱言,就是我兒子,我就是你媽媽。」


    鬱言眼睫輕顫,視線漸漸變得模糊,「所以,困住你的,一直是我。」


    「言言,」陳舟輕聲喚著他的名字說,「把眼睛閉上。」


    鬱言不知道為什麽,但還是聽話地閉上眼睛,原本積蓄在眼眶中的眼淚瞬間湧出。


    他感受到媽媽的手在幫自己擦去眼淚,聽到她說,「哎呀想哭就哭,眼淚要流出來的,難過和感動都是要講出來的,你這孩子從小就喜歡憋著,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而且……」


    「我本身就是為你而來的啊,哪來什麽困住一說。」


    鬱言接過陳女士遞過來的紙巾,哽咽著說,「可你本來,本來應該很幸福的。」


    而不是因為我困在這裏,受這麽多這麽多苦。


    陳舟看著他,嘴角揚笑,「傻孩子,媽媽現在也很幸福啊。」


    第175章 嗨,你們好


    「不要因為我而自責,言言,」陳舟輕聲道,「我真的挺幸福的……」


    「你是不知道我迴到我的世界會有多麽吃香!不到三十有著二十一年的工作經驗!業務能力超強!你信不信我三十歲前能實現職位三連升!」


    幾句高昂富有氣勢的話瞬間將原本的悲傷氛圍扭轉,鬱言在視線朦朧間與陳舟四目相對,在對視的那一刻,無措的心好像被打入一針強效鎮定劑,瞬間安定下來。


    挺好的,鬱言想,媽媽過得好就足夠了。


    「媽媽在那個世界幸福嗎?」他問道。


    「幸福啊,我也有愛我的媽媽,也有很好的朋友,還有光明的前途,我過得很好。」


    鬱言輕輕鬆了口氣,語氣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失落,「那就好。」


    「對了對了差點忘了說,」陳舟突然想到什麽,急忙補充道,「剛才你也知道了,你的三個技能融合起來就是原書中鬱厭那個堪比滅霸的技能。」


    「在原書中,鬱厭的技能後麵接近失控,就是他無法按照自己意願去殺人了,而是……看到誰誰就會死,甚至,想到誰誰就會死。」


    「但原書中有個人可以幫他控製這一失控的技能,你猜猜那個人是誰?」


    鬱言思考兩秒:「舒書?」


    陳舟:「對,在原書中她是鬱厭為數不多的朋友,所以在聽到她沒有和你們一隊時,我還挺意外的。」


    「而且言言,」陳舟繼續說,「你有沒有感覺到,在這個世界,你的技能其實也在慢慢融合?」


    鬱言想到那個預言別人死亡的夢,微微擰起眉頭,「嗯。」


    「其實隻要你想,你的技能很快就會實現融合,但你現在別想昂!我跟你說了這個技能後續有多麽痛苦!這裏可沒有舒書!」


    鬱言默默收迴剛剛冒出的想法,老實搖頭,「我沒有。」


    陳舟不信任地看著他。


    鬱言:「……現在真沒有。」


    「我就知道,」陳舟小聲嘀咕一句,隨後繼續說,「我後來也想過為什麽你的技能融合速度這麽慢,想出的結果就是謝徵。」


    鬱言不解:「謝徵?」


    「準確來說,是因為他送你的那把刀。你有了刀,有了自己的武器,對技能的依賴程度會大大降低,技能融合的速度也就自然而然地跟著降了下來。」


    鬱言心底一顫,他和謝徵的羈絆……還真是夠深的。


    「那個我還有個問題,」鬱言手腕上挑舉起手,「為什麽這麽多來自不同小說的角色會聚集在天堂試煉?」


    說到這個,陳女士摸了摸鼻尖,「這個嘛……」


    「你還記得我說過小說劇情無法更改嗎?」


    鬱言點頭,沒想明白兩者關係。


    「你安安穩穩地活到十八歲,正常通過高考,算是嚴重背離小說劇情了。因為高考自殺後你會進入天堂試煉,因為我的緣故,你進入的時間推移了整整三年。」


    鬱言依然不解:「你的任務不是感化我嗎?感化肯定要改變劇情啊。」


    「問題就出現在這了!」陳舟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大罵道:「我那個屁用沒有的傻逼係統在這個節點突然出了問題!」


    「然後就是係統紊亂,小說軟體崩潰,書架錯亂,書中角色亂竄,就……就成這個情況了。」


    陳舟說完就陷入沉默,沉默幾秒後又補充道,「那個紅線估計也是因為這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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