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端2
冬季寒冷刺骨的風猛烈地刮過一座座破舊平房，不停傳來殘破的門窗咣當咣當的響聲，長胡須老頭顫顫巍巍地端著兩碗稀粥走進一個已經沒有了窗戶的小屋裏，為了暖和一些，小屋的窗戶用一層層黑色塑料布糊了起來，風吹得塑料布發出唿唿的聲音。黑漆漆的小屋裏簡陋的隻剩下一張簡易的木床，一張斷了角的桌子和一把沒有了靠背的椅子。老頭將兩碗稀粥放在桌子上，點上蠟燭，走到床邊用已經模糊不清的雙眼仔細瞧了瞧床上，床上已經漏出棉絮的被子裏正躺著一個臉上髒兮兮的白人姑娘。姑娘雙眼緊閉，唿吸有些微弱，棕黃色的頭發上夾雜著沙土，老頭伸手輕輕拍了拍姑娘的肩膀，沒能拍醒，又用力戳了戳她的肩膀。這時小屋外傳來幾聲腳步聲，一個中年女人推門走了進來。
“哦！我的上帝！看看這個愚蠢的老頭幹了什麽？！”中年女人看著床上躺著的姑娘，氣唿唿地指著老頭說。
“哎喲喂！你終於來了！我這兒實在沒轍了！快點快點，你把稀粥給喂下去！”老頭趕緊站起身，迎上去，做了個請的動作。
“哼！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想救別人？你應該救救你自己！你都快餓死了！”中年女人邊說邊拿起稀粥走到床邊，“走開！怪不得呢！救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啊！”
“老娜，您就別拿我打叉了，快點救人吧！”說著老頭從桌子下麵拿出一瓶酒仰頭灌了一口。“我叫娜塔莎！什麽老娜！你這華夏人的京腔能不能改改？”
“幾十年了，哪裏還能改得了！”
“現在聯盟都號召大家學習華夏人的普通話，說是方便溝通，可以讓聯盟團結在一起，抵抗那些怪獸！你這華夏人自己都不說普通話，我也要學學啊！”娜塔莎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將姑娘扶起來讓她半坐著開始給她喂粥。
“聯盟？！嗬嗬！聯盟的人都是些大騙子，不要聽他們的，幾十年前他們就說聯合起來能打過那些魔鬼，可現在呢？既然簽了停火協議，把整個世界都讓給了魔鬼，我們呢？卻住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哼！都是騙子！”老頭又喝了一口酒，憤恨地說著。
“良！說正經的，你說聯盟還能打過那些怪獸嗎？”娜塔莎給姑娘喂著粥，越說越難過，“聽說那個陣營的頭領是一個叫什麽主宰的大怪獸，變起來有二三十米高，太可怕了！良！我覺得我們沒有活路了！”
“哼！你這娘們都是從哪兒聽來的這些個瘋話！”老頭笑著眼中閃光一絲憤怒的光，一閃而過，又壓了一口酒！
“街口那些女人餓著肚子也能傳出不少流言蜚語！又用京腔對我說難聽的話！哎，對了，他們還說，那個叫主宰的竟然也會為了一個女人重新建了一座和一百年前一模一樣的城市！那城市。。。啊，就是你說的京腔的城市，叫。。。京城市！一個魔頭竟然會對一個女人那麽好。。。”娜塔莎仔細地給姑娘喂著粥，嘴裏不停說著。老頭站在門口，身子顫了一下，雙眼渾濁地看向天空。
“良！把粥喝了，別再喝酒了，你會醉的！”娜塔莎已經把一碗粥灌進了姑娘的嘴裏，扶她躺下，又端起一碗粥遞到老頭麵前。老頭看著粥又看看女人，笑著說：“你喝了吧！我有酒！”
女人歎了口氣，有些嗔怪地對他說：“你這樣會餓死的，就算餓不死也會喝死！”老頭又嗬嗬地笑了：“這伏特加是烈，哪裏能趕得上華夏的二鍋頭！活了幾十年了，我也早該餓死了！”
“嗯。。。嗯。。。”床上的白人姑娘慢慢睜開眼睛，發出幾聲**，看到娜塔莎和老頭，眼珠轉了一下，撐著床坐了起來。“姑娘，你是餓暈了，幸虧這個老頭救你迴來！”娜塔莎看了看老頭，“什麽救不救的，捎帶手而已！老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謝謝您！”姑娘衝老頭點了點頭，“我真的幾天沒有吃飯了！可能是暈倒了，隻記得自己又冷又餓。”
“姑娘，這裏還有粥，快喝吧！”娜塔莎把手裏端著的粥遞給她，姑娘接過粥狼吞虎咽地幾口把粥喝了個幹幹淨淨。
“慢點慢點！這姑娘是餓壞了，哎，老頭，她也會說華夏語！”娜塔莎看著姑娘的吃相慈祥的像一個母親。“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若若安，我從小就跟著父母在華夏國長大，所以。。。”姑娘說著突然停了下，眼中竟含滿了淚花。“我的父母。。。”
“他們怎麽了？”老頭向前走了一步，關切地問。
“他們被變異人害了，嗚嗚嗚~”說著若安之終於忍不住低聲地哭泣起來。
“這幫混蛋！他們被殺了？沒有被變異？那些混蛋抓到人就會變異他們，你父母沒有？”娜塔莎疑惑地問著，若若安搖了搖頭，“我父母是生物學家，在華夏東北的最後一次聯盟對戰中，主宰軍團占領了那裏，要我父母為他們做事，被我父母拒絕了，他們誓死拒絕變異就被。。。”說著若若安低下頭又傷心地哭了起來。“我是被他們藏在運糧的車裏逃出來的，我已經四處流浪幾個月了。。。”
“哎，可憐的姑娘！”娜塔莎和老頭都低頭不語。
“請問您叫什麽名字？我會報答您的救命之恩！”姑娘抽泣地說道。
“沒事，不用報答，隻要能活著就好了！哎，活著也沒什麽好的！”老頭說著轉身走到門外，又開始望著天空發呆。
“他叫良生，一個怪老頭，別理他！你先住在這裏養養身體。。。”
“所以您是他的夫人？”
“當然不是，我怎麽會和這麽一個怪老頭結婚。。。”
寒冷的風依舊猛烈地吹著，老頭的銀白色長胡須被風吹得左右搖擺，就像他的心情一樣，不停地搖擺不定。
“老娜，我要走了！”寒冬的夜晚狂風刮得更加肆無忌憚。小屋隔壁的房間裏，老頭坐在椅子上表情認真地對娜塔莎說道。這個房間顯然要比他的破屋幹淨許多，整潔許多，而且比他的破屋裏多了一個燒炭的爐子和一套做飯的家夥。娜塔莎正在翻炒著從野地裏挖來的野菜，聽到良生的話，停頓了一下，“你要去哪？”
良生坐在房間正中間，深深吐了口氣，雙手掩麵低下了頭，“我要去南邊，去找一個人！”
“去找一個人？你的老婆？你告訴過我你一生沒結過婚？！”娜塔莎停下翻炒的勺子，轉頭看著他。
“是的！我一生沒結過婚！但我要去找一個人，我找了一生的人！”良生隻是低著頭，雙手掩麵，話語裏卻充滿了痛苦。
“你會帶我去嗎？”娜塔莎有些焦急地問。
“不，太危險了！你可以和那個姑娘相依為命，大家都是沒有了親人的人！”良生搖著頭，又深深歎了口氣。娜塔莎瞪大了眼睛，將勺子用力扔進鍋裏。“良！你知道你多大了嗎？你七十歲了，是的，雖然你看上去不像，但是你說過你七十歲了，你需要人照顧，你說過你想在這裏過完最後的生命。可是你才來了一個月，你就要走？我們認識了十年了，你要離開我？是是！這十年你沒碰過我一下，可是我跟了你十年，那時我才三十多歲！你說你要離開我？”
“可是南邊太危險了，我還要去找人，你會死在路上的！”良生抬起頭，眼神中流露出懇切和乞求原諒的神情，“對不起！我不能帶你去！”說著站起身走迴自己的小屋，走了沒幾分鍾，又把若若安帶到了房間，對著正在低頭抽泣的娜塔莎說：“今晚讓她跟你睡吧！不要哭！女人為什麽總是用哭解決問題呢？！這件事太危險了，十年前我把你從戰火裏救出來，現在我不想你跟著我去送死！”良生著急地房間裏不停走來走去。
“我不怕死！但是我怕你離我而去！良！我願意死在路上，我更願意陪著你死！”娜塔莎擦幹眼淚，站起身來，表情篤定地看著良生。
兩目對視之間，良生從她的眼中看到了無法拒絕的深情，如何再拒絕一個願意陪自己同生共死的女人，他被別人拒絕過一次，可他現在無法拒絕麵前的女人。他低下頭咬住牙根，用力地點了點頭。
“好吧！答應我，無論遇上任何危險，都不用管我，你隻要活著就好！”娜塔莎被良生的話感動地流著眼淚，猛地衝到他身前，用力地給了良生一個擁抱。
“可是，良爺爺，你們要去哪裏啊？是不是可以帶我一起走？”若若安忽閃著藍色的大眼睛一頭霧水的問。
冬季寒冷刺骨的風猛烈地刮過一座座破舊平房，不停傳來殘破的門窗咣當咣當的響聲，長胡須老頭顫顫巍巍地端著兩碗稀粥走進一個已經沒有了窗戶的小屋裏，為了暖和一些，小屋的窗戶用一層層黑色塑料布糊了起來，風吹得塑料布發出唿唿的聲音。黑漆漆的小屋裏簡陋的隻剩下一張簡易的木床，一張斷了角的桌子和一把沒有了靠背的椅子。老頭將兩碗稀粥放在桌子上，點上蠟燭，走到床邊用已經模糊不清的雙眼仔細瞧了瞧床上，床上已經漏出棉絮的被子裏正躺著一個臉上髒兮兮的白人姑娘。姑娘雙眼緊閉，唿吸有些微弱，棕黃色的頭發上夾雜著沙土，老頭伸手輕輕拍了拍姑娘的肩膀，沒能拍醒，又用力戳了戳她的肩膀。這時小屋外傳來幾聲腳步聲，一個中年女人推門走了進來。
“哦！我的上帝！看看這個愚蠢的老頭幹了什麽？！”中年女人看著床上躺著的姑娘，氣唿唿地指著老頭說。
“哎喲喂！你終於來了！我這兒實在沒轍了！快點快點，你把稀粥給喂下去！”老頭趕緊站起身，迎上去，做了個請的動作。
“哼！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想救別人？你應該救救你自己！你都快餓死了！”中年女人邊說邊拿起稀粥走到床邊，“走開！怪不得呢！救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啊！”
“老娜，您就別拿我打叉了，快點救人吧！”說著老頭從桌子下麵拿出一瓶酒仰頭灌了一口。“我叫娜塔莎！什麽老娜！你這華夏人的京腔能不能改改？”
“幾十年了，哪裏還能改得了！”
“現在聯盟都號召大家學習華夏人的普通話，說是方便溝通，可以讓聯盟團結在一起，抵抗那些怪獸！你這華夏人自己都不說普通話，我也要學學啊！”娜塔莎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將姑娘扶起來讓她半坐著開始給她喂粥。
“聯盟？！嗬嗬！聯盟的人都是些大騙子，不要聽他們的，幾十年前他們就說聯合起來能打過那些魔鬼，可現在呢？既然簽了停火協議，把整個世界都讓給了魔鬼，我們呢？卻住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哼！都是騙子！”老頭又喝了一口酒，憤恨地說著。
“良！說正經的，你說聯盟還能打過那些怪獸嗎？”娜塔莎給姑娘喂著粥，越說越難過，“聽說那個陣營的頭領是一個叫什麽主宰的大怪獸，變起來有二三十米高，太可怕了！良！我覺得我們沒有活路了！”
“哼！你這娘們都是從哪兒聽來的這些個瘋話！”老頭笑著眼中閃光一絲憤怒的光，一閃而過，又壓了一口酒！
“街口那些女人餓著肚子也能傳出不少流言蜚語！又用京腔對我說難聽的話！哎，對了，他們還說，那個叫主宰的竟然也會為了一個女人重新建了一座和一百年前一模一樣的城市！那城市。。。啊，就是你說的京腔的城市，叫。。。京城市！一個魔頭竟然會對一個女人那麽好。。。”娜塔莎仔細地給姑娘喂著粥，嘴裏不停說著。老頭站在門口，身子顫了一下，雙眼渾濁地看向天空。
“良！把粥喝了，別再喝酒了，你會醉的！”娜塔莎已經把一碗粥灌進了姑娘的嘴裏，扶她躺下，又端起一碗粥遞到老頭麵前。老頭看著粥又看看女人，笑著說：“你喝了吧！我有酒！”
女人歎了口氣，有些嗔怪地對他說：“你這樣會餓死的，就算餓不死也會喝死！”老頭又嗬嗬地笑了：“這伏特加是烈，哪裏能趕得上華夏的二鍋頭！活了幾十年了，我也早該餓死了！”
“嗯。。。嗯。。。”床上的白人姑娘慢慢睜開眼睛，發出幾聲**，看到娜塔莎和老頭，眼珠轉了一下，撐著床坐了起來。“姑娘，你是餓暈了，幸虧這個老頭救你迴來！”娜塔莎看了看老頭，“什麽救不救的，捎帶手而已！老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謝謝您！”姑娘衝老頭點了點頭，“我真的幾天沒有吃飯了！可能是暈倒了，隻記得自己又冷又餓。”
“姑娘，這裏還有粥，快喝吧！”娜塔莎把手裏端著的粥遞給她，姑娘接過粥狼吞虎咽地幾口把粥喝了個幹幹淨淨。
“慢點慢點！這姑娘是餓壞了，哎，老頭，她也會說華夏語！”娜塔莎看著姑娘的吃相慈祥的像一個母親。“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若若安，我從小就跟著父母在華夏國長大，所以。。。”姑娘說著突然停了下，眼中竟含滿了淚花。“我的父母。。。”
“他們怎麽了？”老頭向前走了一步，關切地問。
“他們被變異人害了，嗚嗚嗚~”說著若安之終於忍不住低聲地哭泣起來。
“這幫混蛋！他們被殺了？沒有被變異？那些混蛋抓到人就會變異他們，你父母沒有？”娜塔莎疑惑地問著，若若安搖了搖頭，“我父母是生物學家，在華夏東北的最後一次聯盟對戰中，主宰軍團占領了那裏，要我父母為他們做事，被我父母拒絕了，他們誓死拒絕變異就被。。。”說著若若安低下頭又傷心地哭了起來。“我是被他們藏在運糧的車裏逃出來的，我已經四處流浪幾個月了。。。”
“哎，可憐的姑娘！”娜塔莎和老頭都低頭不語。
“請問您叫什麽名字？我會報答您的救命之恩！”姑娘抽泣地說道。
“沒事，不用報答，隻要能活著就好了！哎，活著也沒什麽好的！”老頭說著轉身走到門外，又開始望著天空發呆。
“他叫良生，一個怪老頭，別理他！你先住在這裏養養身體。。。”
“所以您是他的夫人？”
“當然不是，我怎麽會和這麽一個怪老頭結婚。。。”
寒冷的風依舊猛烈地吹著，老頭的銀白色長胡須被風吹得左右搖擺，就像他的心情一樣，不停地搖擺不定。
“老娜，我要走了！”寒冬的夜晚狂風刮得更加肆無忌憚。小屋隔壁的房間裏，老頭坐在椅子上表情認真地對娜塔莎說道。這個房間顯然要比他的破屋幹淨許多，整潔許多，而且比他的破屋裏多了一個燒炭的爐子和一套做飯的家夥。娜塔莎正在翻炒著從野地裏挖來的野菜，聽到良生的話，停頓了一下，“你要去哪？”
良生坐在房間正中間，深深吐了口氣，雙手掩麵低下了頭，“我要去南邊，去找一個人！”
“去找一個人？你的老婆？你告訴過我你一生沒結過婚？！”娜塔莎停下翻炒的勺子，轉頭看著他。
“是的！我一生沒結過婚！但我要去找一個人，我找了一生的人！”良生隻是低著頭，雙手掩麵，話語裏卻充滿了痛苦。
“你會帶我去嗎？”娜塔莎有些焦急地問。
“不，太危險了！你可以和那個姑娘相依為命，大家都是沒有了親人的人！”良生搖著頭，又深深歎了口氣。娜塔莎瞪大了眼睛，將勺子用力扔進鍋裏。“良！你知道你多大了嗎？你七十歲了，是的，雖然你看上去不像，但是你說過你七十歲了，你需要人照顧，你說過你想在這裏過完最後的生命。可是你才來了一個月，你就要走？我們認識了十年了，你要離開我？是是！這十年你沒碰過我一下，可是我跟了你十年，那時我才三十多歲！你說你要離開我？”
“可是南邊太危險了，我還要去找人，你會死在路上的！”良生抬起頭，眼神中流露出懇切和乞求原諒的神情，“對不起！我不能帶你去！”說著站起身走迴自己的小屋，走了沒幾分鍾，又把若若安帶到了房間，對著正在低頭抽泣的娜塔莎說：“今晚讓她跟你睡吧！不要哭！女人為什麽總是用哭解決問題呢？！這件事太危險了，十年前我把你從戰火裏救出來，現在我不想你跟著我去送死！”良生著急地房間裏不停走來走去。
“我不怕死！但是我怕你離我而去！良！我願意死在路上，我更願意陪著你死！”娜塔莎擦幹眼淚，站起身來，表情篤定地看著良生。
兩目對視之間，良生從她的眼中看到了無法拒絕的深情，如何再拒絕一個願意陪自己同生共死的女人，他被別人拒絕過一次，可他現在無法拒絕麵前的女人。他低下頭咬住牙根，用力地點了點頭。
“好吧！答應我，無論遇上任何危險，都不用管我，你隻要活著就好！”娜塔莎被良生的話感動地流著眼淚，猛地衝到他身前，用力地給了良生一個擁抱。
“可是，良爺爺，你們要去哪裏啊？是不是可以帶我一起走？”若若安忽閃著藍色的大眼睛一頭霧水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