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瀨認同地點了點頭。


    他們邊說邊往裏麵走,躺在地上的秋原蘭幾乎已經被打的不成人樣。特別是那張臉,已經腫成了發麵饅頭。


    宮澄淩香:「……報復心也很重。」


    黃瀨點頭如搗蒜。


    但是不得不承認,看到秋原蘭的這副慘狀他心裏更多的是覺得痛快。


    小雲雀臉上的一點傷他都感同身受,但這個人臉上即使快要毀容破相他也生不起半點同情心。


    淩香問:「需要幫她叫救護車嗎?」


    「如果不叫救護車的話,就得我把人抬到校醫室吧?」


    「倒是也可以這樣放著不管。」


    「那不還是會死嗎?」


    「那你抬嗎?」


    「還是叫救護車吧。」


    第二天是學園祭的後夜祭,學校有一個流傳了


    很久的傳統。


    將自己想要實現的心願寫下來,在這一天掛到學校最高的那棵樹上,心願就會實現。


    優紀本來還在想要怎麽躲著黃瀨把她的心願紙掛上去,結果一向都會「小雲雀小雲雀我們一起去吧」的黃瀨這次毫無動靜。


    即便她好幾次投去眼神,對方看到也當做沒看到。


    ……這算什麽。


    優紀不再看他。


    不一起去正好。


    學校裏的樹參差不齊,每個人心裏覺得最高的那棵樹都不同。


    但優紀覺得有一棵樹是大家都會選的。


    她到那棵樹前的時候恰逢桃井和青峰一起下來,其實青峰不信這些,要不是五月說她不會爬樹又夠不到樹枝非拉著他來當梯子他才不來。


    她們站在樹下一起抬頭往上看,這棵樹光禿禿的,在她們來之前沒有一個人造訪。


    桃井難掩失落。


    這是一軍體育館門口正對的樹。


    「我以為大家都會來的。」桃井望著沒有一張心願紙的枝丫有些呆滯:「結果最後還是隻有我們嗎。」


    優紀安慰她:「可能是我們來得比較早呢。」


    桃井眼裏的光閃爍了一下,慢慢朝她笑:「你說得對。我們先掛上去吧,到時候一定是我們的願望最先實現。」


    青峰打了個哈欠,完全不感興趣,不過在桃井的監督下他倒是寫了心願紙。他隨手將自己心願紙塞給桃井,熟練地蹲下,讓桃井騎在他肩膀上:「……你最近是不是重了一點?」


    「什麽!?」桃井氣得想踹他。


    「別亂動啊!」


    「哼!」


    看他們這麽打鬧,優紀也稍稍對桃井放下一點擔心。


    盡管籃球部的大家已經分崩離析,至少青峰君和她是青梅竹馬的鄰居,再怎麽樣也還能寬慰五月一點,不至於讓五月太傷心。


    「好了。」桃井將她和青峰的心願紙掛到了樹枝尖端,跳了下來:「小優你上去吧。」


    「哎?」優紀原以為五月會直接幫她掛上。


    桃井向她眨了眨眼睛:「願望要親手掛才會實現吧?」


    「……嗯!」


    等她們走後不久,這棵樹迎來了接二連三的訪客。夜晚有涼風吹拂而過,心願紙被吹得陀螺般旋轉不停。


    [希望大家還能再在一起開心的打球!]


    [誰都好,快點來個有點能耐的對手吧。]


    [希望黃瀨君也能喜歡我。]


    [隊友能盡人事]


    [少點麻煩事]


    [能迴到過去]


    [和小雲雀成為真正的情侶]


    「少爺。」赤司家的管家恭恭敬敬地站在紅髮的少年身後:「升降機已經準備好了。」


    「辛苦了。」少年頷首。他完全沒有偷看別人心願紙的羞愧,反而是認真記下了每一個人的心願。


    站在下麵等待的管家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某天迴家之後完全變了一個人的赤司少爺似乎又在某一個瞬間露出了從前那種溫柔的笑。


    他們離開的時候,樹頂最高處又多了一張心願紙才風中飄蕩。


    帝光的學園祭圓滿結束。


    去年在全國大賽上大放異彩的籃球部和管弦樂部也作為帝光來年的招牌接受了一小篇幅的採訪。除了帝光校誌,還有初高中生管弦樂月刊的雜誌記者也在其中。


    這是優紀第二次登上初高中生管弦樂月刊,依舊是以第一小提琴的身份。


    學園祭風波過去之後,優紀一切如常,也不再刻意躲著或是無視黃瀨的示好。


    黃瀨這才鬆了一口氣:「小雲雀今天放學後有空嗎?」


    「有社團


    活動,有什麽事嗎?」


    「就是……」黃瀨撓了撓後腦勺:「想向小雲雀正式道歉。」


    「關於什麽的?」


    「之前我說的……小雲雀在遷怒我的事,還有害得小雲雀被秋原蘭記恨的事,全部。」


    「那些事情已經不重要了吧?而且我也說過了,我沒有遷怒黃瀨君,這件事也不是黃瀨君的錯,完全不需要黃瀨君的道歉。」


    「……」黃瀨看著少女走遠的身影,開始反思小雲雀是不是還在生氣。畢竟從最後的結果上來看,他也並沒有讓秋原蘭退學,即使他做了額外的打算,但小雲雀並不知道這一點。


    優紀的手傷並不嚴重,不會影響到正常的訓練,隻要不過量就好。


    升任第一小提琴之後她在樂團中所擔任的責任也艱巨了起來,除了練好自己的琴以外,還要了解整個樂團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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