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3月28日,林浩天參軍入伍的日子,戴著大紅花滿懷著期待和憧憬,在大隊裏人敲鑼打鼓聲中踏上了新的征程。同行的還有鄰村幾個人,一人參軍全家光榮!全村人都是滿麵紅光與有榮焉的樣子。


    知道這是林浩天一直以來的願望,他在那裏才能發光發熱,實現個人價值。許燕妮很支持,畢竟在這個年代,軍人是一個很光榮、很偉大、很神聖的職業。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習武,一起學文,一起撿柴打野物。乍然分開有些悵然若失,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來,整個人蔫蔫的。


    “我山上撿柴了,”撂下一句話,許燕妮就背起筐就走,她再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小丫頭片子了,不該她做的誰也別想讓她做。


    “呸,養不熟的白眼狼,”後娘呂菊花看著那離去的背影眼神惡毒,哼!死丫頭已經十五了能嫁人了,她得尋個“好人家”多得些彩禮,留著給她兒娶媳婦,


    “娘,我要吃糖,快給我拿糖”


    呂菊花的兒子許愛寶從外頭一陣風似的跑過來,滿是泥道子鼻涕的臉在她身上蹭來蹭去。十二的半大小子了,整天泥地裏滾來滾去的,邋遢的不成樣子。


    “小祖宗唉!咱家哪有糖啊?”呂菊花也不嫌髒,隻用手指點著寶貝兒子的額頭,滿臉堆著笑。


    “有,我看見白眼狼吃了,娘你跟她要,我也想吃糖”許愛寶抱著他娘又是蹦又是晃的,每天聽著呂菊花罵罵咧咧,許愛寶也跟他娘一樣總是“白眼狼”“白眼狼”的叫,許燕妮打人很疼,所以隻敢跟他娘撒嬌。


    許燕妮可不管家裏怎麽樣,這會兒正無精打采的走在山路上,“也不知浩天哥在部隊怎麽樣!能不能適應!”以後都沒人陪她練功了,也沒人給她試針了,許燕妮路唉聲歎氣的!


    正想著,許燕妮突然聽到了一聲呻吟。她心中一驚,連忙循著聲音找去,在亂草叢中有一人麵朝下爬著,後背上一片暗紅,一身軍綠色衣服也多處劃破露出皮肉外翻的傷口。


    雖不知是什麽人,可她不能見死不救,總歸是一條命,她走過去推了推“喂,還能說話嗎?”


    男人毫無反應隻嘴裏無意識的呻吟著,氣息微弱。許燕妮隻能先救人再說,取出一粒止血丸塞入男人口中,清理好傷口上藥包紮。


    後背上的看著不像利刃所傷,看著倒好像,木倉傷?那不是還有子彈在裏麵?用銀針止血,運起靈力探入男人體內,果然,有子彈,真是萬幸,在往下一點點就傷到肺腑了,還真是命大!


    從前胸運氣一點點把子彈逼出體外,許燕妮已滿頭大汗,這種用靈力入體的方法十分耗費精力,拔掉露頭的子彈,又重新清理傷口,上藥包紮,許燕妮狠狠鬆了一口氣,這還是她第一次給人治傷,心裏難免緊張。


    一番折騰男人依然昏迷不醒,許燕妮決定將他帶迴山洞,現在情況不明,不能讓人知道有這麽個人在這。


    將男人背迴山洞,然後給他喂了一些水。看著男人的臉色逐漸好轉,許燕妮鬆了才放下心來。這時,她才注意到男人的容貌,三、四十歲的年紀,皮膚微黑五官硬朗,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此人不凡的氣勢。這是位軍人?也隻有常年在軍營才能有這樣的氣質。


    總算沒救錯人,軍隊裏出來的人還是可信的。


    看了看天色,她該迴去了,在男人四周撒上驅蚊蟲的藥粉,從空間取出水和吃食,能不能醒過來就看命吧!她已經盡力了。


    “我得迴去了,不然那老妖婆又要作妖了,”


    陸振霖迷迷瞪瞪間隻聽見這麽一句話,他這是被人救了,身上的傷被處理過他還是能感覺到的。


    這次外出是執行任務的,軍部命令要徹查一起文物走私案,作為這次任務的總負責人,本來不用親自出馬的,是他立功心切忽視了敵人的狡猾。在準備實施抓捕時被叛徒背後一木倉,打亂了計劃,任務失敗隊員傷的傷、死的死,


    他不顧身上的傷,一路追著叛徒,幾番搏鬥撕殺才將叛徒滅口,自己也重傷昏迷倒下了。


    這次任務對陸振霖打擊很大,往日同生共死的戰友竟然是敵特,是這些敵對份子隱藏的太深?還是軍隊防守不嚴?被許多問題困擾著,他急需盡快迴到部隊。


    是這村中的村民救了他?好像是個女人,想起那個糯糯的聲音,應該是個小丫頭。


    許燕妮胡亂撿了把柴,晃晃悠悠就下了山,高低不平的山路她走起來如履平地。


    飯菜剛端上桌,許家眾人都還沒開動,她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碗筷就大快朵頤。


    “餓死鬼投胎呀!沒教養的東西,長輩還沒吃咋就輪到你吃了?許家怎麽就生出你這麽個東西來!”


    許家二十來口人,每次都是李老婆子分飯,每到這個時候老太婆那架子擺的足足的,一副大家長的樣子。


    偏許燕妮每次都挑釁她的權力,讓她很不喜。如今這小妮子跟塊滾刀肉似的,她也拿她沒辦法,造孽喲!


    許老頭一聲不吭,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用不著他操心。


    “就是,誰家孩子能這麽沒規沒矩的,缺少管教,將來誰家敢娶啊!”大伯娘添油加醋,隻怕火燒不起來。


    “大嫂,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合著是我們不想管嗎?,我這當後娘的難做啊!”說著還抹了下那不存在的眼淚,呸,是眼屎吧?


    許燕妮睨了眼說話的“白骨精”,撇了撇嘴,妖魔鬼怪又出來作妖了。管你唱的是哪出戲,姑奶奶得先吃飽再看戲,繼續埋頭幹飯。


    “燕妹妹,咱們都長大了,得多聽爹娘的,不能壞了名聲,以後都嫁不到好人家。”


    許珍珠嘴上說的好聽,眼裏的厭惡嫉恨毫不掩飾。


    憑什麽都是這個家裏的女孩子,許燕妮就可以不用洗衣做飯,還有那張臉,越長越跟個狐狸精似的。


    她要是長這樣一張臉該有多好啊!


    哼!沒爹沒娘的死妮子,等給她毀了那張臉,就該是個醜八怪!


    想著,許珍珠竟嘿嘿笑出聲來,旁邊許萍萍,看見她詭異的笑容,隻覺後背發麻。這堂姐精神不正常,得離她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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