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販子。進山的時候看到就抓住了。」人販子也被拖了進來,頭撞到門檻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


    「乖乖,我們去找老劉。」大隊長咂舌,先一步帶路。


    把老劉吵醒開著牛車走到路上的時候,天已經全亮了。王福軍從蘇淺墨這裏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和經過,不停地咂舌。他迴去可要好好跟村裏人說一下,縣裏出現人販子了,得管好孩子。


    警局因為拐賣的事忙個不停。這人是一個都沒逮到,局長因此都發話了,要是再沒找到人就扣錢降職。


    牛車隻能送到主道路的口子,之後就不能進去了。四個人下車,周言笙還使勁把人販子往下拉,王福軍都擔心把人給拉壞了。


    一路上他也沒看清人販子長啥樣,就隻看到那臉上的血跡和沾著的腐葉。


    去警察局,王福軍是頭一迴。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才敢進去,蘇淺墨他們就在後麵跟著。


    警察局就一個女警察在守著,是蘇淺墨他們之前遇到的。


    「警察,我要報警。我們村裏有人抓到了個人販子,偷的小孩在這。」


    人販子這個敏感的詞一說出來,女警察就立刻走了過來,「哪裏?」


    順著王福軍的手指一看,人販子正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你們等等先別走,做個筆錄。」女警察說完了就進去叫人,留下王福軍一行人。


    「什麽筆錄,這不是好人好事嗎?怎麽……」王福軍不懂這些,求助地看向兩個知青。


    「王大伯,沒事。就是記錄一下我們怎麽遇到這個人的,想了解一下情況。」


    王福軍鬆了一口氣,這可不關他的事,他應該不用吧。


    女警察領了四個男警察出來,四目相對,有個男警察說,「這不是那天的兩個小同誌嗎?怎麽,又遇到人販子了。」


    蘇淺墨尷尬的笑笑,被領著去做了筆錄。交代清楚了過程,男警察還問了為什麽大半夜去山裏。


    「我們就是想去找點吃的……」


    懂得都懂,男警察善解人意地不追問了,「等事情結束後,警局會給你們相應的獎勵。感謝你們對警局的幫助,感謝!」


    「沒事,辛苦你們了。」


    蘇淺墨出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做完筆錄了,在等他。一個女警察在幫小男孩包紮傷口,小臉被擦幹了,蘇淺墨才發現這個孩子其實挺白的。


    「哥哥們先走了,你在這裏乖乖的。」蘇淺墨蹲下去跟小朋友告別。


    小孩的眼睛裏有化不開的執拗,盯著蘇淺墨小聲說了一句,「沒人會找我的。」


    蘇淺墨卻沒聽清楚,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你說什麽,哥哥剛剛沒聽清楚。」


    「沒什麽,再見。」


    蘇淺墨和周言笙他們一起出了警局,王福軍表示自己的心髒受不了,他剛剛竟然也被抓去筆錄了。


    「你們趕緊去上班吧,我先迴去了。」


    「行,大伯你慢點走。」


    忙活了一晚上,蘇淺墨困的不行了,隻想趁著清醒去請個假,他是不想上班了。


    「我今天請假,不想去上班了。你……」


    「我去上班。」周言笙還精神奕奕的,「我順便幫你請假,你跟著大隊長一起迴去吧。」


    不得不羨慕周言笙的精氣神,但蘇淺墨現在還不準備迴去,隻是嘴上答應了,「行,你幫我請,我先迴去了。」


    兩人分道揚鑣,蘇淺墨繞了一圈路,在沒人的地方進了空間。他還是在空間裏睡覺吧,蘇淺墨感覺自己撐不到迴去了。


    果然,有手機和沒手機還是不一樣的。蘇淺墨在現代玩手機的時候,能熬到早晨,吃完早飯再去上課。現在生物鍾養成了,稍微晚睡一點就嗬欠連天的。


    小木屋的二樓,蘇淺墨就在床上鋪了一層床單。雖然睡著硬邦邦的,但總比沒有好。真的是困了,躺上去一下子就睡著了。


    早上起來上班的琴茵茵沒碰到周言笙和蘇淺墨,覺得很奇怪。但吃完早飯時間已經不早了,來不及深究就走了。


    到了工廠又和黃田雨碰麵了,真是倒黴透頂。琴茵茵裝作看不見人,轉頭就走。


    「茵茵,你怎麽不理我啊?」黃田雨那嬌滴滴地聲音在背後響起,「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好朋友。」


    黃田雨沒想到匿名給她娘寫信還沒達成目的,看著琴茵茵在廠裏招花引蝶,得了不少人的好感,牙齦都要咬碎了。


    這次入廠本就沒有她,還被她硬擠了進來。每次都是這麽運氣好,好的讓人嫉妒。


    「怎麽了?」琴茵茵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和黃田雨處成了朋友,她不是一直不待見她嗎?伸手不打笑臉人,琴茵茵還是迴了一句。


    「這個月的票裏麵有布票,我想茵茵這麽多衣服,應該不需要吧,能不能給我啊?」


    聽到布票的琴茵茵眼睛一亮,她穿的都是舊衣服,現在上班了,早就想買布自己做一件衣服了。


    「田雨,我哪有那麽多衣服啊,我都沒衣服穿了……」琴茵茵扯扯自己打了許多補丁的衣服,聲音委委屈屈。不管怎麽樣,這布票她一定要拿到手。


    黃田雨也隻是想告訴她一聲,炫耀一下,沒想到這琴茵茵居然給臉不要臉,「這不是說好了嗎,好票都給我。」


    兩個人逐漸大起來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都多少在側著耳朵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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