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雖貴為皇子,但也是第一次來到西安,同樣為西安高大寬闊,偉岸壯觀的城牆建築所感慨,氣勢不亞於京都燕京。


    眾人自北門安遠門進入甕城,跨越安遠門橋進入西安內城;走在北大街寬闊的街道上,街道兩邊買賣店鋪紅紅火火,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叫賣叫賣聲不絕於耳,一派繁華景象;雖然陝西各地天災人禍不斷,但在西安城內卻是買賣興隆,繁華盛世,熱鬧非凡。


    見此繁華場景,袁文欣歡欣鼓舞,終於龍歸大海,鳳飛九天;一路之上他們所過之處不是黃土高坡,便是荒山野嶺,即便路遇許多州郡,也是蕭條落敗。


    西安小吃最為聞名,袁文欣拉著信王吃完一個店鋪,又逛一個攤點,隻要是好吃對口的,全部‘雁過留聲’,為了表達對龍女出手守護之情,她特意買來一串冰糖葫蘆給龍女。


    龍女看著冰糖葫蘆搖頭,信王見狀微笑示意龍女,龍女這才接過冰糖葫蘆,輕輕說了一聲‘謝謝王妃!’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吃起來。


    袁文欣心裏那個沒呀!一路之上她早已習慣‘王妃’這個稱謂,並且極端享受;此刻還是第一次聽龍女開口說話,不由得心花怒放;於是,又給龍魂小組分別送上一串冰糖葫蘆,又收獲每人一句‘謝謝王妃!’,頓時心滿意足,開心不已。


    信王搖頭苦歎,徐霞客開懷大笑,一時間眾人樂成一團;信王示意龍一給龍魂小組置辦一些衣物,一路之上舟車勞頓,衣衫早就破舊,該是置辦置辦了。


    奈何龍一搖頭,表明龍魂幾人未曾逛街置辦過衣物,平時所穿衣物都是龍女親手縫製;信王無奈,隻得勞駕‘王妃’。


    袁文欣聞聽之後喜不自勝,欣然接受,怎麽可能錯過收獲‘福利’的好機會,於是,仔仔細細地為他們挑選衣物;但是,最終讓她崩潰的是,龍魂小組隻喜一種黑色衣物,即便是女兒身的龍女,也一樣如此。


    待采辦完畢之後,主仆幾人尋了一家酒樓,這段時間一直行走在黃土高原,可謂饑餐露宿;現在終於來到西安,於是點上兩桌美食,準備大吃海喝一頓。


    龍魂小組自行尋了一張桌子坐下,一路上,他們自始至終單獨在一起用餐,一方麵伺機觀察周圍情況;另一方麵主要是避免拘束,主仆在一起用餐,龍魂小組隻感覺不自在,信王也就由著他們。


    雖然是中午用餐高峰期,但酒樓裏僅有他們主仆兩桌客人;所以,酒菜上的非常快,隻是掌櫃的和夥計,人人麵帶苦澀。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簡單喝了點茶水,正準備叫來小二結賬;就在這時,酒樓門口進來一撥人,為首是個華服公子,約莫二十來歲,手拿折扇,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鼻孔朝天,撇著嘴一愰三搖地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一群家奴,一個個橫眉立目。


    酒樓掌櫃和小二見狀,頓時麵色難看,眼中露出恐慌之色;華服公子撇著嘴看了看,然後尖聲說道:“劉掌櫃的,今天生意不錯啊!可以還本少錢了”


    劉掌櫃聞言,立刻弓著腰來到華服公子麵前,哭喪著臉說道:“楊少,今日小店剛剛開展,容我寬限幾日!”


    “啊呸!”華服公子聞言,一口痰吐在劉掌櫃臉上,隨即怒道:“寬限幾日?你當本少是菩薩嗎?少廢話,今日交不出銀子,就拿你女兒抵押吧!”


    劉掌櫃一聽,‘噗通’一聲跪地求饒道:“楊少開恩呐!小女已經許配人家,您就饒了她吧!”


    “呸!你那狗屁未來女婿如今關在大牢裏,說不定秋後問斬,你女兒還許配給他嗎?”楊少嘿嘿一笑說道:“不如許配給本少,怎麽樣啊?嘿嘿???”


    “使不得呀!使不得呀!”劉掌櫃痛哭流涕。


    “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呐,給我砸!”楊少大怒,指使家奴砸店,一眾家族蜂擁齊上,開始砸店。


    信王眾人見狀,皆是憤怒不已,剛要發怒,就見袁文欣猛然一拍桌子,大聲嬌喝道:“住手!”


    楊少聞聽之下先是一愣,心想在西安城還有敢怒斥他的?於是,歪著脖子斜眼看向聲音來源,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頓時心花怒放,一雙死魚眼瞪得圓圓的,嘴裏不停地念叨著“美人!美人啊!”


    一邊口中喊著‘美人’,一邊慢慢向袁文欣靠近,滿臉猥褻,不堪入目;袁文欣見狀,頓時渾身起雞皮疙瘩,怒罵道:“無恥!”


    “嘿嘿??無恥無恥,不少今天就無恥了,哈哈???”楊少肆意狂笑,雙手張開,就要來抱袁文欣。


    袁文欣頓時嚇得往後退了兩步,信王見狀頓時大怒,拍案而起,喝道:“給我把他狗牙拔嘍!”


    未等信王話音落下,龍女率先起身,她早就氣得憋紅了臉,隻是沒有信王命令,暫時沒有動;此刻得到信王命令,憤然起身,兩步來到楊少旁邊,伸手一把掐住他脖頸,將其按在酒桌上。


    “嗚???哢???”楊少突然被卡主脖子,麵色大變,憋的直吭吭。


    一眾家奴見狀,頓時蜂擁而上,想要救助他們少爺;未等來到龍女近前,龍魂小組三人赫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目露兇殘冷意,逼視過去,嚇得一眾家奴紛紛後退;


    原因無他,因為龍魂小組嗜血的眼神太過恐怖和陰冷,讓他們感到一股仿佛來自地獄的煞星一般,背脊發涼,渾身毛發直豎,紛紛退讓。


    此刻,龍女一手掐住楊少脖頸,一手取過酒桌上一塊抹布,直接塞進楊少口中;然後抓起他頭發,將其臉部向著酒桌砸下。


    隻聽‘蓬!蓬!蓬!’三下,楊少發出‘嗚嗚’兩聲,四肢直撲騰,滿嘴滿臉全是血,鼻子裏‘噗噗’直冒血泡,慘不忍睹。


    劉掌櫃和店小二頓時嚇得亡魂出竅,急忙躲在酒桌之下,渾身發抖。


    龍女冷目看了看,一腳將其踢向門外,‘噗通’一聲,楊少身體砸出門外,躺在地上四肢不停地撲騰;


    一眾家奴早就嚇得麵如土色,急忙跑去門外扶起楊少,一人從楊少口中拽出抹布,頓時嚇得一哆嗦,隻見順著抹布帶出楊少滿口牙齒,一顆顆白森森血淋淋的,慘不忍睹。


    此刻,楊少終於緩過一口氣,隻聽他‘嗷嗷’痛哭,口中不停地喊著:“啊???嗚??嘎???哈??”,反正滿口跑風,什麽也說不清楚,一個勁地手指指向酒樓,渾身戰栗發抖,眼中滿是驚恐之色,來自靈魂的恐懼,致使其大小便失禁。


    一眾家奴好似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狗崽,眼中露出一種仿佛看見惡鬼般的驚懼之色,畏縮在一起,癱軟在地;太狠了!太暴力了!太血腥了!太tm恐怖了!


    良久之後,見酒樓裏沒有人出來,一眾家奴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抬起楊少慌慌如喪家之犬逃離。


    龍女仿若沒有發生任何事一般,麵無表情,轉身迴到酒桌邊落座;但信王臉色卻異常難看,陰沉的可怕至極,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堂堂偌大的西安城,竟出現如此荒唐之事,若非親眼所見,如何敢相信!


    劉掌櫃和店小二見楊少和其家奴逃離,急忙顫巍巍從酒桌下爬起來,劉掌櫃麵色慘白,顫栗著身子來到信王酒桌前,說道:“多謝少俠解救之恩,你們惹大禍了,快快逃離西安城吧!”


    信王等人見狀,皆是一愣,不明所以!徐霞客見狀微笑問道:“掌櫃的,何來此言啊?”


    “唉!”劉掌櫃歎息一聲,苦著臉說道:“此人乃是西安府楊府公子揚天,其父乃是知府楊嗣盛,在西安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哦!”徐霞客驚異問道:“難道知府就能一手遮天?置明律不顧嗎?”


    “唉,想必幾位就不是西安城人,那楊嗣盛你們或許沒聽說過,可是禮部尚書楊嗣昌你們該聽說過吧?”劉掌櫃說道。


    “嗯”徐霞客點頭“此話怎講?”


    “禮部尚書楊嗣昌乃是楊嗣盛的哥哥!”劉掌櫃說道。


    “哦,原來如此!”徐霞客微微點頭,禮部尚書楊嗣昌乃是當朝一品大員,手握重權;更關鍵楊嗣昌還是嚴世藩的女婿,嚴世藩可是四朝重臣,位居首輔,可謂權傾朝野,門生遍及朝野。


    信王聞聽之下,心中越發的惱怒,大明江山社稷就是毀在這些人的手中,奸黨弄權,霍亂朝綱,世風低下,皆因這些亂臣賊子。


    “那揚天因何找你麻煩?”徐霞客好奇問道。


    “哎!”劉掌櫃哀聲長歎,老淚縱橫,哭訴道:“事情起因皆為紅顏禍水啊!”


    原來八年前,劉掌櫃一次外出,意外救下一名病重落魄貢生,於是帶迴家救治;劉掌櫃有一女兒名劉思吟,生得美若天仙,賽過西施,號稱西安城‘第一美女’;在劉思吟的精心照顧下,落魄書生漸漸康複,二人日久生情,私定終身。


    後來,書生進京入了進士,做了縣官,為報答劉掌櫃一家救命之恩,年前請求調往西安為官;就這樣,書生做了西安府同知,帶著聘禮來到劉掌櫃家提親,劉掌櫃見書生知恩圖報,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於是應允了這門親事,擇良辰吉日準備為小兩口晚婚。


    哪知道,這時知府楊嗣盛安排書生去延綏平亂流寇,最終書生無功而返,被楊嗣盛無端治罪下獄,罪名是通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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