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靜地在旁邊聽了一陣班上女同學和柴崎芽衣的討論,等到熱絡的討論稍微冷靜,他才適時開口:「芽衣同學,你趕緊去休息一下吧。養精蓄銳,下午才有精神再戰。而且跡部學長在等你喔。」


    柴崎芽衣其實自己也惦記著和跡部景吾的約,所以在和同學們聊天時並沒有停下手上收拾的動作。當鳳長太郎開口提醒,她也就利用這個時機向同學們告辭。


    同學們一聽跡部景吾在等,表現得比柴崎芽衣本人還要著急,立刻讓出了一條路,催促著柴崎芽衣趕緊赴約。


    「中午好好休息,下午的考試要好好給我們班爭一口氣呀。」


    「快去吧芽衣,一切就靠你了。」


    柴崎芽衣無奈地笑了笑,「那我先走啦。」


    跡部景吾確實已經在等待柴崎芽衣了。


    他是運動員,基礎體能項目完全難不倒他,除了穩定的拿全部滿分以外,還能每次都刷新前一迴的成績,至今都霸占著冰帝的基礎體能項目的紀錄,還沒有被人超越過。


    反過來說,跡部景吾考完整套基礎體能項目的時間隻需要不到半個小時。


    柴崎芽衣需要一整個早上。


    跡部景吾早早就迴到了他的辦公室,處理學生會事務的同時,也安排好了給柴崎芽衣中午補充體力的午餐,以及能夠得到良好休息的環境。


    柴崎芽衣抵達的時候,桌上已經擺滿了佳肴。白色熱騰騰的蒸氣緩慢向上飄,菜香瀰漫在整個辦公室裏。


    跡部景吾顯然是算準了時間,提前將食物擺出來讓柴崎芽衣可以立刻用餐,卻又不會太早導致飯菜涼掉。


    或許是鳳長太郎有通風報信。


    「先來吃飯吧。」跡部景吾溫和地說。


    跡部景吾沒有提及早上基礎體能考試的結果,不想給柴崎芽衣壓力,但他能夠從柴崎芽衣臉上的表情看出來,結果說不上好,卻也還算順利。


    隻要柴崎芽衣沒有受到打擊,沒有沮喪,他就放心了。


    柴崎芽衣知道今天是備戰的日子,所以隻是輕聲道了句感謝,就乖巧安靜地坐下吃飯,沒有和跡部景吾多聊什麽。


    跡部景吾卻不覺得被冷落,他支持柴崎芽衣認真的態度,而且柴崎芽衣縱然一聲不吭,落座的位置仍然是他的身側,是親密的距離。


    為了把握休息時間,兩人安靜地低頭用餐,過程不言不語速戰速決。


    跡部景吾不崇尚在工作空間過度奢侈,所以他沒有在辦公室放床,兩人吃過飯後,跡部景吾將沙發椅背向前輕壓,一個鎖開的聲音出現後,將椅背反向放倒,正好攤開成一張沙發床。


    柴崎芽衣被跡部景吾催促著躺下休息。


    枕頭、毯子,以及下午社交舞考試要穿的禮服裙都被準備好放在一邊了,柴崎芽衣聽話躺下。


    跡部景吾將柴崎芽衣頭上的幾盞燈關掉,自己則是迴到辦公室的另外一邊處理公務。


    他謹守禮節,全程沒有抬頭偷看,直到預先設定好的鬧鍾響起,才起身走到柴崎芽衣身邊,輕聲將人喚醒。


    柴崎芽衣剛睡醒,人還有些蒙,呆了幾秒才想起自己正在跡部景吾的辦公室裏,而她緊接著要麵對社交舞的考試。


    「有休息好嗎?身上有沒有不舒服或者酸痛的地方?」跡部景吾關心道,「如果有不舒服,我們就找體育老師申請明天補考。」


    柴崎芽衣試探著輕輕動了動手腳,「我沒事。」


    跡部景吾鬆了口氣,點點頭讓柴崎芽衣抱著禮服去更衣室換裝,他自己也要去換一套衣服。


    兩人手牽著手到了社交舞考試的地點。


    兩人的動作在社交舞考場並不算顯眼,因為情侶一起選修的很多,本來就成雙成對,所以兩人牽手也隻是合群又順理成章,就連體育老師也隻是抽了抽嘴角,就開始喊序號叫人上場。


    「節拍錯了!」


    「不要左右不分!」


    「剛才轉圈的舞步拉錯手了,你們迴去到底有沒有練習?」


    才剛上場兩三組,體育老師就已經陷入了暴躁狀態,好幾組人都被批評得體無完膚。


    柴崎芽衣咽了下口水,牽著跡部景吾的手下意識地收緊。


    「緊張?」跡部景吾敏銳地察覺到手心的力道,低頭在柴崎芽衣耳邊輕聲詢問。


    「有一點。」


    跡部景吾拉著柴崎芽衣的手,將自己另一隻手也復上,雙手將柴崎芽衣的手包裹住,傳遞著溫暖的安心感,「別緊張,有我陪你呢。」


    柴崎芽衣長長地籲了口氣。


    不久,輪到兩人上場。


    「看著我的眼睛,不要想五部,也不要想音樂,安心地跟著我就好。」


    柴崎芽衣直直地望進跡部景吾的雙眼。


    他的眼裏滿滿地都是她,像是黑色的鑽石正閃耀著光芒。


    柴崎芽衣仿佛被勾魂了一般,直愣愣地和跡部景吾對視。


    音樂什麽時候響起的,柴崎芽衣不是很確定,她隻是完全地信賴跡部景吾,什麽時候該動,該向哪一邊邁步,都順著跡部景吾的帶領,剩下的就交給平時練習所形成的肢體記憶。


    一支舞結束,音樂停下,台下響起一片掌聲,柴崎芽衣才如夢初醒。


    「我們通過了嗎?」柴崎芽衣眨眼,語氣疑惑。


    跡部景吾笑著點頭,「是的,我們順利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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