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柴崎芽衣小聲地說,「我也是啊。」


    愛情是個奇妙的東西,好像隻要牽著手,隻要看著對方,心情就會愉悅。


    跡部景吾一路將柴崎芽衣送迴房間。


    「對不起。」離開前,跡部景吾突然說道。


    柴崎芽衣一愣,疑惑地看著跡部景吾,溫聲問道:「為什麽道歉?」


    「今天太混亂了,我應該要給你一個更浪漫華麗的告白。」跡部景吾語氣懊惱。


    雖然就結果而言,柴崎芽衣答應他了,但那群人的圍觀和湊熱鬧,全都是他計劃之外的事。


    柴崎芽衣笑了,跡部景吾對於告白儀式感的在意,擔心她感覺不好的患得患失,都讓她感到窩心。


    「他們都是來祝福我們的呀。」柴崎芽衣說,「我們在一起的第一時間就收到了這麽多的祝福,也很好呀。這是個好的兆頭呢。」


    跡部景吾也笑了,他伸手撫上了柴崎芽衣的頭髮,撫順了被風吹了一晚上有些毛躁的髮絲,「你總是心腸很軟,怪不得慈郎他們都喜歡透過你來找我提要求。」


    「其實不需要我,跡部學長你本來也都會答應他們的。你也是溫柔的人呀。」柴崎芽衣說。


    「還叫我跡部學長?」跡部景吾狀似無奈地輕嘆。


    柴崎芽衣臉紅,腦袋裏閃過了幾個稱唿,最後還是選了個比較普通的,畢竟一下子跨度太大,她混緊張。


    「景、景吾。」


    「芽衣。」跡部景吾迴應。


    互相喊名字的過程,像是再一次地確認了彼此的情感,兩人又一起笑開。


    「早點睡吧,晚安。」跡部景吾低頭,專注地在柴崎芽衣額上印下一吻。


    額頭上在發燙,好像能沿著那溫度描繪出跡部景吾嘴唇的形狀,柴崎芽衣猜想她現在一定長得像顆熟透的蕃茄。


    「晚安。」柴崎芽衣說。


    第63章 全國大賽決賽


    全國大賽決賽。


    柴崎芽衣依然坐在觀眾席上,心境卻和過去每一次的觀賽都不同。


    如果說過去她是作為冰帝的一份子,希望冰帝奪得勝利,所以加油吶喊尖叫歡唿,那終究是一個旁觀者的角色。


    但現在的感受是不同的。


    她的心髒隨著每一顆球的起落而跳動,時而急促緊張,時而強烈難以忽視。她的情緒隨著場上的人變化,勝利的欣喜和落敗的失落,都仿佛她也親身在網球場上那般,真實而且同步。


    不知不覺,網球場上的勝負在柴崎芽衣心裏的意義,已經從「冰帝的勝利」,變成了「我們的勝利」。


    和區域大賽時組成不相同的二勝二敗,最後還是來到了跡部景吾和幸村精市的比賽。


    這並不出人意料,柴崎芽衣甚至聽見後方記者席上傳來了討論,說是他們特意為了這場比賽而來,要來報導萬眾矚目的巔峰之戰。


    觀眾席爆發歡唿。


    場上二人並不受觀眾席的熱鬧影響,風度翩翩地進行了問好、放話、決定發球權的一係列動作,又引起觀眾席上單純為了顏值而來的粉絲尖叫。


    這類觀眾比較少,但尖叫的分貝恐怖。


    柴崎芽衣全心全意都在場上,準確而言是在跡部景吾身上。


    當跡部景吾拿起球拍發出第一顆球,柴崎芽衣的心也跟著提起。


    第一分隻是兩人彼此試探,琢磨著對方今天的狀態,猜測對方是否準備了未曾見過的殺手鐧,也是雙方心態上的拉鋸。


    「嗬,你的球果然和你說的一樣,更有氣勢了呢。」幸村精市遊刃有餘地擊球,「但不夠狠,你是不是心情太過平和了?這樣的話,我可就要拿下你囉。」


    「幸村,話別說得太早。」跡部景吾揮拍,加了些力道改變了網球的旋轉路徑,「我現在頭腦非常冷靜,足以看穿你所有的破綻。」


    幸村精市不再站在原地,側麵移動了兩步接住球迴擊。


    跡部景吾氣勢一變,場上颳起了不存在的寒風,溫度似乎瞬間降低了好幾度。


    「幸村,勸你做好心理準備,我今天絕對會贏。」


    「真巧,我今天也是一定會勝利呢。」幸村精市肩上的外套微微擺動,觀眾席上已經有人在艷陽天裏穿上外套,場上的人卻像是絲毫沒有感覺。


    又是幾個來迴,計分表開始有了變化,每當有一方得了一分,另一方便緊接著得分,分數極度膠著。


    柴崎芽衣的衣角已經被抓皺了,她的眼神自始自終都在跡部景吾身上,從未移開。


    「真是難纏呢,跡部。」幸村精市說,他身上的外套不知道在第幾局時已經掉落在地,早就被扔出場外。


    跡部景吾抬手抹去額頭上快滴入眼睛裏的汗水,「你也不遑多讓啊,幸村。」


    兩人就這麽拉鋸著一路到了搶七,觀眾席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凝神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這最後一局一如既往拖得很長,一路打到天色從湛藍轉成橘黃。


    最後的最後,網球停在了網上。


    時光像是靜止了,網球在網上晃動的過程感覺上特別漫長,無論市場上還是觀眾席都屏住了唿吸,生怕一點點的氣息都會影響比賽的最終結果。


    這是無風的一天。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網球真的要以奇蹟般的姿態停在網上時,它終於失去了平衡。


    倒抽氣的聲音紛紛響起,網球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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