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出現,少年們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聚集過來。


    期待的目光在碰到兩人身影的那剎那不約而同地停頓。


    「怎麽說呢??雖然多少有預期芽衣的泳裝會是乖寶寶類型的,不過妳這一件泳衣,比我想像的還要更乖。」忍足侑士一臉正經,但微微抖動的肩膀和按不下去的唇角,種種跡象都表明了他忍笑忍得辛苦。


    向日嶽人直白得多,他從水裏探出顆頭,語氣震驚,「芽衣妳也穿太多了吧,不會熱嗎?」


    「遜斃了。」宍戶亮似乎也看傻了眼,良久隻憋出一句口頭禪。


    「芽衣同學是怕曬傷嗎?其實可以找傭人拿防曬霜的。」鳳長太郎自動地替柴崎芽衣想好了原因,認真地提出解決方案。


    「這件泳衣,妳從小學穿到現在嗎?」跡部景吾問出了關鍵。


    其實少年們也不是對泳衣有什麽執念,隻是柴崎芽衣那件泳衣一看便是小學生在穿的,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柴崎芽衣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很早就買了,不過今天第一次穿。」


    不用說,正是她常說的那個恐怖校園,哪有什麽體育課或者學遊泳,全都是讀書和考試。


    少年們一秒理解了柴崎芽衣的意思,不再提起泳衣的話題,深怕勾起柴崎芽衣的傷心事。


    柴崎芽衣不傷心,她過去並不會有那種「應該要有體育課」、「應該要有機會嚐試」的想法,她隻是乖巧地照著學校的安排走。


    上了高中,她雖然發現到過去的生活不太對勁,但也不感到可惜,她現在開始嚐試還來得及,而且有那麽多人陪著她嚐試呢。


    至於泳衣……柴崎芽衣想得不多,她隻是翻箱倒櫃找出一件泳衣,確認還能穿得下後就收進行李了。


    她並不是缺乏常識,她知道有其他款式泳衣以及比基尼的存在,但她不知道她的泳衣會讓大家如此驚訝。


    柴崎芽衣小聲地問:「這樣真的很奇怪嗎?」


    「也不會啦。」向日嶽人反應速度極快地說,「但是看起來真的好熱。」


    「下水之後應該就會涼爽了,我們還是趕快開始吧。」鳳長太郎站出來終結話題。


    柴崎芽衣應了聲好。


    「我就不問妳有沒有學過遊泳了。妳有到泳池或海邊玩水的經驗嗎?」忍足侑士問。


    柴崎芽衣搖頭。


    「果然如此。」忍足侑士一臉早就料到的表情,繼續他的遊泳課程課前問卷,「那妳怕水嗎?」


    這個問題非常重要,若是柴崎芽衣會怕水,那這堂課就可以到此為止,不然實在危險性太高了。


    柴崎芽衣很清楚這個問題被提出來的意義,搖頭迴答道:「會怕的話就不會答應學遊泳啦,放心,至少下水我還是敢的。」


    「那就好。可以開始了。」


    柴崎芽衣聽見開始,便抬腳往遊泳池走。


    「等等,還不能進水裏。」鳳長太郎開口阻止,「要先熱身才行。」


    柴崎芽衣被喊停時愣了一下,聽完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溫馨,好像她在網球部心裏還是最開始那個對於運動一竅不通的女孩。


    「我知道的。為了來這裏學好運動,我可是提前讀過很多書來了解狀況的。」柴崎芽衣微笑站定,「我隻是想站到你們旁邊而已。」


    「這樣啊,那我誤會了。」鳳長太郎抱歉道。


    「沒事的。」


    柴崎芽衣驚訝地發現,跡部景吾居然特意請來了遊泳教練。


    不過跡部景吾這樣做也有道理,遊泳有一定的危險性,還是需要有專業人士看顧,不適合由少年們直接來教柴崎芽衣。


    所有人一起跟著遊泳教練做暖身運動。


    柴崎芽衣被大家一致安排站到了最前方的位置。


    這次遊泳課是為她準備的,教練也是因此特意請的,當然要讓最需要被關注的她站到教練正前方。


    熱身結束,柴崎芽衣一個人和教練待在最淺的位置,水裏還擺放了兩旁長椅輔助。


    教練從唿吸開始教。


    柴崎芽衣在喝了好幾口水、鼻孔也進了幾次水以後,才終於摸清在水下吐氣的方法。


    遊泳感覺上很難,但似乎有學會的希望,隻學了吐氣的柴崎芽衣樂觀地想。


    下一步是學習在水麵漂浮。


    柴崎芽衣開始遇見了瓶頸。


    明明教練都還扶著她,還沒進行到突然鬆開手的那一步,柴崎芽衣還是無法做到放鬆下來。


    乍看之下,她好似不願意遊泳,雙腳紮紮實實地踏在池底,和教練形成了僵持的態勢。


    「教練,讓我來試試。」


    柴崎芽衣轉頭,跡部景吾從水道線底下遊了過來,對著她伸出手。


    教練還有點遲疑,柴崎芽衣卻抽迴了手,改放到跡部景吾的掌心上。


    跡部景吾認真地看著她,手心的溫度有些燙人。


    「來吧。」跡部景吾說。


    柴崎芽衣再一次抬起腳,嚐試著讓身體離地。


    這一次她成功了。


    她漂浮在水麵上,全身的勇氣都放在了掌心。


    從物理來說,是水的浮力支撐她的身體,但在心理上,是跡部景吾在支撐她。


    柴崎芽衣漂了幾秒就沒氣了,連忙在嗆水之前站了起來。


    她高興地拉著跡部景吾的手甩了兩下,「我成功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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