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指妳自己,想好要報名什麽球類了嗎?」忍足侑士莞爾,「要不要選網球?」


    「可是我不會打網球。」柴崎芽衣理直氣壯地說。


    「有妳會的球類嗎?」日吉若的語氣十分誠懇,一針見血地刺中柴崎芽衣的傷處。


    柴崎芽衣搖頭訕笑,「我都不會。」


    「那更應該報名網球啦。」向日嶽人湊了過來,指了指他自己,「我可以教妳打網球喔。」


    「對啊,嶽人說的沒錯。妳和我們比較熟悉,讓我們教妳網球吧。」忍足侑士也跟著勸說。


    「我我我!我也可以教網球!」芥川慈郎舉起手,態度踴躍。


    「是的。」連樺地崇弘都開口了。


    柴崎芽衣想了一下,覺得他們說得頗有道理。球類大賽規定每個人都要參加,她註定無法躲過。現在對她來說最實際的選擇就是網球了,至少還有網球部的人能教她。


    「好吧,那就請你們多多指教了。」


    =====


    柴崎芽衣很深刻地認識到,她做了一個嚴重錯誤的決定。


    網球部的這群少年們吵起來了。


    有一派認為要先教她發球,有一派認為她應該先試著接球,另外鳳長太郎自成一派地建議應該從認識網球及網球拍開始。


    「一般來說都是先學發球的吧。」


    「可是柴崎應該先感受一下擊球的感覺。」


    「學長們,我覺得發球和接球對柴崎同學來說都太困難了。」


    「發球才是基礎!」


    「應該先學接球,那比較簡單。」


    「我、我覺得,柴崎同學應該先跟網球拍熟悉一下。」


    「發球!」


    「接球!」


    「我、我說……」


    跡部景吾原本沒有出聲,任由他們安排柴崎芽衣學習網球的計劃,眼看著眾人越吵越兇,他才打了個響指,「都給本大爺閉嘴。先教柴崎握拍跟揮拍。」


    跡部景吾發話,全場都沒了異議。


    柴崎芽衣很快被安排上了學網球的第一堂課。


    少年們輪番給柴崎芽衣演示了一次揮拍,每個人的動作都不同,但細節上是一模一樣的,隻是各自都帶上了個人特色。


    跡部景吾點了鳳長太郎出來,做了一個最基本的揮拍動作,又讓他放慢速度做了三次,才讓柴崎芽衣嚐試模仿。


    握拍不難,揮拍也不難,此處單指擺出正確姿勢的部分。


    「全身的肌肉是相連的,牽一髮動全身,不要隻有手動。」


    柴崎芽衣又試了一次。


    「柴崎學妹,妳有點像機器人,每個關節都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完全地分開活動呢。」


    「要用全身的力量。」


    柴崎芽衣重新嚐試了一次揮拍動作,這次倒是有用到全身的肌肉了,她整個人偏移了重心,被揮拍的動作帶著往前摔,球拍也順勢飛了出去。


    空氣沉默了一瞬。


    「嗯,至少妳知道全身一起動的感覺了。」忍足侑士打破寂靜,硬是想出了可以誇獎她的點。


    「再試幾次。」跡部景吾說,「記住剛才的感受。」


    又練習了十幾次,柴崎芽衣終於達到了少年們的要求。


    「很好,這次動作沒有任何問題了。」忍足侑士鼓勵道,「接下來試著把整串分解動作連起來,快速地做一個完整的揮拍動作吧。」


    沒錯,在此之前,柴崎芽衣都是用極緩慢的速度,將一個揮拍動作拆解成數個分解動作練習,乍看之下流暢漂亮,但卻完全無法實用。


    柴崎芽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擺出了預備的姿勢。


    接著,先跨出腳,身體再跟著扭動,帶著手臂——


    轉了一圈。


    「哈哈哈,妳在跳舞嗎。」向日嶽人沒忍住捧腹大笑。


    「遜斃了。」宍戶亮壓了壓帽沿,嘴角微微抖動著,感覺上很辛苦才忍住了笑意。


    「咳,嶽人你別笑了。」忍足侑士用拳頭遮住勾起的嘴角,故作正經,「第一次這樣很正常,再試一次吧。」


    「柴崎同學請別灰心,妳一定能做到的。」鳳長太郎是唯一沒笑的人,他非常誠懇認真地替柴崎芽衣加油,甚至親自再給柴崎芽衣演示了一遍最基礎的揮拍動作。


    柴崎芽衣咬著牙再做了幾遍,每次不是變成轉圈,就是摔倒。


    摔倒第五次之後,柴崎芽衣終於沒了爬起來的力氣。


    「今天先到這裏吧。」看出柴崎芽衣的疲憊,跡部景吾喊了停,「明天繼續。」


    第17章 宣戰


    「照這個進度,柴崎根本來不及在球類大賽前學會網球啊。」


    又一次送走了柴崎芽衣,網球部的少年們留在球場上,席地而坐圍成一圈,個個臉上都是憂心忡忡。


    他們一向對自己的網球水平很有信心,平時教非正選和後輩也都沒有問題,原本以為教柴崎芽衣不過就是要從更基礎開始,隻不過是需要更多時間。沒想到,現實教會他們做人。


    在每天練習的情況下,兩周過去,柴崎芽衣隻學會了如何把揮拍姿勢做得好看,發球、接球沒一個能辦到的。


    他們不明白,為什麽柴崎芽衣沒辦法把網球垂直上拋,每顆球都那麽地嚮往自由飛向四麵八方。


    他們也不明白,為什麽球飛過來的時候,柴崎芽衣連左右都能判斷錯誤,更別說接住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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