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兒茫然的表情,雪原吉世扶額。


    「我已經洗過了,你居然還沒還給人家?」


    已經一個星期了啊。


    萊萊心虛地小聲嘟囔,「我又不知道。」


    「媽媽怎麽不提醒我。」


    雪原吉世:「......這麽顯眼我以為你看得見。」


    所以,她們互相都以為對方是知道的。


    萊萊鼓起臉,少女漫不經心地抖開衣服。


    「不二周助君的校服......」


    不還給他算了。


    盡管因為昨天下午書店門口的偶遇,她得到了對方的解釋,但萊萊才不信他沒有一丁點的壞心眼。


    騙她喝幹汁的可怕眯眯眼,給她一輩子都活在失去校服的悔恨裏吧哈哈哈!


    然而,抖開的衣服上方口袋處,金色絲線繡著的名字驀然映入眼簾。


    ——「手塚國光」。


    ?


    嘴角的笑意頓時凝固了。


    萊萊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是手塚國光四個字,沒錯。


    她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驚恐起來...媽媽!這是怎麽迴事。


    為什麽不是不二周助啊啊啊啊啊。


    「茶色頭髮,戴了眼鏡,看起來有些嚴肅。」


    雪原吉世陷入迴憶:「不過,長得很出色,清清冷冷的。」


    準確來說,是寒氣逼人吧。


    聽完媽媽的描述,萊萊終於隻能確定,一個星期以前的晚上,送她迴家的居然是那位不苟言笑的手塚君。


    而不是和她更熟悉的不二周助。


    是她自己下意識就搞錯了。


    「果然好熱心嗎.....?」


    萊萊愣在原地,有些茫然。


    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裏。在青學網球部的人裏麵,她明明和不二周助最熟悉吧...?這也是她下意識就覺得是對方送的她。


    可為什麽,最後反而是隻有一麵之緣的手塚送她迴家的。


    她還把手塚國光的衣服放在家裏不管不問地留了一個星期。


    啊,她都做了什麽。


    萊萊心裏有點子愧疚和心虛。


    嗚......私密馬賽手塚君!你是青學網球部裏唯一殘存的良心之光。


    校服當然是要還的。


    萊萊很歉疚。


    對方的校服外套上是青鬆的柔順劑氣味,淺淺淡淡又莫名凜冽。


    少女猶豫著,最終還是把衣服帶去了學校的儲物櫃。


    體育課上。


    「哈?你最近為什麽總提青學啊?」


    向日嶽人皺眉看著她。


    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萊萊無視了向日嶽人不太好看的臉色,她故作深沉。


    「沒什麽,這是秘密。」


    這節課是體育課,老師在點名,萊萊單方麵終止了和向日嶽人的聊天,她懶洋洋地用手臂抬起遮擋太陽。


    「美子,等一下跑步可不可以等等我...」


    妹山萊每次都是一個人最後到終點,即使大家放在自己身上的注目禮都是善意的,萊萊依舊會覺得尷尬。


    但是如果有人願意陪她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向日嶽人看著走遠的女孩,徹底噎住了。


    以前這種事情妹山萊都會找他的......為什麽現在不了?


    也不隻如此,自從修學旅行迴來之後,最近她連冰帝網球部都很少來了。


    跡部這幾天的心情好像也不怎麽樣......為什麽?


    他們吵架了?


    體育場邊,引導老師順著身旁少年的視線看過去。


    是一群學生在跑步。


    沒什麽稀奇的。


    「手塚君,這次和冰帝的化學競賽項目你應該也了解的很清楚了,迴去以後......」


    手塚國光麵無表情地把視線從那邊移了迴來,鏡片下狹長的茶色眼睛清清冷冷。


    嘶...好冷。


    引導老師摸了摸手臂。


    這也沒起風啊。


    很快,不遠處的操場似乎變得騷亂起來,好像是有個女孩子暈倒了。


    不過轉瞬間,麵前的茶發少年已經不見了。


    老師:......


    真是好有責任感和助人為樂的手塚同學啊,她感慨。


    暈倒的人就是妹山萊。


    迷迷茫茫間她被人抱起,這個人的懷抱清清涼涼,舒服至極,帶著冬季雪鬆的氣息。


    但是身旁還有一道嘰嘰喳喳的聲音。


    「餵你是誰啊放開她!」


    萊萊閉著眼睛,皺眉。


    手塚淡淡地對向日嶽人說,「別吵。」


    他一邊走路,一邊垂眸看了一眼懷裏少女的臉。


    妹山萊原本嬌艷稠麗的臉龐現在血色全無,有些蒼白顏色,少女的手下意識捂在小腹上,眉頭微蹙,惹人憐愛。


    感冒了?


    看著這樣的萊萊,向日嶽人忍住了不悅,反而催促手塚。


    「你走快點。」


    醫務室,慈眉善目的阿姨有些語重心長。


    「本來就感冒又身體不好的人,生理期來了就不要劇烈運動,也不能吃太多涼的。」


    向日嶽人看起來呆呆的,臉也悄悄紅了。「啊?」


    生理期?


    手塚看起來似乎沒什麽特別的反應,他點點頭,「知道了。」


    萊萊躺在床上,眼睫無精打采地耷拉著,像被雨打濕的蒼白蝴蝶,脆弱又沉重。


    她自然無法看見手塚掩藏在茶色髮絲下的微紅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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