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晨霧彌漫,鳥鳴聲聲,天門寨上新的一天拉開序幕。


    然而,經過昨晚的事件,李凡卻無暇欣賞這片美景。


    他從寨中議事廳匆匆走出,心頭依舊盤旋著魁梧男子留下的那句詭異話語。


    “真正的麻煩,還在後麵等著你呢。”


    他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這家夥不可能無的放矢,他到底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藏著更大的陰謀?”


    正思索間,範文虎快步趕來,一臉焦急,“李兄,不好了!”


    李凡轉頭,臉色微沉,“出什麽事了?”


    範文虎喘了幾口氣,依然麵紅耳赤著急的說道。


    “昨晚的那些陶罐,我們在山下又發現了一批!位置很隱蔽,分布在多個山路關鍵節點。我懷疑……這是個連環計。”


    李凡頓時如遭雷擊,“你的意思是,他們不僅打算燒寨子,還想封我們的退路?”


    範文虎點點頭,“沒錯,若是那些火油一起點燃,我們上下兩難。寨內混亂,外麵的李孝恭就能趁虛而入。我們得趕緊行動,把所有藏匿的火油清理幹淨。”


    李凡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他們藏得那麽隱蔽,我們的人能找到多少?”


    範文虎搖搖頭,“這才是麻煩的地方。他們顯然熟悉這裏的地形,許多地方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有密道。”


    李凡心中一沉,立刻吩咐道:“調動所有可靠的士卒,分組搜查周邊地形。務必確保每一條密道、每一個山洞都排查到位。還有,昨晚被抓的那幾個家夥怎麽樣了?”


    範文虎微微皺眉,“嘴硬得很,我們用了些手段,他們隻招認了密道和火油的事情,至於背後更多的計劃,一問就閉口不言。”


    “閉口不言?”


    李凡冷笑,“他們是真怕李孝恭,還是覺得我們沒這個膽量讓他們開口?”


    範文虎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我正想請你去看看,你比我有辦法。”


    李凡嘴角一揚,“行,我去會會他們。”


    兩人快步來到寨中囚室。


    關押在這裏的幾名俘虜一個個低頭坐在地上,魁梧男子被單獨鎖在最裏邊。


    他看到李凡進來,冷哼一聲,“怎麽?準備殺我泄憤?”


    李凡卻並未生氣,反而慢悠悠地在他麵前坐下,隨手從腰間取出一塊肉幹。


    “泄憤倒不至於,但我挺好奇,你們這些人到底靠什麽膽氣,敢在天門寨撒野?”


    男子冷笑,“反正已經被抓了,你愛怎麽折騰隨便。但有句話我可以告訴你——李孝恭不會放過你。”


    李凡將肉幹撕下一塊丟進嘴裏,含糊地說道。


    “李孝恭是不是放過我,我還真不確定。但我可以確定,你們若是不說實話,接下來的日子會很難過。”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嘴上依舊強硬,“嗬,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李凡搖搖頭,咂了咂嘴,“殺了你?那多沒意思。我正好認識幾個大夫,特別擅長‘治人’,你試試就知道了。”


    “好啊!你倒是盡管試試!大爺我最近正好渾身骨頭不自在,讓他給大爺我鬆鬆骨。”


    男子依然一臉不屑,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李凡不怒反笑,“好!夠男子漢,我欣賞你!不過我希望你等一會兒骨頭也能夠這麽的硬!”


    於是,開始和旁邊小廝附耳嘀咕。


    片刻功夫,一遝桑皮紙和一桶水就擺在了幾人麵前。


    “我勸你還是招了,免受無謂的皮肉之苦。”李凡拿出一張桑皮紙在魁梧男子麵前自顧自的擺弄著。


    “有什麽本事盡管拿出來,大爺我但凡叫一聲我就是你孫子!”魁梧男子一臉傲氣,仍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李凡聽後鼓起了掌,“好~好~好~我敬你是條漢子,但我就怕你等一下要說也開不了口了。”


    說完他吩咐左右,開始往魁梧男子臉上貼桑皮紙,然後用水把桑皮紙打濕,再在上麵蓋一層。


    魁梧男子因為窒息開始難受掙紮著,然而他的手腳都被鐵鏈束縛著,任其怎麽掙紮也撕不掉臉上的桑皮紙。


    他的掙紮幅度越來越小,窒息感越來越嚴重,他想罵人,想日李凡八輩祖宗,想叫出聲,然而浸濕了水分的桑皮紙怎麽可能那麽好對付。


    魁梧男子心裏縱有千言萬語,也隻能發出幾句若有若無的哼哼聲。


    “不是骨頭硬嗎?這樣的服務你滿意嗎?”李凡在旁邊補刀道,但心裏寒氣直冒。


    「明清的酷刑真變態,還好自己穿越的不是在明清時期。」


    終於,魁梧男子的身體無力的垂了下去,再倔強的身體也抵不過窒息帶來的痛苦。


    “好了,把紙張揭開把,別把他悶聲了,等他醒了我們繼續給他做spa!”


    李凡趕忙吩咐手下把魁梧男子臉上的紙給揭了下來。


    他心裏知道,這種人給他一刀讓他死去反而是對他的一種恩賜,然而讓他在死亡邊緣來來迴迴的走急躁,他反而會畏懼,這或許就叫嚇破了膽吧。


    “還有誰想試試的!”當然手下忙碌的時候,李凡的嘴巴也沒停下來。


    “這是我最基礎的刑罰,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說過''炮烙''?”


    李凡的眼睛四周來迴的掃了一圈,他看到已經有人臉上開始露出膽怯的神情。


    “別怕,我不給你們‘炮烙’?”李凡想到這個刑罰就心裏一寒,但他沒有辦法,多拖一時天門寨就多出一份危險。


    “不過我會給你們來一個更殘酷的,首先你們會被深埋於泥土中,動彈不得。有人會在你們的頭頂劃開一個大口子,接著灌入水銀。由於水銀比重極大,它會將犯人的皮膚和肉體分離,造成難以想象的疼痛。你們雖然還活著,但皮膚已經與肉體分離,最終在痛苦中緩慢死亡。”


    話音未落,男子身旁的一個俘虜立刻瑟縮起來,“大人,我……我不想死啊!我全招了!”


    李凡揚眉看向他,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你這倒是識時務。說吧,別錯過了表現機會。”


    那俘虜哆哆嗦嗦開口,“其實……我們來天門寨,不止是為了火油,還有……還有個目標。”


    “什麽目標?”李凡語氣一冷,目光如刀。


    “是……是寨裏的糧倉!”俘虜咬牙說道,“我們是奉命來燒掉寨子的糧草的,隻要糧草一毀,守軍必然軍心渙散。”


    範文虎臉色驟變,“果然還有後手!”


    李凡一拍大腿,心裏罵道:“這幫家夥倒是看得透,糧草就是我們的命脈!”


    正是此時,魁梧男子已經悠悠的從昏迷中轉醒過來。


    李凡轉頭看向魁梧男子,冷笑著問:“你手下倒是忠誠,連這種大事都憋不住。我問你,糧草的位置是誰告訴你們的?”


    魁梧男子咬牙切齒地盯著李凡,一言不發。


    李凡見狀,忽然站起身,湊近他耳邊低聲說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事比死更痛苦。”


    男子身子猛地一抖,但還是硬著頭皮不吭聲。


    李凡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隨後大手一揮,對範文虎說道:“把他們分開,逐一審問。我就不信,這些人全是鐵打的!”


    範文虎立刻應下,“好!”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李凡和範文虎分頭審訊,終於從幾個俘虜口中拚湊出了更多情報。


    李孝恭確實早已埋伏人手在寨周圍,伺機而動。而密道中的火油,隻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更重要的是,


    寨中似乎隱藏著一名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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