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帶著滿腔的怒火迴到了聚義廳,他來到廳堂中間,看到那把明顯是大當家才能坐的椅子,徑直就坐了上去。


    然後強忍著怒氣,沉聲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山賊問道:“你們誰來告訴我,除了你們,剩下的人都去哪了?”


    一名山賊倒是頗為硬氣,麵對著安寧的訊問,他隻是輕蔑的看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輕輕冷笑了一聲。“呸”的一下,將一口血沫吐在了離安寧不遠的地麵上。


    安寧怒極反笑,隻是笑的有點冷,他盯著那名山賊道:“嘿呀!你到是挺有骨氣!”


    隨後又看向了其他幾人,繼續說道:“你們幾個呢?沒有人願意說嗎?”


    雖然有的山賊被嚇得渾身抖個不停,但還是沒有人說話。安寧得到的迴應,就隻有剛才那名山賊的冷笑和鄙夷。


    “好,好好!”安寧笑著鼓鼓掌,站起身來,走到到那名山賊麵前,突然出手狠狠的勒著他的脖子。


    因為被觸動了傷口,又透不過來氣,山賊的臉變得通紅,表情也變得非常痛苦。卻因為被安寧勒著脖子,連慘叫都聲音都發不出來,豆粒大小的汗珠出現在他的額頭。


    安寧對著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不要挑戰我的耐心,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們?看看你們做的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我真是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你們才能解氣!信不信我把你們砍斷手腳,然後再交給那些女人,讓他們來處置你們?”


    安寧雖然是對著他說話,眼神掃過的卻是在場的所有人,其中也包括那些婦孺。


    聽到他的話,這些人明顯眼神中閃過了深深的恐懼,低下頭不敢直視安寧,可見他們在平時都是怎麽對那些可憐的女人的。


    最後見這名山賊實在喘不過氣了,安寧才放開手,隨手把他丟在了地上,不再管他。


    “咳……咳咳咳”安寧鬆開手之後,那人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等到他緩過來,仍然是冷冷的盯著安寧,“哈……哈哈”狂笑出聲。


    其他人把頭低的更很了,躲避著安寧兇狠的眼神,卻還是沒有人出來招供。


    山賊的狂笑聲不斷的在安寧耳邊迴響,同樣也在不停的消磨著他的耐心。


    他擦了擦手上剛才從山賊身上沾染的血跡,冷聲說道:“看來你們都還挺講義氣的,既然你們都不怕死,那我就隻好成全你們了!”


    “來人,把他們都拉下去,斬了吧!記住,先砍斷手腳,放放血,不要讓他們死的那麽痛快。還有,讓剛才的那些姑娘也都看看他們的下場,她們中如果有誰想報仇的話,那就給她一把刀,別讓她們傷了自己就行!”


    安寧下了令,官兵們自然不會怠慢,更何況他們也都見到了這些王八蛋的所作所為,他們早就恨不得親手宰掉這些畜生王八蛋了。


    甚至都有些後悔剛才下手太快,太狠;這才讓剛才那些禽獸不如的東西死的那麽痛快。


    他們兩人一組,拉起這些山賊就往堂外走。見到安寧一言不合就要殺人,那些婦孺看安寧的眼神就更害怕了。


    她們緊緊圍在一起,看安寧的眼神就如同看一個殺神一般,眼中的驚懼把深藏的恨意都給遮蓋住了。


    她們的眼神瞞不過安寧,安寧也知道她們恨自己,因為地上躺著的或者將要被他殺掉的人裏麵,有著她們的丈夫或者父親。


    而安寧攻打山寨,無疑是打破了她們的生活,殺了她們的丈夫或者父親,毀了他們的家,所以她們恨安寧。


    安寧理解她們的想法,不過那又如何,她們看上去或許可憐,但卻絕對不值得同情,更遠遠算不上無辜。


    她們的丈夫或者父親做的那些事,不管他們有沒有參與,但要說她們不知道,誰都不會相信。


    山賊們手中沾滿了鮮血,她們難道就清白了嗎?她們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從其他百姓手裏麵搶奪過來的?


    與她們相比,那些無辜遭難的百姓又是何其不幸。


    那些百姓們犯了什麽錯?慘遭強盜毒手的百姓大多數都是良善之家,難道就因為他們老實本分,就要落得個家破人亡的悲慘下場?


    這些婦孺既然縱容這些事的發生,她們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山賊們殺人越貨得來的一切,就需要承擔這些所帶來的後果,等著她們的就隻能是監牢,甚至是刑場。


    哪怕是在被人拉在地上拖行,那名山賊依然很是硬氣,他破口大罵道:“呸,你們這些朝廷的走狗,我咒你們不得好死!我就是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安寧才不管這些,揮了揮手,那些官兵們拉的更快了。


    那山賊還在那裏叫罵個不停,這惹惱了那兩名拉他的官兵,如果是換做其他人有這般膽氣,哪怕就算是敵人,他也還會有一些敬重和憐憫之心。


    可剛才親眼見到了地窖裏麵的慘狀之後,他現在心中剩下的就隻有無處發泄的怒氣。


    一個官兵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不耐煩的抽出刀來,狠狠的一刀柄砸下去,直接打碎了他滿口的牙齒,然後繼續拖著走。


    然而哪怕就是這樣,那山賊還依然在那裏嗚嗚咽咽的罵著。


    他是不怕死,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如同他一般。見到官兵們的暴戾,安寧更是一臉的平靜,那表情就好像不是要殺人,而是要準備碾死幾隻臭蟲一樣。


    見到大家馬上就要被拖出大堂,而安寧完全沒有收迴成命的意思。一名山賊直接就嚇尿了褲子,他大聲哭喊道:“這位大人饒命啊,我說,我全都說!”


    見到有人頂不住,要招供了,安寧才對左右的人說道:“我還以為他們都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呢,沒想到這麽快就慫了,真是讓我想殺人都找不到理由。好了,都帶迴來吧!”


    聽到安寧的話,士兵們哄堂大笑,聽到這響亮而充滿鄙夷和不屑的笑聲,山賊們都有些無地自容。


    不過,等他們又聽見了安寧的命令,也都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自己不用死了,最起碼不會馬上就死。


    至於那名怕死招供的山賊,在他耳中,安寧的話更是帶著滿滿的殺機。


    原來這些官軍根本就沒有打算逼供的意思,隻是想找個借口殺掉他們出氣,這樣一來他就更害怕了。


    被拉迴來之後,那個人直接跪在了安寧麵前,不住的磕頭,磕的地麵砰砰作響,額頭都滲出血來。


    他崩潰的說道:“大人饒命,我什麽都說,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安寧站起來,來到那名山賊麵前,說道:“好了,你先別磕了!你說,你們山寨裏麵的其他人都到哪去了?”


    那人卻還是一直哆嗦個不停,隻是一直反複的小聲念叨著:“別殺我,別殺我!”


    安寧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從身邊一名官兵腰中抽出了一柄腰刀,指著他說道:“再敢在這裏嘰嘰歪歪的,老子現在就宰了你,快點兒說,寨子裏其他人都哪去了?”


    冰冷的刀刃在脖子上架著,好歹才算是讓他迴了魂,求饒道:“大人饒命,別殺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這個山賊的話差點讓安寧氣的吐血,山賊看到安寧恨不得隨時要砍了自己的樣子,被嚇得心驚膽戰。


    於是他又趕忙說道:“我隻知道,昨天晚上,大當家把寨子裏的兄弟們都召集起來,說是要去幹一票大的。然後就讓我們留在寨子裏看家,他自己帶著大部分的兄弟下山去了。至於他們去了哪裏,去做什麽,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看來他們真的是不在寨子裏,下山去了,安寧如是想到。


    就在他想著下一步要如何做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冷汗一下子就濕透了後背,他驚叫道:“不好!大人還在山下!”


    巡檢司商定今天攻山,可宋茂卻提議林凡留在山下,而留下的護衛又大多是宋茂的心腹。


    等安寧和王虎帶著其他人都來到了山上,可又恰巧山上的大部分山賊都不見了,這裏的種種貓膩,都透露著詭異。


    將這些細節都聯係起來,安寧要是再想不通其中的關節,也就太有些小瞧他了。


    明白過來的安寧大喊一聲:“宋茂,你個王八蛋!”


    又焦急的對王虎說道:“王虎大哥,我把人給你留下一半,剩下的我帶走,這裏就交給你了。”


    王虎問道:“什麽事啊,這麽急?”


    安寧急道:“不急不行啊,咱們中了他們的計了,大人那裏有危險!”


    “你說什麽?大人有危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快說啊!”王虎聽到安寧說林凡有危險,當真是嚇得三魂丟了七魄,他雙手抓住了安寧的肩膀,用力的不停的搖晃。


    安寧連忙說道:“時間緊急,來不及解釋了,等到以後再說,我得先走了!”


    他又對著外麵大喊:“龐青雲,焦大,劉海龍,洪金,賀全貴;你們幾個,帶上你們的人跟我走。”


    說著,他掙脫了王虎的雙手,帶著他認為可靠的幾人,讓他們去召集人手。


    王虎也有些鎮定下來了,明白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他說道:“你去吧,把這裏放心的交給我,等我這邊忙完,咱們在大人那裏匯合。”


    安寧嗯了一聲,對著他用力點了點頭,不再耽擱,大跨步的向外走去,直接領著幾十人奔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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