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宇聞言沉默了片刻,對盧丹青說道:“盧弟,若是我將那‘定顏丹’借你研究,你在不損神丹的情況下,可有幾分把握反推出那十三神丹丹方來?或者能像你那‘小大還丹’一般,仿製出幾分相似的丹藥?”


    盧丹青迴答道:“我明白厲兄心思。隻是就算你將那‘定顏丹’給我隨便研究,我也隻能推出‘定顏丹’以及部分其他神丹的煉製方法,絕無可能推導出完整的丹方。若要煉製出那‘生骨丹’來,除非你找迴那丟失的幾頁丹經。這‘生骨丹’不似‘大還丹’,我那‘小大還丹’藥效差了最多恢複的慢點,可仿製‘生骨丹’藥效差了,腿腳長不全便等於沒用。這也是為什麽‘大還丹’在十三神丹之中比‘生骨丹’低端一些的原因。”


    厲宇聞言心中明了。看來這仿製之法不可行,隻是這幾頁丹經丟失已久,世間毫無音信,神丹門尋找良久都沒有結果,自己又該上哪裏去找呢?


    看著衛寰錢那已經開始結痂的齊膝傷口,厲宇一籌莫展。


    盧丹青看到厲宇愁眉不展,便有心安慰道:“厲兄放心,迴去我定翻閱古籍,或許能找出些與‘生骨丹’功效相近的藥方來。那時候你師兄便有希望能完全治好了。”


    厲宇聞言心知是在安慰他,但還是對盧丹青露出笑容,衷心說道:“好兄弟,有勞了。”


    幾人陪著衛寰錢身邊等他逐漸蘇醒,便將他抬到補天派指定的醫治場館休養。那裏的補天派醫師似乎受了誰的指示,原本有意推辭接納衛寰錢,直到盧丹青表明了門派身份,這才不情願的給衛寰錢做了些簡單包紮。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女弟子被人抬了進來。厲宇看去,隻見她肩膀被穿了一個大洞,兀自在那湧著鮮血。那些補天派醫師手忙腳亂地為她止血療傷,卻怎麽也止不住那血水。那女弟子蒼白的小臉上滿是汗珠,疼得她直咬著嘴唇。


    厲宇見到她的樣子,忽然想起她似乎就是那對戰畢由屠,名叫水流子的五真派弟子。看她傷得這麽重,八成是那畢由屠勝了。


    “哼!這畢由屠真是毫無風度,竟然對弱女子下如此重手。”


    厲宇聞言一愣,卻見身旁盧丹青忿忿不平地走向那水流子,排開那些補天派醫師,取出銀針竟打算為那女孩醫治了起來。


    盧丹青對水流子施了一禮,說道:“姑娘,我乃神丹門弟子盧丹青。你傷得太重,需要即刻止血。男女授受不親,醫治過程卻難免會有碰觸。我現在為你療傷,你若同意就迴個話。”


    那水流子似乎太疼了,緊緊閉著眼睛沒有迴答盧丹青。直到盧丹青又問了幾遍,這才微微睜開眼睛點了點頭。


    盧丹青見到水流子同意,便開始為她施針醫治了起來。


    厲宇見到盧丹青如此,不由笑著搖頭。自己這個好兄弟,為人正直,處事有規,見不得半點不合禮法的事。隻是有時候難免有些迂腐,不懂得變通。


    待盧丹青為水流子止了血,又拿出了上好傷藥為其敷了藥,便對水流子告辭迴來了。


    厲宇對盧丹青打趣道:“盧弟真是醫者仁心。這裏這麽多傷者,盧弟就隻為那水流子醫治,莫不是看人家漂亮,有意獻殷勤?”


    盧丹青聞言皺眉迴道:“休要胡說,不要壞了人家清白。這裏她傷得最重,那些庸醫又水平太次,我實在看不過去才幫她醫治的。那畢由屠絲毫不懂得謙讓女子,有損大丈夫禮儀,若讓我遇上定要教訓他兩句。”


    厲宇笑著點點頭說道:“好好,是我不對。你若贏了初輪比賽,晉級二輪便有機會教訓他了。到時候我可要看你大顯身手了。”


    盧丹青對厲宇笑了笑,忽然一怔,說道:“說到比賽,接下來是不是輪到你我二人了?”


    厲宇聞言驚道:“糟糕!忘記了!”說完便拜托師兄弟照顧衛寰錢,和盧丹青兩人急急忙忙跑向“黃”字擂台。


    等到擂台邊,一群人似乎早就等了半天了。那裁判長老不悅地看著厲宇說道:“幹什麽去了?想不想比賽了?要不是對手願意多等一會兒,再不來就要直接判你輸了。”


    厲宇連忙道歉,跑上擂台,就見那一身紅袍的火熾子早已等在了台上。


    厲宇行了一禮,道了聲抱歉。那火熾子卻毫不在意,挑釁地對厲宇說道:“我就是要等你比試比試,看看誰的火法更厲害。你若輸了,從此便不許用火法。而且還得叫我一聲爺爺!”


    厲宇聞言皺眉道:“你叫誰叫爺爺?”


    那火熾子想都沒想迴道:“我叫你叫爺爺。”


    厲宇隨即笑道:“哎,乖孫子。”


    台下頓時一片笑聲,那火熾子這才明白自己言語中的毛病,頓時氣得原本黑黝黝的臉上一片通紅。怒吼道:“臭小子,我要燒死你!”


    言罷火熾子兩手道法一掐,祭出兩大團黃白色火焰扔向了厲宇。


    厲宇見到那火焰顏色,不由想起趙洪塵對戰淨念那極致一刀。不敢硬擋,急忙飛身躲避。


    兩團火焰砸在厲宇原本位置,頓時將那塊地麵燒得通紅,化成兩個粘稠岩漿坑。


    厲宇迴頭一看,不由心中暗歎:“這火熾子看著傻乎乎的,火法本事可真不含糊,如此高溫的火焰居然信手拈來。看來我要多加小心才是。”


    想罷厲宇祭出“清風劍”,與那火熾子遊鬥了起來。


    火熾子連續扔著火團,卻怎麽也砸不中身法靈活的厲宇,還得防著那不時飛來的飛劍,當下不由心中更怒,一聲大喝道:“五真火行訣,火海燎原!”


    隻見以火熾子為中心,頓時招來一片赤色火海。那火海相互連綿,幾乎占滿了整個擂台。


    四角上的裁判長老見火勢兇猛,不由一同加固起了擂台周圍禁製,防止火焰溢出,燒到台下觀眾。


    厲宇正來迴遊走,猛見腳下火焰騰起,急忙飛身到了半空,卻沒飛多高便碰到了頭頂禁製。


    厲宇當下心中叫苦,這招以前拿來對付過畢由屠,沒想到現世報來的這麽快,沒多久便讓自己也嚐到了苦頭。更過分的是,現在自己在個禁製光罩裏,若是火熾子以大麵積對空火法攻擊,那自己躲閃的空間就更小了。


    好的不靈壞的靈。果然不出厲宇所料,那火熾子兩手對厲宇一伸,口中念道:“五真火行訣,炎火衝燒!”


    就見到火熾子兩手掌中噴出兩道粗大的黃白色火柱,直直地燒向厲宇。


    厲宇側飛躲避,那兩道火柱直接燒在了空中禁製上。燒得禁製黃光一閃,竟直接破了一層。


    厲宇在擂台上到處亂飛,那火熾子兩道火柱便跟著亂掃。空中禁製接連燒破,沒多時竟被破了一半。


    四位裁判長老頓時一通慌亂,急忙互相配合,不斷添補空中破損禁製。


    厲宇在空中來迴躲閃半天,幾次差點被火柱掃到。又見到這火熾子竟毫無疲憊之意。頓時明白其修為絕對深厚,拖延戰術怕是沒什麽效果。又不由想起那次與畢由屠的戰鬥,看來還得反守為攻才是。


    當下厲宇一聲大喝:“星辰浩瀚,衛星庇護!”那“清風劍”頓時化作點點星沙,圍著厲宇團成了個閃爍著璀璨星光的沙球。


    這沙球剛一形成,兩道黃白色火柱便直接掃在了上麵。沙球內的厲宇,隻覺得裏麵溫度陡然升高,唿吸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炙燙了。


    外麵的星沙似乎被火焰熔化了一層,整個沙球變作了一個紅彤彤的熔岩球浮在了半空。


    裏麵的厲宇隻覺得溫度高了點,這火柱竟然沒有奈何得了他的護法。頓時厲宇信心滿滿,不由分說把心一橫,帶著整個熔岩球直撞向地上的火熾子。


    火熾子見火柱奈何不了厲宇,又見熔岩球飛來,不由連忙躲開。


    隻聽“轟”地一聲,台下觀眾隻覺地麵一陣震動,台上禁製裏煙塵蒙蒙。那被裁判長老們加固過的擂台上,頓時滿是龜裂。


    這下撞擊力道不小,撞擊的震波竟將那擂台上的火海直接吹滅,隻留一顆岩球嵌在了擂台地麵上。


    厲宇在岩球裏也被震得七葷八素,心裏發誓再也不用這招了。又見岩球滿是裂縫,便索性撤了護法,禦著“清風劍”破開岩球,直飛迴了半空。


    厲宇見到地上那火熾子正直晃著腦袋,顯是也被震得不輕。不由嘲笑道:“哈哈,你爺爺我功法如何?”


    火熾子聞言瞪來,迴道:“我竟被你騙了。我原以為你是精通火道,沒想到你竟是個土王八。別以為頂著個王八殼子,我就打不動你,看我厲害!”


    言罷火熾子猛地扯破身上紅袍,露出渾身鐵塔般的筋肉。一拍腦門念道:“炎焱炮!出來!”


    便見自他頭頂飛出一物,渾身烏黑,直不隆冬,竟是門腰粗火炮。


    那火熾子兩手一抱火炮,將其抗到了肩頭。對著目瞪口呆的厲宇喝道:“五真火行訣!炮火連天!”


    隻見這“炎焱炮”烏黑發亮的炮身上,亮起圈圈火紅符文,自炮身一路亮到了炮口,最後在炮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球。


    那光球渾身亮白,竟隱隱有幾分發青。


    厲宇見狀沒來由的一陣心悸,隻覺得渾身似乎陷入了一股巨大的危機。當下心知不能等待,便手掐劍訣大聲喝道:“浩瀚星辰,恆星照耀!”


    那“清風劍”頓時化作一團刺目的巨大火球,直飛向火熾子。


    這時,那“炎焱炮”炮口光球破開,一道白中帶青色的粗大火柱直噴而出,倒推著抗著炮的火熾子在地上犁出了兩條土溝來。


    火球火柱在空中相遇,周圍觀眾隻覺得突然聽不見了聲音,接著便是一片亮的讓人睜不開眼的白光,最後才是那一聲“轟”地巨響。


    擂台周圍禁製瞬間摧枯拉朽般地全部破碎,觀眾們隻覺得一陣熾熱狂風帶著滾滾煙塵從台上吹來,竟將人群吹得東倒西歪。


    四個裁判長老頓時真元逆轉,紛紛吐出了口鮮血,竟是受了些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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