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加油吧,林蔭清!”


    她拿起放在地上的81式步槍,自言自語的小聲喃喃道,仿佛是在為此刻的自己加油打氣,窗外的寒風滲入她的肌膚,正如一股強大的力量正時刻提醒著衝動的自己。


    但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去看,這都更像是一場簡單且無用的自我歡送會。


    不知從何而來的衝動與激情幾乎令她異常冷靜的神經如同繃不住的彈簧一般在此刻飛了出去,沒人會想到,如此雷厲風行的隊長也會有為了情義奮不顧身的時候。


    她隨手將一件輕薄的衣服係在腰間,持握住步槍走出了大門,陸餘突然想要追上去,他一把推開門,隨即想用最快的步伐拉住林蔭清的衣服。


    一切都晚了,他的背影已在此刻完全消失在了漫天飛舞的黃沙之中,留下的也僅僅就是一個微笑,甚至於她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麽東西,隻留給人們擔心,猜忌的空間。


    揪出阿梅才是目前她最應該幹的事情,或許擅自脫隊的懲罰是要無限大於擊殺軍官的,但無論怎麽樣,清理掉這個敵人,對於林蔭清來說是太重要的事情了。


    漫天飛舞的狂沙徹底將林蔭清的頭發吹亂了,四周就好像降下了一道迷霧,根本無法分辨前後左右,她隻能硬著頭皮走。


    每一個腳印都完全的刻印在了沙漠中,直到新一陣狂風從一望無際的邊線再度卷起金黃色的沙漠。


    這讓林蔭無比懷念大海,可這現在的狀態有讓她迴憶的空間嗎?或許並沒有。


    緊緊持握住步槍,手指間的縫隙不知藏了多少黃色的沙子,她需要搞清這裏布局,並且要摸清鐵血殘存的軍隊駐地潛藏在哪一處未知的境遇。


    林蔭清思考著,或許現代化的一線城市中應該會有鐵血軍隊駐紮在各地郊區的安防部隊,她一想到這裏便有了些頭緒,或許是因為太過激動,她無力顧及自己酸痛的雙腳,再度整理了一下淩亂的短發,向著東方開始了獨自的行軍。


    這片郊區廖無人煙,但是還有著一係列被擊毀的步兵戰車殘骸與無數個曆經風吹日曬化為幹屍的敵軍屍骨,一望無際的前方在此刻與夢境中的世界竟然格外的相似。


    風沙與炎熱看樣子是無法在阻擋她的憤怒與腳步,於是便在不知不覺間向著遠方灰溜溜的走開了,剩下的隻有一個急於求成的,無比堅強的姑娘。


    茫茫的沙漠有著一條通往未知區域的公路,但是因為年久失修的原因,主幹道正在被風沙與烈日所逐漸蠶食。


    她無話可說,隻是專注的看向了前方無比寬闊的大路,一輛廢棄的蘇係t72主戰坦克正斜停在前邊的路上。


    他的側麵裝甲好像被什麽東西打穿了,有個大洞,不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怎樣的戰鬥,但總之,也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林蔭清的的神經格外的緊繃,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都可以隨時令她警戒起來,手中的81-1式突擊步槍緊握著時不免感覺有一絲冰冷。


    獨自行走在公路上不知過了許久,這片充斥著殘骸與屍體的廢土終於遠離了林蔭清的視線,一陣溫柔的暖風拂麵而來,各式各樣的房屋開始映入眼簾,隻不過都已經在戰火中完全倒塌,化為一片廢墟了。


    自己的背後挎著步槍,讓著四周形形**的難民都不敢靠近,隻有孩子在大街上無憂無慮的奔跑,好像過得比誰都開心,對比起愁眉苦臉的大人,不禁讓人覺得有一絲諷刺。


    世貿大樓依然在運轉著,從樓頂上起飛的民用直升機發出隆隆的噪音仿佛是在嘲諷,正大光明的嘲諷著貧民窟裏為生活日夜操勞的民眾,嘲諷著礦場仍然被迫為鐵血打工的工人。


    在林蔭清看來,這個大樓並不高大,它的外表散發出來的肮髒甚至蓋過了廣場上堆疊如山的屍臭味,自然,她早晚要進去看個清清楚楚。


    她的身後跟著一個麵容憔悴的爺爺,行動緩慢但卻時時刻刻跟在林蔭清的身後,來圖並不明確,想要幹什麽也不從得知。


    林蔭清打量了四周,假裝咳嗽了一下,擁擠的人群如同洪流,氣勢洶洶的將林蔭清混在了最中間,促使她得格外小心,時刻躲避人群。


    不知道是不是這把步槍太引人注目了點,很多老百姓都投來了些許好奇的目光,這種做法格外的危險,所有人都清楚。


    城市的主幹道年久失修,但是鐵血民防部隊的軍車卻依然在頻繁的蹂躪著這如此般病殃殃的城市,城北邊傳來的無數槍響將理想與鬥誌全部扼殺在了搖籃裏,坦克,裝甲車,無計其數,還有被當地民眾稱為狗腿子的警察。


    林蔭清討厭這種氛圍,甚至長時間捂住耳朵盡可能避免接觸到這類聲音,太鬧騰了,也太幹擾人的心智了。


    老人家拄著拐杖緊走幾步,硬生生的貼在了林蔭清的後背上,伴隨著一輛輛步兵戰車行駛在街道上,隨行著的還有一批批坐在卡車上的警察,倒是這麽一擋,在加上人群的擁擠與雜亂。


    反動軍警因此並沒有看見這把步槍,林蔭清算是被貴人出手相助,步兵戰車趾高氣昂的開過了街道,碾壓過了在路麵上睡覺的貧民,軍官不為所動,隻是將煙灰彈在自己的身旁,成癮了似的又叼在了嘴裏。


    “……這座城市病了,病的不輕,麻了。”


    老人家用中文喃喃道,一手摟住了林蔭清的肩膀,緩緩的讓林蔭清像一旁的旅館走去,那粗糙的雙手起滿了老繭,根本不像是幹活能幹出來的樣子,在加上他標準的中文,林蔭清可以斷定這是一個遊擊隊員,還是一個老遊擊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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