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元說著打了個響指,拆解開水牆內二度隔絕了女人的水膜,女人猛地迴神大口唿吸了幾下,她連忙左右看了看,她的孩子就坐在她隔壁搖著小腿。


    「……麗麗塔?」


    小姑娘嘴巴裏藏著糖咕噥了一聲:「怎麽惹媽媽?」


    女人感覺頭有點暈:「剛才那個救過你的哥哥呢?」


    麗麗塔指指經過的上一站:「已經走惹吖!」


    -


    「……聽話的睡一覺,醫生會獎勵你一支黑鳶尾花……」時元打開花店大門,啟動看店機器人的程序。


    他從桌台下摸出小本,哼著小調咬開筆蓋。


    「~人人都愛他,愛他……咦?」時元含糊道:「這人誰?」


    機器人為他記錄著預約病人的信息,為了防止星網線上獲取,時元特意設置讓它把預約看病的人按照順序寫在記錄本上。


    物理記錄,簡單粗暴的屏蔽一切窺探。


    不過今天預約的人有點奇怪,因為他叫「一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病患」。


    時元抬手拍拍機器人的腦袋,老舊機器人刺刺拉拉的響了響。


    「程序bug了嗎?」


    時元皺眉,他用權限調取了被刪除的預約記錄,看見這一長串沒有任何變化。


    這個人的確就叫「一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病患。」


    「好吧。」時元筆尖點了點:「難道是提摩西?」


    他嘶了聲,不應該,按照這些貴族惜命的脾性,剛被他抹了麵子,這會肯定是在家裏無能狂怒,這就很符合小黃鶯爸爸的描述啊!


    或者真就是諾伽說的那樣,就算他和提摩西沒有交集,但隻要他存在,就是圓桌貴族心中的一顆刺……


    可惡啊。


    「真是吃飽了撐的。」時元無語。


    他招誰惹誰了。


    講道理,如果能當一個快樂的冰激淩小販,他絕對不會去挑戰什麽圓桌貴族的地位,安安靜靜過日子不好嗎?這個提摩西是不是有什麽被害妄想症?


    心內又吐了幾句,時元才七扭八拐的摸進了地下室。


    他戴好手套麵具,穿上行醫的經典皮膚,這才翹著腿打遊戲等那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strong病患。


    與此同時,有人拉開了平貼於地麵的木板跳了下來,他走了幾步忽然停住迴頭,就見剛才的木板地門已經不見了。


    是之前困住精神力團的透明水牆。


    地門隻是裝飾,真正的水牆門在地下設置著。


    來這裏治病的人都急匆匆根據指示往前走,沒有人會迴頭觀察,因此也沒有人知道,走在這裏的每一步,都是微笑醫生給他們設置好的道路。


    恐怕就連治好了出去,也都會無知無覺的被水牆瞬間傳送再也不能原路返迴。


    「他的精神力好特殊,水一樣沒有顏色沒有形狀,難怪這麽神出鬼沒。」


    諾伽歪頭避開垂下密道的樹藤:「手段有點稚嫩。」他拍拍袖口的灰塵:「年齡應該不大。」


    影子綠色的眼睛從地麵露出來左右觀察:「是的,就是這個診所的坐標……」


    諾伽垂下墨綠眼眸:「對花店來說,有點過近了。」


    第08章 沒亡


    估摸著時間,那位strong病人可能快要到了,時元退出遊戲,站起身做了個伸展運動。


    以前他哪裏還會這樣,要不是上一次差點著了道,時元才懶得起來預備著,萬一一開門再給他來一下那可真夠好玩的。


    正天馬行空,熟悉的敲門聲就響起了。


    時元站在門後,隻有手伸過去謹慎的打開了一點。


    一張慘白的笑容麵具緩緩出現,也不是全白,兩個笑眯眯的線條眼下還被畫了代表害羞的紅色斜線。


    除此之外,就是那張弧度很大的向上彎曲的線條嘴。


    像是小孩塗鴉,但或許也是因為這樣,這張麵具給人一種詭異的童趣感。


    這是諾伽自知道微笑醫生的存在以來,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觀察他。


    不同於上次在爆炸餐廳的綠頭髮,這次這個人是一頭火紅的發色,依舊是半長微卷紮了個小揪在腦後,身高比他矮一點,諾伽低頭看他,他就得抬頭往上。


    沉默幾秒,有點甕氣又有點失真的嗓音道:「你就是那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strong——呃,病人?」


    諾伽皺眉,視線往身後瞟了一眼。


    影子乖巧的蟄伏著,一點波動都沒有。


    對不起諾伽大人我的確是個起名廢捏ov<~


    諾伽迴過頭,語氣有一種淡淡的死感:「哦,是我。」


    時元拉開後門:「請進先生。」


    診所不大,和公寓客廳差不多,擺放的東西也很簡陋,非常有半路行醫粗製濫造的感覺。


    最中間的場地放了一張半抬起來的手術床,床上什麽也沒有,鋪全是銀白的鋼構金屬,正對著手術床的是一頂能刺瞎眼睛的無影燈。


    這是一個看起來能治死人的地方,但每一個從這裏走出去的都會變得生龍活虎。


    微笑醫生的神話也被這些人流傳開來,他這幾年在外麵忙著應付帝國勢力,倒是沒怎麽注意聯盟出了這麽一號人物。


    諾伽轉身,對著時元道:「我該怎麽做?」


    今天的病人很高,高的和他的丈夫一樣,但臉又很普通,像菜市場殺了十年魚的魚販一樣冰冷,他眼睛是藍的,頭髮是爛大街的灰褐色,衣著也不怎麽貴氣,但卻是時元開診所這麽幾年遇見過最淡定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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