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陸朝陽被霍澤軒徹底囚禁。


    從每天起床睜開眼睛開始,就有人開始跟著她。


    上廁所吃飯甚至洗澡的時候在浴室呆久了,都會被人敲門。


    這些導致她長期處於一種被監視的壓抑當中,都快精神衰弱了。


    但這種心驚膽顫的日子很快結束了。


    因為霍澤軒的母親,宋安慈知道她懷孕了,歡喜地來照顧她。


    這也是陸朝陽第一次見到霍澤軒的母親。


    一位保養較好的中年婦女,四十多歲卻像三十出頭,風韻猶存的樣子讓她覺得這是不是霍澤軒的姐姐,而不是母親。


    這麽想著,也就這麽說了。


    宋安慈非常開心,拉著她的手安撫道。


    “小嘴真甜,澤軒這孩子真不懂事,怎麽把你折騰成這個樣子。”


    說罷心疼地撫上她消瘦蒼白的臉蛋。


    霍澤軒每天給陸朝陽吃的穿的用的都不差,可是她還是過不去那道被監視的坎。


    再加上孩子月份越來越大,妊娠反應也越來越明顯,經常在吃看一口後就吐得不行,一天要吃個三四頓才能維持肚子裏孩子基本的營養。


    但長此以往,她自己也被折騰的不成樣子。


    看起來總是憔悴不堪。


    “阿姨,我沒事。”


    眨巴兩下疲憊的眸子,陸朝陽艱難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


    可是身體實在是太累了,這笑看起來苦澀不已。


    宋安慈瞧著她,一雙精明的眼睛布滿擔憂,心疼道。


    “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澤軒那孩子我會好好說說,不能這麽對麽對孕婦。”


    陸朝陽鼻子一酸,差點沒落下淚來。


    天知道她等這一天等了多久,每天一睜開眼,想地就是如何出去。


    但霍澤軒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這裏到處都是監視器,警報器。


    她毫不懷疑自己一踏出大門,警報器就會被拉的震天響。


    宋安慈說到做到了,不知道她和霍澤軒說了什麽。


    可隻從那天之後,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人都不見了,自己的活動範圍也變大。


    宋安慈經常帶著她出去逛商場,久而久之鬱結在心頭那股悶氣也慢慢消散。


    陸朝陽的身體慢慢好轉,原本蒼白消瘦的臉蛋也開始紅潤起來。


    就在她以為自己的好日子終於步上正軌的時候,一件事情打破了她的美夢。


    像是蟄伏在地底深處饑渴的兇獸,終於找到了突破口迫不及待從地下鑽出,給人致命一擊。


    陸朝陽和霍澤軒大吵一架,最後以他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為劇終。


    起因是因為她去遊說他放下對霍家的執念。


    “陸朝陽,你以為自己是誰?”


    霍澤軒赤紅著雙目狠狠瞪著她,他陰毒的目光像是一隻潛伏在幽暗潮濕的毒蛇令人膽寒。


    要是放在以前陸朝陽會害怕地直接告饒走人,但這次她輕輕摸了摸肚子,裏麵有個小生命正在孕育。


    孩子便是她最堅強的鎧甲。


    陸朝陽勇敢迎上那對陰冷的眸子,不再逃避不再拒絕。


    “霍澤軒,收手吧。”


    “陸朝陽,你知道嗎,你道貌岸然的樣子,讓我厭惡。”


    諷刺的話語讓陸朝陽沉默片刻,最後也不過哀歎一聲算是迴應了霍澤軒的嘲弄。


    曾經的她是多麽希望陸朝暖能夠死在她麵前。


    她以為是陸朝暖奪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才會這樣想要將她挫骨揚灰。


    但自從懷了孩子後,這種心思也愈變愈淡,許是因為有了牽絆。


    如果現在問起她對陸朝暖的想法,那就是沒有想法。


    “霍澤軒。”


    陸朝陽沉沉看了霍澤軒一眼,正打算開口,就見他十分不耐煩抓抓頭發。


    霍澤軒俊臉閃過一道戾色,抓住她的手腕毫不憐惜一捏。


    瞬間的疼痛讓她唿痛都來不及。


    “陸朝陽,你是看不起我,以為鬥不過那個霍逸然?”


    見霍澤軒顯然誤會了自己的話,陸朝陽趕緊搖頭。


    她看著眼前陷入某種癲狂的男人,眼底浮現一絲沉溺。


    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男人已經在她心底生根發芽,他的一舉一動都時刻牽動她的心。


    如果他難受她也會難受,如果他開心她也會覺得滿足。


    所以為了不讓他置於萬劫不複之地,她求他。


    “霍澤軒,就算是為了孩子,答應我不要再和霍逸然作對了?好不好?”


    但霍澤軒謀劃了這麽久,怎麽可能讓數十年的心血輕易毀於一個女人的隻言片語。


    他冷笑一聲,像是毒蛇般陰毒的目光密密麻麻爬上陸朝陽隆起的肚子,陰翳的眸子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


    他細微的動作被陸朝陽敏銳的捕捉到了,她臉色一變,護住肚子想說點什麽。


    卻不曾想嬌嫩的臉蛋迎上一陣厚重的掌風。


    霍澤軒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力,把陸朝陽直接打到地上爬不起來。


    更讓她心痛的是,男人接下裏的話。


    “陸朝陽,你在我眼裏什麽都不是,如果你在勸我,不要怪我對你肚子裏的孩子不客氣,你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和態度,自己好自為之!”


    說完,霍澤軒頭也不迴地離去。


    陸朝陽趴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宋安慈找到趴在地上的她的時候,她還處於意識模糊階段。


    霍澤軒說會對他們的孩子不客氣?怎麽會有這麽冷血的男人。


    陸朝陽無法忍受這一點。


    “孩子,怎麽了?”


    宋安慈滿臉心疼,不斷安撫。


    可陸朝陽雙目無神,嘴唇蒼白發抖。


    這件事情之後,宋安慈也不再勸霍澤軒放下心頭對霍家的執念。


    沒兩天陸朝陽迴過神來,隻是眼底不再有往日的神采,像是上了一層厚重的枷鎖。


    她做事愈發小心,偶然碰見霍澤軒的時候,也隻是輕輕點頭,絕不多說一個字。


    孩子很重要。


    這是她心頭僅剩的想法。


    陸朝陽這邊不順利,陸朝暖那邊也處於焦灼的狀態。


    霍逸然的公司內部都亂成了一鍋粥。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的掌舵人畏罪自殺,很多隱藏在角落見不得光的勢力開始蠢蠢欲動。


    陸朝暖不得不一次次出麵為自己老公平息這些事情。


    紀淩州也在堅持。


    外頭看來這間失去‘龍頭’的公司不過是在苟延殘喘,有人看熱鬧,也有人準備伺機而動。


    陸朝暖很多時間迴到家都累得不行。


    反觀沙發上的某人一副閑情逸逸的樣,這麽一對比,她的心開始不平衡起來。


    “我不管了!”


    陸朝暖賭氣一屁股背對著霍逸然坐在沙發另一頭。


    但下一秒所有的小心思被一個纏綿的深吻打的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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