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逸然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說是立刻籌備婚禮,第二天帶著陸朝暖就去了婚禮現場進行彩排。


    一個晚上而已,婚禮現場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陸朝暖剛進門就被策劃師帶著去換上了婚紗,上次在婚紗店定下的婚紗已經送到了現場,換上婚紗走出來,現場都準備就緒了。


    燈光師,音響師、各種各樣現場的工作人員,包括主持人,都站在該站的地方,連紅地毯都鋪好了,現場布置的像極了就是婚禮進行時。


    陸朝暖在‘父親’的陪同下,一步步緩緩走過紅地毯。她挺胸抬頭,挺直腰板,像極了一個高貴的天鵝那般降臨了人世間,所經之處,都自帶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光芒。


    霍逸然站在紅地毯的另一頭,看著她如同踩著雲彩降臨世間的仙女那般,在燈光的照耀下,她的皮膚似乎能泛出光芒。


    站在另一頭的人都看的有些入了迷,甚至於司儀都忘記了說辭。


    霍逸然的視線劃過一邊,嚴寒眼神中帶著淡淡的醋意。


    司儀渾身打了個冷顫,趕緊拿著話筒說出自己的台詞。


    “現在朝著我們緩緩走來的,是新娘陸小姐……”


    陸朝暖緩緩地繼續往前走著,隱藏在白紗後的眼神一直對著地毯對麵的男人。


    一身高級定製黑色西裝,襯托的他如同一個臨世的君王。光是站在那裏,他身上渾然天成的氣質,就已經讓人無法抗拒。


    他站在那裏,身旁的人都已經毫無存在感。


    她的眼裏,隻看見了他。


    他的眼裏,也隻有她。


    而台上的一幕,不僅僅隻是讓台上的人嫉妒而已。


    台下某個地方,一女人咬牙切齒地盯著台上那個新娘,眼底的恨意,幾乎要迸發出來刺骨的鋒芒。


    “該死的陸朝暖,這一切本來不屬於你的!你沒有資格擁有這些東西,沒有資格!你不過是一個進過監獄的社會渣子,憑什麽擁有這一切?你沒有資格!”


    她從口袋裏拿出一瓶藥水,走到後台,確認四下無人之後,將藥水倒進了化妝台前的水杯裏。


    做完這一切後,她打電話聯係了早就聯係好的人。


    結果手機突然被人抽離,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差點被扯的往後倒去。她憤然地迴頭看去,撞上對方憤然的表情,她瞬間換上一臉得意的笑容,將他的手拍開,冷笑一聲,道:“喲,怎麽是你?”


    “陸朝陽。”男人的眉頭緊緊蹙到一起,看著對麵的女人,手裏,拿著一瓶已經倒了大半的藥瓶。他看了一眼藥瓶上粘貼的說明書,頓時臉色更陰沉下來。


    “秦瑾年。”陸朝陽他根本就不怕他,就算被現場抓包,她也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態度。她伸出手要去搶他手裏的藥瓶,但是被躲過,她幹脆不搶了,仍舊笑著,很是得意:“就算你拿了藥瓶又怎樣?我已經把我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


    “你做了什麽?”秦瑾年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捏起女人的下顎,用力,逼迫她直視自己的雙眼,他憤然無比,拿著藥瓶朝她逼問道:“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陸朝陽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嗬聲,抬手捏著他的手背,一用力,指甲就掐進了肉裏。


    她譏諷地打量著他沒有變化的表情,心裏早就猜透了他在隱忍而已。


    “痛,就叫出來。”


    “像你這種隻會使出下三濫手段的人都沒有感到痛苦,我怎麽能說痛?”他甩開她的臉,看久了著實有種莫名的惡心感。


    他實在是不想再盯著這張臉看,胃部翻湧的不適,是完全忽視不了的。


    陸朝陽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虛偽得意的笑容偽裝的很到位,她媚眼瞪著對麵憤怒的男人,笑道:“你越是憤怒我就越是高興。”


    她抬起手指了指他手裏的藥瓶,一副已然是勝利者的姿態高高在上。


    “怎麽?很想知道這瓶藥水有什麽作用?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這瓶藥水帶來的效果,絕對是你期待已久的。如果讓那女人喝下,你就會得到你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


    她往前一步,伸出手去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細長的眉頭撫媚地微微挑起,注意到男人看著那藥瓶明顯有片刻的遲疑,她直覺自己提議的話他絕對很有興趣。隻是還欠缺一些話來讓他確認下來而已,她柔唇微啟,聲音曖昧溫柔。


    “你就不想在完全失去她之前,好好擁有她一次嗎?即使手段並不高明?”她踩著高跟鞋繞他走了一圈,再次接近的時候,男人明顯沒有躲。


    她的唇接近到他的耳邊,緩緩吹著溫暖的氣息,說出來的話滿滿都是誘惑。


    “我現在給你一個很好的機會,還不需要你親自動手就能得到你一直以來都期待得到的東西——怎麽樣?有興趣和我聯手嗎?”她的手指劃過男人的西裝,纖細的指尖,跳躍,帶動頗有氣氛的曖昧因子,像是個手持法杖的巫師,一言一句,全是令人無法輕易拒絕的誘惑。


    “怎麽樣?嗯?”


    她的柔唇微微上揚,看魚就快上鉤了。


    誰知——


    秦瑾年在理智和誘惑的雙管齊下之下,最後理智戰勝了一切,他迷離的眼神逐漸恢複了漠然,冷漠的眸中映出眼前女人惡魔的真身,他將她一把推開,正欲開口說話,卻聽到有人推開了門。


    陸朝陽在門外的人走進來之前瞬間轉身逃逸,藏到了化妝桌後。


    秦瑾年轉頭看見她,下意識地轉過身去要將手裏的水杯換成另一個人的。


    “瑾年哥哥。你在這裏幹什麽?”


    陸朝暖已經走了過來,見秦瑾年在藏著什麽,頓時起疑。“你拿著我的水杯幹什麽?”


    秦瑾年見事情即將敗露,以最快的速度用淡然偽裝慌張,朝著她換了個話題突然祝賀出聲。


    “你都準備結婚了怎麽沒通知我?”


    陸朝暖移開在他手上的視線,哦了一聲迴答道:“今天隻是彩排而已,不需要宴請任何賓客。”


    秦瑾年不好意思地笑笑:“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你今天結婚……看來我來早了。”


    秦瑾尷尬的年哈哈大笑,想把水杯一起順走,但是他總覺得有股阻力在阻止著他移開水杯。


    他餘光看到藏在化妝桌後的陸朝陽一臉陰沉的笑著,伸出來的手此刻正緊緊按著水杯的一半,他不能明顯的用力,免得被陸朝暖發現什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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